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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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本就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就好像你问为什么你会被生下来一样。

“去送她吧。”

是美加的这句话让狄如释重负,他虽对她无意。可作为一个孤儿,他从小就渴望爱,他虽然无法给她回报。但至少要看着她走,满足她最后的请求。

只有他们两个,把其他人都除去,两个人静静地,没有人愿意率先打破这沉默,就这样他开着车,她最后一次透过窗子看这个城市。

“我本来以为我回去的时候会有好好的心情,可没想到老天爷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侧着头,她又露出了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纯粹,没有杂质。

“古小姐……”狄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不用说了,总有一天你会为失去我而后悔的,看我到时找个真心爱我的帅哥气你。我……一定会幸福的,所以你也要幸福才行。我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不用感谢我,其实这是我私心所致。”一如当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一个善良的女孩。

“是的,你一定会幸福的。”狄真心祝愿。“一路顺风。”把车子停好,他第一次正视着她的眼睛不躲闪。

“谢谢,不过,你还是要帮我把行李推进去才行。得耽误一下你见美加姐姐的时间了。”你能否幸福呢?谁也说不准,就只有看天公做不作美了。你们认识的时间快有我的生命一样长了,老天爷你既已做到如此就千万保佑他们啊,否则我这样做又算什么呢?我才不要那么可悲呢。不过,我的出现究竟有没有意义都是一个值得商讨的问题呢。虽然依旧还是在痛,那伤口还没有愈合,甚至在流血。可古月毕竟还是古月,她又开始开自己的玩笑了。

“是的,大小姐。”狄微微露出一点笑,他先下车,去帮她开门。

一切是发生的如此迅速,以致古月还在笑颜盈盈地望着他步出车外,就看到他向后退了几步,胸口和左腿开始流血,他又坐回位子,拔出手枪放射了几枪,立即就听到有人哀号一声,想是已经中弹了。

“把头低下,别出来。”

无暇顾忌伤势,他重新发动车子,打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而且为什么会有人偷袭呢?把古月当成小姐了吗?不对,是冲着我来的。可这就更奇怪了,我还不至于重要到只要一消失,他们就可以伤害小姐啊。毕竟小姐的保镖从来都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稍一用力,便觉痛楚更强,一阵眩晕感也同时袭来。看了眼身边被吓坏的古月,狄露出苦笑。也许今天就是他命亡之日吧,还好小姐不在……

“砰。”随着杯子的落地之声,咖啡也撒了出来,平白污了美加一身白裙。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美加倒不急着招人进来。今天是怎么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他不在而已,怎么这么心神不宁,又不是第一次?美加自我解嘲着,但随即一个念头闯进脑里来。不会吧,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又没有仇家,车技也够好,又不会去招惹是非,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干什么没事自己吓自己,打电话给他不就知道了吗?美加拿起手边的电话,却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手机号。该死。(一向都是回头就可看见的人自然不用找他,又何需他的电话?)美加接通外线,吩咐人立刻找到狄。

一分钟后,外线的灯亮起,美加接起电话。“他在哪?”

“小姐,狄少爷大概出事了。”

“什么叫大概?”美加怒吼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后才又开口。“继续说。”

“狄少爷没有接电话,我们用追踪器找到了他的位置,他开车的速度很快。现在正在用卫星跟踪仪确定,还派了人去接应。”

“做的很好,随时向我汇报。可能会见血,去准备好。”

“是。”美加待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闭上眼睛,她心中默默祈祷着他平安无事。

面向着落地玻璃窗,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站着。男子模样出众,身材高大,只是从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但与此相矛盾的:他浑身又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

房门被敲响,他没有回头,只是随口说道:“进来。”一股威严自在其中。

门无声地被推开,来人走到书桌前恭敬地站着没有出声,等待他的问话。

“事情进行的如何?”

