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骄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张脸模样怪诞,看着姬舒寒那愤慨认真的样子捧腹大笑。
“丧家之狗也敢狂言,到底是你傻还是真觉得我好吓唬?”他失笑摇头,缓了片刻恢复正经,与姬舒寒对视一会,语气一转森然,冷厉说道:“说说吧,你们的人还有多少在这宝轩阁里。”
姬舒寒心中警觉越发浓重,怒目而视,听罢登时嗤轻声,讥诮道:“嘁,巩少爷,听闻你是在残暴幼女时遭到刺杀,可现在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甚至口吐恶言三番两次的威胁,该不会是被吓破了胆,大晚上睡不着觉来这地牢拿我做乐?”
“不过事到如今我已改变想法,让我代替那刺杀你的好汉入狱又有何妨,他要整日刺杀你才好,让你不得安宁、提心吊胆......哼!我还真希望入这地牢是来杀你全家,倘若能让你们宝轩阁飞灰湮灭,那才叫一个大快人心!”
他乖戾的模样十足演绎了被冤枉入狱对巩天骄的怒态,从他的表现里,根本见不到丝毫异样。
可就是在姬舒寒说完之后,巩天骄哪怕是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以他之前见到巩天骄的性子极为不同。
他不但没被激怒,反而不知为何突然陷入失神状态,双眼紧盯着姬舒寒不放,但眸中却见不到任何情绪,那模样像是被姬舒寒的言语让他想起往事。
气氛一时间变得死气沉沉,在姬舒寒良久的注视之下,巩天骄如是被醍醐灌顶,那双无神的眼眸反复被倒上颜料一般迅速布满色彩。
他嘴角一撇,面容不再嘲傲,在这场景下,转变为坦然的模样让人心有不安。
巩天骄淡然朝姬舒寒重新上下打量,许久过后,眼中如泉涌那般浮上一层狠辣,紧接着以那**的目光将牢房扫视,看了眼眼下被昏暗火光照耀的另外几人,随即缓缓说道:
“你那一箭之伤我已经不打算还你了......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凶手,现在完全不重要。”他轻薄的唇瓣朝两边裂开,眼中那阴狠之意随之狂涨,接着,一股让人深感悸动的仇恨盘旋其中。
姬舒寒心惊,巩天骄那云谲波诡似得转换让他深觉不妙,就如同巩天骄忽然换上了谁的人皮那般让人无法捉摸,表露在他眼里的肆意仇恨,与之前所见所闻之人,完全判若两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姬舒寒脑中回荡着他的话语,细细思考之下,后背一片冰凉。
巩天骄满不在乎凶手的言语,他听着不但没有松懈,眼中反而遮上一层难以消除的阴霾。
姬舒寒屏住呼吸,双眼微凝,正当他暗自摸索着巩天骄的心思时,巩天骄在铁门前悠然抱起双臂,双眼中所展露的神色迅速消除。
“你可能很好奇,但要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巩天骄慢吞吞的说着,他深吸口气,继而说道:“比起那一箭之伤,我还有更想报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