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芳蝶离开，傅晨在下人满娘眼前溜一圈，道一声不要打搅，才准备休息。

满娘是小七找的老妈子，洗衣做饭清洁样样精通。

一个满族旗人女子，年龄大约三十多岁，家里两个半大小子，丈夫吃喝嫖赌无所事事，所以她不得不出来干活。满娘性格柔顺谨言慎行，算讨人喜欢，相貌也过得去，看着不是倒人胃口的那种。

与她一起的看门大爷，是一个年纪五十多的跛子老头，别人都叫他毛叔。眼睛贼亮，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力，人也机灵得紧。

性格豪爽，但因为瘸腿，没人请他出门干活。大半辈子，都因为腿伤吃尽苦头，没讨着老婆，只收养一个儿子。据说当年日俄战争，跟老毛子干过架，腿被水连珠子弹打中，冻伤后无法痊愈，腿就变成这样。

小七下午三点就叫人过来，没见到傅晨，一直等到八点才看见人影。三人即使等太久，也没什么不满。

他一见面，看两人的言行举止，大致比较满意，说好试用一周。

这两人跟小七都是十里八乡的街坊邻居，别说知根知底，双方牵扯不少。试用一周也无妨，不需要多长时间，徐虎金三就能把他们的身份调查个里外通透，到时候可不可靠，一目了然。

不过到目前看来，表现还蛮不错。

有毛叔和猴子一起看门，傅晨自觉无忧，上楼。路过沈小渔的房间，门被打开，她问道：“我们是不是回去？”。闻言，他点点头，她随即跟着他进入主卧，关门熄灯。

傅晨道一声回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注意到四周，就知道已经回来。

“你是怎么想的？”刚刚穿越回来，沈小渔立马挣开握着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以掩饰尴尬。

她对傅晨和芳蝶达成的协议，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一般，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我觉得还是要做两手准备。黄金是我们的任务，别说一成，就是一克也不能给她。”

傅晨一边说着，回到客厅，走到冰箱前拿一杯冰水。

“黄金运输路线图必须尽快拿到，我还是不太相信黄金会走电影里那条路，所以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手，我们派少数人和芳蝶他们一起行动，去大顶子山采石场准备伏击。”

“另一手……”傅晨喝着冰水，0度的冰水进入肺腑，让他思绪更加清明。他继续道：“我们派人去抚顺，拿到黄金走公路还是铁路的准确情报，然后再相机行事。”

“抚顺是不是需要我去？”沈小渔想到，似乎去抚顺的人选，只能是她。

“我会派其他人去，你明天把手表的事交给金三，他和芳蝶负责这件事。黄金运输路线图，就由你来拿了。联络顾茜茜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傅晨摇摇头。

“芳蝶答应帮我们出货？”沈小渔点点头，对于手表的事由芳蝶接手，她有些意外。

“是的。”傅晨点点头，将他和芳蝶签好的协议娓娓道来：“刚刚的事，为赔偿我们一个排美械军火的损失，芳蝶答应帮我们出货，第一笔分文不取。下一次出货，她要拿百分之十的分成，被我拒绝，换做一个连的日械军火。”

“她混迹新京几十年，认识的大小商人不计其数，事情让她来办，事半功倍。我们也乐得清闲，一心一意准备黄金任务。”

“那我是不是要准备明天去批发市场备货？”沈小渔立刻会意。

“聪明。”傅晨赞一句：“你现在越来越专业，以后会是一名真正的秘书。”

闻言，她暗自啐一口，见他眼神中是真诚的赞美，不是说龌龊的事情。醒悟过来，立即回报以笑容，眼睛眯着，赞美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个上位者，以后会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你这是讽刺我吗？”傅晨笑，沈小渔有心情开玩笑，他不介意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当然不是，你就当做赞美吧。咯咯咯咯……”

她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蹦蹦跳跳走向卧室：“我要去洗澡了，再见，明天起来还是美美哒。我的上位者大人，晚安。”

“晚安！”

早上，一大早起来，洗漱一番后，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出门。开着那辆半旧不新的皮卡，去批发市场进货。

这次关于手表中高档男女式比例，可就比上次要正式许多，不再是一拍脑袋决定，而是根据景泰行和十多家商铺的铺货比例，确定手表选购配比。

于是，这一次的选购就专业的多。

男士手表是女士手表的三倍，而中档又是高档的三倍。因此这2400块手表中，最少的是女士高档手表，只占到总数十六分之一，也就是150块。下来是女士中档手表和男士高档手表并列，占比十六分之三，每种450块。

最多的是男士中档手表，占比十六分之九，达到1350块。

确定好比例和数目，傅晨和老板谈好交易，愉快结款。拿着POS机，输入密码，看着又一长串的数字溜走，沈小渔一阵肉痛。

结款完毕，双方用力地握手，彼此对交易都十分满意。“合作愉快，希望下次继续合作。”膀大腰粗的何老板，用力握着傅晨的手，笑得满面。

“一定一定。”傅晨脸上满是客套笑容，面上的热情连他自己都吃惊。

对于这次合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因为第二次购买，对方是老板亲自出面，而不是上一次的老板娘，这就正式多了不是。不仅如此，价格还比上次低20个百分点，结货款时，何老板主动抹除8000块零头。

计算下来，高档手表进价300块降价到240块，中档手表也降到80块，货款280000，节省80000元。

不仅如此，何老板还主动承诺，如果签订合同，现在只需付出货款的百分之三十，就可以提货。尾款只需下月结清百分之三十，再下月结清百分之四十就可以。

傅晨不知道做生意是什么样的，但这样主动给予优惠的人，当真很少见。这一下，就给他腾挪近20万的的空间，手头不再那么紧。

“这样的人真是很少见啊。”货物放在车上，开车离开时，沈小渔很是感慨。

“可能是一种商业竞争策略吧。”傅晨心不在焉回答。他感觉里面满满的都是套路，也有些惊疑不定，不过没放在心上。一边计算着这次2400块手表，走私一个来回，能换回多少RMB。

现在可以调整出售价格，中档以200日圆不变，高档上调到1000日圆，形成价格差异凸显层次感。

总共算下来，36万日圆加60万日圆，等于25万美元，兑换成袁大头是50万大洋。再回现实时空出售，总计2000万RMB。

当然，那么多袁大头，未必一时能出售出去。同样，在那边，96万日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换成袁大头的。拿着纸币又不合算，别说日圆不合算，就是美元也不合算。

究竟要怎么变现？是黄金白银，还是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