他不是个没有大脑的人,他知道这等于是向雪野美加,也就是整个雪野家族宣战。不过,人的一生中总要冒一点险,谁又能说他一定不会赢呢?再说啦,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他那美加妹妹那点心思可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什么家族之类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他的命重要。雪野家族是什么东东,他和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最想要的,那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得不到的又怎么可以让别人得到呢?这是他身为雪野人的骄傲,也是身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狄少爷太强了,再加上他们不想引起大麻烦,所以还在僵持之中,狄少爷似乎也不想惊动别人。美加小姐那边也已经在行动了,虽然他们还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即使现在是对手,来人依旧是毕恭毕敬地称呼狄少爷,家教之紧可见一般。

“是吗?美加的警觉性倒依旧是很高呢?她会怎么做呢?”如果她知道她的心上人被我弄成这样,是会先痛哭一场呢?还是来灭了我,或者一下子发疯?有趣,当真是有趣。(唉,最近看金庸的看的太多了。)“那狄受了多重的伤?”

“胸口、肩膀、大腿各一枪,再加上耗了这么久,如果是常人应该已经因流血过多而死,但我想狄少爷应该也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了。”

“那叫他们回来吧,也别再干扰卫星了,一个多小时之内都无法用手机,这对胆小的日本人来说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呢。”剩下的就看美加如何表演了。男子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向手下随意一挥手。

雪野家的产业很多,其中也包括医院。狄在被追的过程中便是往其中一处地处偏僻的医院开去的,他还没有要死的打算呢。所以当那些人不再追捕之后,他也立刻得到救治,雪野家的人也几乎在同时赶到。他们的卫星终于有用了,美加也在这批人中。

她的到来似乎很让人吃惊,除了在急诊室的医护人员以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来到了门口欢迎。“不用管我,你们做你们的。你们也去帮他们,记住,我不要他死。”美加的声音很平静,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优雅的笑容。

“是,小姐,狄少爷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吧。”周围的人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立刻离开,他们毕竟是从雪野家带来的精英。

知道我的弱点,熟悉雪野本家的运作模式,敢跟我动手的人就只有他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呢?这样根本就没有意义啊。美加慢慢地踱着,她想知道狄现在如何,可她更讨厌看到狄的伤势。好不容易走到急诊室门口却看到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美加姐姐。”古月怯生生地开口,显然她也不想见到美加,只是她更多的是害怕,而美加只是怕自己会把她杀了。

“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再到日本来了。用直升飞机把古小姐送回去。”美加别过脸去,不看古月,淡淡地下命令。如果不是因为她,狄是不会离开她的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就不会有机会这么做。因为他是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危险的。

“是。”周围的黑衣手下恭敬地弯腰应答,站起时则有礼但以不容拒绝地口气对古月说:“古小姐,请往这边走。”

“美加姐姐,不要啊,我要等他手术结束,我不能就这么走啊。”古月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眼看又要下来了,但口气也是坚定的。

“放心吧,为了我他一定不会死。”美加冷淡地开口,她的言语明显让古月颤抖了。“你在这也帮不了他任何事,不要逼我。送她走。”

这次古月没有任何反抗,美加所说的她当然明白,也早就清楚了,可真正听她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再也见不到了呢,狄。或许,你会如愿以偿吧,美加姐姐对你也不一般啊。她露出笑脸,虽然眼中还饱含着泪水,但她的确是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祝你们幸福。”

看着她,美加想起了一句话:拥有纯洁心灵的人并不是没有受过伤害,恰恰相反,他们受到的伤害也许比一般人更多,而他们之所以能保有纯洁是因为他们够勇敢,他们可以从伤害的痛苦中走出来。我还没有一个小女生勇敢吗?

