我感觉一阵头疼,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糖糖,我现在已经够烦了,实在不想理会她。
但她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在了我的身边又说道:“我在想,假如那些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那该多么的可怕?”
我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糖糖认真说道:“我意思是说,假如我做的那些梦,它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你说可不可怕?”
我摇头:“怎么真实发生?你我就站在这里,如何真实发生?”
“我的意思是,假如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仍然有你,有我,我做的那些梦,其实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的……”
她的话让我惊骇莫名,因为我想到了果果讲过的那个镜子故事,难道故事是真的?但是,果果都不是真实的,她怎么会讲故事给我听?但这样又可以反推出一个事实,果果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她却给我讲了一个镜子中来人的故事。故事中,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从镜子中走了出来,然后想要取代我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从镜子中来,他也不知道他从镜子中来,但两个不能同时出现,只能出现一个,那么怎么办?
杀掉其中一个,或者是,让其中一个变成另外一个人。
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比如,让他的脸变成个丑八怪。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我只所以想到这件事,是因为中年警察一再的告诉我,我并没有妹妹,果果是不存在的。假如她不存在,那给我讲那个故事的人是谁?只能是我自己。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讲那么一个故事?难道我早就知道镜子中还有另外的自己?又或者还有一个冰冷的事实,难道我本身也是镜子中的一个人?我来了,取代了某个莫凡的生活,后面又来人了,他想要取代我的生活。
如此生生不息,如此一直循环。
天哪!
这太可怕了!
我再一次感觉到,我得找出那个人,他一定就藏在旧楼里。
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了糖糖,大步下楼,出了学校,飞奔向那所大楼。
大楼里很黑,但现在是白天,我左右看,并没有趁手的东西,又想到了昨天那根钢管,我走到楼后面,找到了那根钢管后,握在手里,直接从后窗跳了进去,然后就开始了寻找。
一层没有,二层没有,三层没有,四层没有,五层没有,全部没有。
等我筋疲力尽的下来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也无奈到了极点。
我没有找到那个人,他不在这里,他藏了起来。
怎么办?
我坐在大楼里感觉自己像是个鬼。
而鬼都是孤独的。
但我不是个孤独的鬼,因为大楼里又出现了人。
我曾经有过无数次白日做梦的时候,有时候,我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但其实我并没有睡着,我只是在装睡。
可是,在这个装睡的过程中,我会做梦。
梦的内容都不一样,也不重要,而是我那个时候明明是清醒的,但为什么会做梦?我将那些归为白日梦。
而这个时候,我并没有闭眼,也没有躺着,但已经开始做梦。
我看到,大楼里出现了一个人,他是莫凡。
他正眼神凝重的向楼外看,边看边站到了玻璃边。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于是,我向他走了过去,站到了他身后,我的手中,紧握着钢管。
我举了起来,我想要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楞住了,因为我看到,外面正有一个人在捂着脸慢慢走,她竟然是菜菜。
没错,她是菜菜。
我看到了菜菜?
这是怎么回事?
我脑中乱闪过无数念头,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警察其实搞错了,菜菜并没有被杀,他们认错人了,也许这段时间,菜菜是回了老家,这个时候才回来也说不定。
我手中的钢管掉在了地上,可是并没有惊到那个人,我大步跑出了旧楼,一把拉住了菜菜:“菜菜,天哪,再见到你太好了,这些天你去了什么地方?”
她对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也没有拉住她,手就仿佛从她的身体里穿过了一般。
我正在发楞,突然看到楼里那个莫凡走了出来。
他站到了菜菜面前,菜菜用拳头不住的打着他的胸膛,他低声的说着什么。
我十分生气,冲过去对着菜菜大吼:“菜菜你搞错了,他不是真的莫凡,他是一个镜子中的人,我才是真的莫凡,我才是跟你谈恋爱的莫凡,他换了我的脸皮,他想取代我的生活。”
可是,菜菜对我的声音根本没反应,仍然面对着那个莫凡,那个莫凡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了旧楼。
我又惊又怕,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视而不见,不明白菜菜怎么连一句解释都不听我的。
我在后面跟了过去,我看到那个莫凡拉着菜菜坐到了板子上,低声说着什么,我隐约听到钟楼什么的。
菜菜脸上带着泪,可是,已经有了笑意,显然,她已经原谅了那个莫凡。
接着,莫凡开始动手。
菜菜扭动着身体,但我看出来了,她是欲拒还迎。
他们亲上了,那个莫凡的手伸进了菜菜的衣服里。
我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在我的面前发生?
我大吼一声冲了过去,菜菜不理会我,视我如空气,这让我怒火中烧,我再不犹豫,抡着手中的钢管对着那个莫凡的脑袋就扫了过去,但钢管却直接从他的脑袋中透过,就仿佛他的脑袋是透明的,是一片空气一样。
他仍在做他的事,他把菜菜的衣服脱了下来,我悲愤欲绝,冲着菜菜大吼:“菜菜,你瞎了吗?你看不到我吗?你这是在气我?还是已经神经了?”
可是,菜菜根本不理会我,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人,整个人瘫软在了那个莫凡的怀里。
那个莫凡挑逗着菜菜,然后,我看到他们结合在了一起。
“啊……”
我如疯了一样大吼大叫,抡着手中的钢管不住的砸向那个莫凡的脑袋,但不管用,钢管下,他仍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刺,而下面的菜菜,则开始了尖叫。
我不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都这样,叶舒是这样,今天菜菜也是这样。
昨天,叶舒的叫声让我鄙视,今天,菜菜的叫声让我难过。
天哪!这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不管我怎么样叫喊,不管我怎么样愤怒,他们两个仍是旁若无人的在做爱。
菜菜的尖叫声越来越大,那个人边冲刺,边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尖叫被闷在肚子里,她不断扭动着身体,而那个莫凡则越来越激动,身体动作越来越快,捂着菜菜嘴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用力。我看到,他的骨节都泛白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崩起很高。
终于,他闷哼了一声,然后趴在了菜菜身上。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发出了一声如同电影中那些最无奈的书生发出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