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约快我十来秒钻出了窗户，我认为从窗户追出时，至少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当我钻出去后，并没有看到那个戴着帽子的人，而是看到了几辆警车和几个警察。

我不明白这里怎么会出现警察，但这些警察给了我胆气，我马上大吼：“刚才有个人从这里钻出来了，你们看到没有？”

警察们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低头看自己，感觉没有什么不对的。正在纳闷，一个警察走到了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番后又拿出个本子看，看了两眼又打量我：“你叫莫凡吧？”

嗯？这警察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让我感觉很奇怪，但还是点了下头。

“这是来看行凶现场了？”

“行凶现场？”我回头看了看大楼，又转头看警察：“什么意思？”

“你得跟我们去一趟局里。”

这名警察说了这么一句后，竟然拿出了手铐。

我两眼瞪着他大吼：“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跟你去警察局？为什么要用手铐？”

他根本不回答我，而是将我认真铐好后说道：“从现在开始，该是我们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为了什么，我们怀疑你在这里杀了一个人，现在要带你走协助调查。”

他说的还算委婉，但我还是听明白了，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我被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正在这时，有个警察从里面提出一包东西，解开看了看，又皱眉看了看我，我注意到，那是个黑色的袋子，就是我看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提着的黑色袋子，袋子里有丁字裤和丝袜。

“你们搞错了，刚才有个人从这里钻出去了，你们难道没有看到？那可人才是可疑的，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认为，如果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我从这里面钻了出来，自然会被当成怀疑对象，这无可厚非。可是，我前面钻出去的那个人才更有嫌疑，特别是他还提着装满这样东西的袋子，这些警察为什么没有拦住他？

那个打开袋子的警察将袋子合上后点了一根烟，深吸几口后摇头：“太残忍了，太变态了。”

我对面的警察则拉着我的手铐带着我走向警车，我说道：“前面那个钻出来的男人呢？我看见是他提着袋子的。”

那警察将我关进车里后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犯人呢，杀过人后总想表现得自己像是个神经病，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我们自然是有办法能够证明他们是不是神经病的。但我敢保证你决对不是个神经病，你这样做恰恰说明你神智非常的清醒。你钻出来时，我们就在外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先你从窗户里钻出来，你这样说毫无意义。”

我的头如遭重击，呆呆望着那个警察。我明明看到有个戴着帽子的人从里面钻了出去，我也是为了追他才钻出去的，这些警察怎么能说没有看到他？

警察不再理我，而是到前面开车。车开动时，我回头看那大楼，心中暗自纳闷，果果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看到我被抓，她难道害怕了？怕得不敢出来？但仔细一想，她没出来正好，如果出来，也会被带到警察局调查的。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笔录，这是一场审讯。

进入警察局后，我就明白了这件事。因为我先被抽了一些血，然后又直接被带进了审讯室。

我对警察的粗暴有些不爽，怎么能这样就把我带进了审讯室呢？怎么能这样想当然的把我当成了嫌疑犯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一个警察把我带进来后，另一个警察抱着一叠东西进来。我注意到，在这叠东西最上面有个日记本一类的东西，想来是他们做记录用的还是什么。

“姓名？”

两名警察坐好后，二话不说，上来就问。我摇头说道：“你们搞错了，我拒绝这样的审讯。”

“姓名？”

警察重复了一次，语气也加重了不少。

但我不回答，这是不公平的，我不会让他们这样牵着鼻子走。

“警察同志，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们就这样把我带到了警察局，二话不说就开始审讯，这也太奇怪了。你们就不觉得有些莽撞吗？你们就不感觉对我不公平吗？我怎么就成了嫌疑人了？这可真是可笑。”

我边说边习惯性的想去掏烟，但手上戴着手铐，掏烟的动作被迫中止。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然后其中一名两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这两道光盯着我，仿佛想看进我的内心。长久以来，和犯罪份子作斗争，使他们练出了这样的眼神，很威武，很正义，但我不怕。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我们就告诉你，我们就告诉你。”

两眼中射出锐利光芒的警察语速很快的说出了这些话，我想，他并没有看透我的内心，并没有看到一个犯罪份子应有的慌乱和无措。

他很快说清了事情的原委。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前天傍晚，有人听到那栋大楼里传出叫喊，这个听到叫喊的人是个卖板栗的。当时他正在大楼前摆摊卖板栗，刚炒好一锅时，他听到大楼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并且伴随着说话声。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卖板栗的并没有在意，他想当然的认为里面是有人在玩耍。而这种玩耍是成人间的，简单来说，他认为里面有人在打炮。

但到昨天早上时，有个流浪汉突然报警，称在大楼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警察赶去后发现，女尸生前发生过性行为，随后被勒死。

看热闹的人中，那个卖板栗的称，他前天傍晚好像听到里面的女声曾经喊过一个名字：莫凡。

我万分吃惊，警察就凭这个就把我定成嫌疑犯了？就凭这个就要审讯我？这也太草率了吧？

我一脸的茫然，让两个警察有些愤怒。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威严跟我说道：“我们的政策想来你也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有可以逃脱的侥幸心理，不要以为我们没有什么证据。事实上，我们的证据很充分，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自己坦白出来，这样对你的量刑是有好处的。”

我听得火冒三丈：“警察同志，所谓的坦白难道是没罪认罪吗？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开始说量刑的事？”

“那么，前天傍晚，你在什么地方？”

警察的问题让我语塞，我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在前天傍晚干了什么，因为我一觉从2月19号睡到了3月7号，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在纳闷，为什么会一觉睡到现在，我同样在纳闷。

见我不说话，还两眼乱转，一个警察猛的拍了下桌子：“不要试图说谎，这对你没有半分的好处，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自己说出来。”

我见这两名警察一门心思的认定我是罪犯，就摇头说道：“你们局里有个叫赵志方的警察吗？我想见他。”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其中一名盯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让我惊骇又并不意外的话：“局里没有叫赵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