看着古月的身影,美加迟疑着。久久,她才再次行动起来。

“准备车,我要去会会行堂哥。”身穿红色和服的美加仿佛是一团火焰,要燃烧掉所有她所碰触到的人和物。

如果可能,她是不想和他交手的,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他是旁支的子孙,他们都是第四代,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浓的血缘关系。但事实证明,在他们所共有的祖先中一定有人的智慧是超人的,因为他们都是俗世中所说的天才。

但他们还是有不同之处的,他是在正常的学校里上学的,而她是在家里接受专人教育。他在学校里遭遇过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可这其实是不用说也心知肚明的事,过度的聪明本来就会引起人的嫉妒,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以及出色的外貌,他在学校是真的不好过。你不要以为家里人不知道哦,他们不是傻子,老实说他们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磨练他的意志才把他扔到市立学校去的。他们家的确是没有什么正常人,虽然理论上好像没错。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他们都是特殊的,所以他对她一直很特别,他喜欢她或者说他认为他喜欢她,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觉得他们是一样的,只有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美加小姐,请走这边,行少爷在等您。”没有任何阻拦,雪野行的手下似乎早已得到命令,他们领着美加往那个她也相当熟悉的房间走去。

“你们在外面等我就好。记得好好招待我的人。”美加笑着对招待人员说完后,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你很悠闲嘛,行。告诉我为什么?”把门关上,美加直视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行,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一定要有理由?”完全没有否定的意思,行反而笑的相当开心。

“废话,他是我的——”美加还未说完就被行打断了。

“是你爱的人,你以为可以瞒过我吗?不要忘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和你才是一个世界的。我真的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他。”行很平静地说着,连声音都没有加大一点。他早知道自己输了,他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也只有听她亲口说出来,他才可以死心。

“一定要有理由?”美加坐到行对面的沙发上,她并不想,也不愿意对别人解释她的想法,独自拥有一个秘密并不一定都是辛苦的,至少她觉得这样就很好。而且,雪野家的人做事一向是不需要理由的。

“当然,因为我爱你。”行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他盯着美加,等待她的答案。

“行,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孤独而已。你还不懂爱。”美加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但这是属于同情一类的。

“我包容你,疼爱你,在乎你。你说我不懂爱?”行放下茶杯,靠在沙发上。

“是的,那不是爱,我可是已经谈了15年恋爱的人。你对我的感情是一种寂寞造成的假象,你在被那些智商正常的人所排斥的同时,你也排斥了他们,你本就不肖与他们有任何接触。但人都是忍受不了寂寞的,幸好还有我,我和你一样,我的确是和你同一个世界的。可是,你该明白的,那不是爱,只是人的一种本能而已,寻找伙伴的本能。要不然,爷爷大概早就已经把我嫁给你了吧,从各方面来看,你都是相当完美的结婚对象,只是要娶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首先要具备的条件就是必须真心爱我。我们的确是同一种人,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知道你的可怕,如果可能希望我们永远不是对立的。

“难怪老爷子当时说的那么含糊其词,原来是你啊,”他可不像狄,作为雪野家的一员,他知道要怎么去争取。“看来我是彻底没希望了,连唯一有可能站在我这边的有权利说话的人都不帮忙。”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他早就已经输了。其实以他在家中的身份也是可以找到足够的人支持他的,但他有身为男人的骄傲。现在呢,他倒是有很多时间来慢慢地寻找答案,看他到底是输在哪里。行是带着笑容说的,他还不想在美加面前输的那么难看。

“能不能问一句,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结果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他也没有心要他的命,否则狄不会还活着。知道行已经放开,美加也就不顾忌什么了,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有顾忌什么。美加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行。

“你应该知道的吧?如果你了解我真的如同我了解你。”

“不需要理由,只是想那么做而已。雪野家的确是没有正常的人。”一句是答案,另一句则是结论。

“果然是美加呢,那我现在又要做什么呢?”走到办公桌前,他靠在桌边笑问她。

“爷爷是不会就这么不管的,就算是有心放你也得做做样子,毕竟他还是一家之主。所以你要逃了。不过,如果那些老家伙没注意或是不太在意的话,爷爷也是会装作不知道的。放心吧,你的部下有我照顾。只是,你又欠我一次了。”

“就那么自信我不敢杀他,你根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只是做给他们看的。”

“我并不是对你有自信,我只是相信他不会扔下我,他不敢,也不舍得。我是很缠人的,如果他舍弃了我,就算是18层地域,我也会跟过去的。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是很清楚的。只是,只有这一次是例外,你知道的,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想要别人的命就要有随时没命的准备。”美加的眼睛是冷的,她从不食言。

“知道,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的,我还是蛮宝贝我的命的。猜猜我用什么方法逃跑啊?”

