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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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德拉科扶着哈利回来时,伊恩和赫敏都惊呆了,不仅为了哈利变大了的身材,更为了他此时狼狈的样子——袍子上沾满了灰尘,简直像在地上打了好几滚。

“哈利,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赫敏抓住哈利上下打量,担心地问。

德拉科皱眉,却仍耐心安抚:“哈利只是力竭,喝点魔药就没事了。”

“哦,对,魔药。”赫敏有些慌乱地说,“要什么魔药?我去买!”

“院长?!”刚准备抬头跟赫敏说些什么的伊恩看到了冲他们走来的斯内普。

店里不少学生看到斯内普都吓得缩在座位上不敢出声,有的甚至偷偷顺着角落溜了出去。斯内普就在这一片安静的气氛中生硬地把一瓶魔药塞到了德拉科手上。

德拉科识趣地没有多问,直接把魔药给哈利灌了下去。

“咳咳!”哈利被一股臭袜子的味道呛得差点把魔药都给吐出来,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赫敏都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德拉科更是嫌恶地早就离远了。

伊恩却仿佛没有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贴心地拿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哈利,让他去味缓解下。

斯内普不发一言地坐到一边,空洞的视线看似发呆,其实一直笼罩着此刻正欣喜若狂的哈利。不得不说哈利长大后和詹姆波特真的太过相似,不只那凌乱的黑发、瘦削的脸庞,就连冲动的性格,和此刻面对心爱之人的恶心表情都一样。

一看到哈利这副和当初詹姆波特面对莉莉一样的傻乎乎的表情,斯内普就能断定哈利喜欢上了伊恩邓普斯,不过,黑魔王身边的人是好追求的吗?斯内普恶劣地勾起一抹微笑,他迫不及待地想看波特的小崽子受挫了。

曾经觉得进了斯莱特林的哈利也许更像莉莉的他真是太天真了,波特就是波特,冲动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准备就敢冲进翻倒巷,他以为喝了增龄剂就成了大人,无所不能了吗?

心里再喷毒液,斯内普面上仍是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他没有资格,也不想教训一个波特。

见哈利恢复地差不多,可以和伊恩他们有说有笑了,斯内普丢下一句“不要再去翻倒巷”就走了,至于哈利的道谢、赫敏的尖叫追问,他都懒得理会,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黑魔王和格林德沃来翻倒巷做什么,翻倒巷能有什么吸引他们亲自前来的地方吗?

麻烦的是,以那两位的实力,他跟踪上去绝对会被发现。不过,探知的手段可不只这一种的。

新开学的火车上,大家都激动地聊起了暑假的见闻,特别是今年他们可以不必坐船过黑湖,可以有资格体验夜骐拉的马车了。

埃文在火车上一直看书,听几人闲聊,特别是哈利冲动闯入翻倒巷的行为被几人一提再提,赫敏更是时不时地教训哈利一次。即使知道埃文救了哈利,但几人都没有问埃文去那的目的,几人都知道,就算清楚了埃文的目的地,于他们而言除了满足下无谓的好奇心,其他没有一点用处。

下了火车,埃文清楚地看到了马车前不时喷着鼻息的夜骐,不过,实物看起来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脑袋酷似龙的脑袋,却长着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后面还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一双蝙蝠般的翅膀。

当初在禁林游荡时,埃文虽然经常碰见他们,但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用眼睛看到过,从来都是从活动的动静来推测他们的存在的。埃文上前抚摸着温顺的夜骐,对方转过头,银白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夜骐亲昵地蹭了蹭他表示友好。

埃文不由得有些感慨,自从跟着斯内普走出禁林后,他许久没有见到这些可爱的生物了。没想到再见时自己已经能看到夜骐的模样。至今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情,和斯内普在一起那几年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埃文跟着也没少见证死亡,现在想来,那几年的危险没准都是斯内普自己找回来的。

埃文冷笑了声,转身走上了马车。

今年分院帽没有再唱斯莱特林阴险狡诈的歌词,去年斯莱特林沉着冷静、危急关头救助别人的行为大家都有目共睹,不少学生都受过斯莱特林的帮助,自然对斯莱特林大为感激。而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开始与一些意气相投的别院学生交起了朋友。

埃文对此十分满意,斯莱特林的声望越高,人脉越广,对他的计划就愈加有利。

新学期刚开始,大家都趁着没有学院分让教授扣的时候,四处冒险、玩耍。而在这种欢脱的氛围下,最让人惊奇的就是哈利波特呢。他开始崭露头角,不仅在飞行课上表现出色——这让他被弗林特热情地邀请进了魁地奇队伍中,还在变形课等科目上表现地十分亮眼。他似乎挣脱了某种束缚,开始展现起自我来。

