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本王妃有时自身也难保，你总是这样闯祸，不仅本王妃很为难，别人也会抓住你作为把柄向本王妃耀武扬威。若要弃了你，除非万不得已。”

霍酒笺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如果真的万不得已，绿袖还是要弃了。这句话并非是霍酒笺的本心，但她要让绿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霍酒笺深吸了一口气，眉目间淡化了柔意，接踵而来的是七分耀眼的锋芒，三分淡漠，直刺人眼。

“绿袖，正如今天，你知道为何本王妃要罚你吗？”

绿袖虽不愿答这个问题，但公主问的，她怎么可能不回答？

“公......王妃想让奴婢知礼识礼，不能在达官贵人面前丢了规矩，败了王府的脸面。”

那个呼之欲出的公主又狠狠地伤了两个人。

霍酒笺强作镇定，目光尽量不绿袖接触。“没错。所以，你懂了吗？”

“奴婢懂了。”

霍酒笺点头，正想抬步出去，绿袖却又问了句:“王妃此番前来与绿袖说笑了番，是不想让奴婢记恨，对吧。王妃放心，奴婢自此不会再躁。奴婢会做好一个丫鬟该做的事。王妃娘娘，尽管放心。”

.......

屋内陷入一阵缄默，最终霍酒笺答，“对。”虽然声音很轻，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足以撕裂霍酒笺的心，生疼生疼的。绿袖以为她在利用她，绿袖说，她会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这等同于说，绿袖要疏离她。

“王妃娘大可不必如此，娘娘是兄长的恩人，也是绿袖的恩人，绿袖不知道忘恩负义是什么，更不会做这种事。”

绿袖的声音如清风，却抚不平霍酒笺心中的愧疚，她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回了府。

十二年前，霍酒笺才四岁，父汗抱着她去马厩，美名其曰要给小娃娃展现草原王的英姿。刚到马厩时，便看见一个蜷伏在马厩内的小男孩，而一贯暴躁的烈马稀奇地没有踹他。

或许那个男孩听见有人靠近，闷哼一声。

父汗虽然是个爱子民的草原王，但这毫不疑问地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是哪来的孩子？在本汗的追风旁边，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让一个男孩闯了进来，而且还是浑身是伤的孩子，看马人的确失职。

霍酒笺瞧他可怜，踮着脚看，却在马厩的暗角却看见一个同样蜷伏的小小身影，很小很小，心生怜悯，摇着父汗的的手臂，“父汗，他们好可怜。他身上那么多伤，肯定很疼。”

草原大汗虽然人糙，但是心不糙，听到霍酒笺说他们，微微诧异。再一细看，自然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多年后的绿袖。

草原大汗看见两个那么小的孩子，也真的无法下狠心，便吩咐人给男孩治疗好，霍酒笺再央他留下绿袖。

草原大汗是个疼女儿，他也不相信一个那么小的女孩会对霍酒笺有什么不利，便允了，但还是派了个人盯住绿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