“站在窗边,又是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直升机。快走啦,你的废话真的是很多耶。”美加想回去看狄了。

“真是无情啊,走就是了。”嘈杂的声音响起,是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看来是早就停在屋顶上等待了。行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

同时,门口也喧闹起来,看来他们也猜到直升机的用途了,而且可能还做了过多的联想。

“他们快冲进来了,你还真喜欢热闹。”

“随时恭候你的吩咐啊,你要找的话,一定能找到我的。和那小子说声再见。”攀上绳梯,行回头补充。

“走吧,吵死了。”接下来呢,好像只要去等待他的醒来了吧。美加转身,不理会随从们的惊讶,直接走了出去。

已经七天了,该醒了啊,医生明明说没有任何问题了,难道是你不想起来吗?今天我收到我们那个广告的原装版了,是伯乐和惠亲自送来的哦。他们来看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到吗?他们也拿了份来给你,我放到你的房间了。

他们真的是很恩爱呢,其实像他们那样也很幸福不是吗?很有夫唱妇随的感觉,全世界到处走。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有彼此的存在就有家的感觉,并不需要其他外在的东西。

快点起来吧,不要等到一千年以后啊,我不要像那个广告一样可悲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哦。等你起来了,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的。所以,赶快起来吧,不要像小懒猪一样啊。

到时间了,我又要走了,虽然我很想让你一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不过我还是有我要做的事呢,否则你也不会高兴的,对吧?我们两个真的是太喜欢背负责任了呢。

什么时候我才能放掉这无聊的责任呢?或许得等谁再生个继承人或者把那个人再找回来吧,毕竟除了我以外能得到他们认同的人是真的很少呢。唉,果然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个位子,但我的家人偏偏不是这样的。不过呢,我也讨厌那些该死的贪得无厌的人就是了,他们之中很少有人真正具备才能,就算有最终也会被权利磨光而已。因为那并不是本来就属于他的,所以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来担负。

晚上再来见你了。美加的手指轻轻地沿着狄的脸庞划过,接着她弯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

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狄才睁开了眼睛。他也没有醒很久啦,只是看到,不,应该说是感觉到美加小姐的存在而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他等待着她,突然让他接受小姐在一边守护着他的景象还真让他不知所措呢。

该起来了,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狄摸索着爬了起来,看到了房间的全景。几乎是总统级的套房了,旁边还有另一张床,看来小姐一直在这里住呢,这么说起来他睡的时间就不短了。按下床边的铃,他等待着一群人的到来,他毕竟还是重病患呢。

“小姐已经走了,那一定是狄少爷醒了了。”外面果然在一分钟之内就热闹了起来。

该动动了,睡了这么多天,而且也不能再让小姐住在这里了,小姐也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希望还没有出事。

当天下午,美加的身边又一如以往的站着狄了。

“你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我很乖哦,一直都在乖乖地做事。所以,你也要乖乖听话,坐下吧。”把人都驱逐后,美加不满地回头对狄说。

难得的,狄没有反驳直接走到了沙发边,然后坐下。一来是他明白小姐的坚持;二来则是因为他的确快撑不住了。

“本来还想让你起来第一个就看到我的,为什么要逞强呢,才刚醒就出院?你以为我不会生气的吗?”生起气来的美加干脆把话说白,她相当相当不满他的行为。经过这次再次体会到失去他的危机,让她不再顾虑什么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不能拥有永远,至少现在会幸福。她才不要出现那种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就得结束的悲惨状况呢。

“小姐——”

“叫我美加。”对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关系,美加已经彻底厌倦了。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人反对他们的,他们唯一的障碍就是他的自卑而已。

美加坚定的语气让狄不由自主地顺口叫了出来:“美加。”

“好吧,现在把理由说给我听。”美加的语气明显有了改变,但她依旧还是在生气之中。

“你在那里太危险了。”

“我的命的确很值钱,相对的也没那么好拿。像爷爷讲的,雪野家真的是养了很多人,他们并不是吃白食的,你不要每次都把所有的事扛在身上。我告诉你,我很不爽,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死,就算是老天爷和我抢人,我也不会放的。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啊?”狄尚处于震惊之中,他的大脑尚未消化完美加的话。

“喂,我都这么说了,你好歹给点反应之类的啊,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她就不相信他真的笨的跟猪一样,一点都不懂。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好,你给我理由,你说啊,你这么对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雪野家的继承人?跟外面那些人都一样?”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的美加几乎是吼出声来了,她不明白,完全不懂。

“是的,我保护您只是因为您叫雪野美加,是我的主人。”直视着美加的眼睛,狄最清楚美加所讨厌的回答,而他说了。

美加盯着他的眼睛,透过眼中的雾气,她依旧把他看的很清楚,毕竟他们已经认识了15年啊。只是在这一瞬间,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流露出来的东西,这让她想通了很多事。“你一直都记得的,是吗?10年前在艾芙尔铁塔下发生的一切,你都还记得的很清楚,是吗?你只是因为我是雪野美加,所以决心去忘掉它。”

“没错,我当时的确记得很清楚,但现在已经忘记了,也请您记住您的身份,忘了它。”他真的能忘掉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当时的失误,小姐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她的笑容是从那之后变的有阴影的。有的事变了,就无法恢复。

原来一直以来最会隐瞒的是他才对,原来真正笨的人是她,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否定了她,原来……

美加闭上眼睛,把眼泪又逼了回去,在她心里她很清楚狄说这番话的用意,可她依旧还是被刺伤了。她的心在滴血,她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不后悔?说的是实话?”

“你该明白我从来不会为了我做过的事而后悔的。”否则早就该后悔了不是吗?从10年前开始啊,我从来就没有遗忘过,也是从那夜开始,你变了……

“的确,我认识你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该问你这种无聊的问题的。你先休息一下,我不会走远的。”美加又露出她的招牌笑容,并推门准备走出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

在他们之间有了这样的结论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能做的真的只有逃开了。

“小姐——”

“我不会有事的,这点你也该最清楚不是吗?”美加又对他露出微笑并走了出去。

“嗨,听说你家小狗回来了。”身侧传来了某个男人的声音,是梁韦风。

就像是他一贯的出场风格似的,永远都是那么体贴、适时。他坐在门外的客用沙发上,手里拿着财经杂志,依旧是那个优雅的上流绅士。

美加带着笑看着他,静静地没有说一句话。

“出了什么事了吗?”梁韦风警觉的站了起来,走到美加身边底声问。

“看的出来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是个小偷你忘了吗?偷心也是我的专长之一。看来唯一能伤害你的也只有他了吧,出去走走如何?”

美加的笑容更大了,她回头对坐在秘书席上偷偷地注视着他们的秘书说:“找人送狄回家,他要是问起,就告诉他我和梁韦风出去了。今晚的预约全部取消,别光顾着八卦,快点把事情搞定。”随后美加俏皮的一撇头。“走吧。”

“或许我该感谢他呢,你第一次这么爽快的答应我的邀请哦。”

“或许吧,走还是不走?”美加露出不为人所知的部分。

“还要问,走啊走啊。”梁韦风不由分说,把美加领着出去了。“不过,什么地方是美加小姐没有去过的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你做主就行了,我无所谓。”到无人的电梯里之后,美加才在背着摄录机的地方卸下了多余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几不可见。

“去可以发泄的地方吧,跟我走就对了。”

最终,梁韦风把美加带到了健身房,而且把整个健身房都包了下来,倒不是他想显示他有钱,阔绰啦,只是美加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还没有人认出是她——雪野美加,毕竟没什么人会联想到大财阀的女儿会到这个小俱乐部里,大家就都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所吸引了。所以,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他只好把这里包下了。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他们成功的制订了一个赢回心的计划。但结果就得请待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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