对此,伊恩真心地替哈利高兴,他似乎逐渐重视起哈利来。而哈利感受到伊恩的回应,也整天挂着有些傻乎乎的笑容,这让德拉科明里暗里不知道讽刺过多少回。

此时幸福着的哈利懒得顾及这么多,反正过几天德拉科的魁地奇面试也是要经过他同意的,不知道到时假装阴险一笑,德拉科会不会面色大变。

每逢早晨,礼堂都会变得格外壮观,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有的甚至把包裹直接丢到了汤盆里。

有一只雪枭优雅落在了埃文面前,伸出脚示意埃文取下信件。这只雪枭已经连续几天出现了,大家其实心里都很好奇是谁的信。

哈利艰难地咽下牛肉饼,犹豫半天终于开口:“这只猫头鹰……跟我家的海德薇好像呀。”连续5天了,他每次都会认真打量一番,真的是越看越眼熟呀!

埃文看着信,随意点头道:“这就是你家的。”

周围听到的人都吃了一惊,哈利震惊地问:“难道,你是在跟我母亲聊天?!”

“难道你们家还有第三个人?”埃文鄙视地看了哈利一眼,这么明显的事实还用说吗?虽然在政治上莉莉波特并没有非常敏锐的感觉,但作为凤凰社的中坚力量,莉莉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所以上学期埃文就不断利用哈利刷好感度,到现在已经能够自己独自找莉莉天南海北地闲聊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于斯内普来说最重视的莫过于莉莉波特,既然这样,从莉莉身上下手是最好的方法了。

埃文这种淡然的态度反而让哈利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叉了个土豆默默地啃着,决定等会写封信好好问母亲是怎么回事。呜呜呜,埃文看上去这么可靠,应该不会跟母亲打他的小报告吧?!

看着哈利变得郁闷的表情,德拉科不怀好意地又踩了一脚:“等下是魔药课,要吃快点了。”

哈利悲鸣一声,差点被土豆噎住。这学期斯内普不知怎么回事,开始不断针对他。处理魔药动作不规范会被骂,上课不举手也会被喊着回答各种刁钻的问题,甚至其他人的错误也会被怪到他头上……哈利敢肯定,如果他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肯定会被扣掉好多学院分数,不过现在他也没好到哪去,他的禁闭都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哈利猜测是上学期邓布利多交代的“引导”起了作用,斯内普终于想起来践行了。可是,院长真的好恐怖,他不想要斯内普引导他呀!

即使再不愿,哈利还是走三步退一步地挨到了魔药课教授。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点名:“波特!”哈利飞速地站起身。

“毒参茄有什么危险?”斯内普问道。

毒参茄?那是什么东西?哈利苦着脸想了会儿,终于记得曾经在课本的角落里看过这个名字,根本就是曼德拉草的别称嘛!谁会特地记这个不怎么用的名字?!

“毒参茄的哭声有致命的危险。”哈利回答道。

“毒参茄是曼德拉草的别称,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能漏掉?!”斯内普怒喝道,“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教室里瞬间响起唰唰的笔记声。斯内普没有再多说什么,把他们分两组后就让他们按着板书制作魔药了。

埃文照旧和德拉科一组,德拉科认真地切着豆荚,他则负责熬煮。埃文专注地看着魔药的颜色,不再像以前一样眼神紧跟着斯内普,毕竟对待背叛自己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切好魔药材料后,德拉科仔细地量出相应的分量,小心翼翼地倒进坩埚中。就在快倒完时,德拉科手一抖,剩下的粉末全都撒了出来,落到了坩埚下面燃烧着的火堆里。

糟了!埃文条件反射地拉过德拉科,施咒把坩埚隔绝起来,猛烈燃烧起来的火焰渐渐被压制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坩埚被极度的高温烤的都已变形。

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斯内普飞速地走了过来,轻挥魔杖,把火焰灭了下去,又赶紧将快要洒出的魔药漂浮到废料桶里。

“膨豆荚是最好的助燃剂(大雾),你们怎么有勇气把它扔到火里?!”斯内普收拾好一切后才有心思怒骂两人,“禁闭!周六准时到我办公室报道!”

德拉科有些难堪,他一直以自己在魔药学上的细致和认真而自豪,实在没有想到今天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离下课还有段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做一份。”埃文安稳道。

德拉科笑不出来,只冲他点点头,努力无视周围好奇的眼光,继续切起魔药来。

埃文把坩埚架到火上,熟练地放入药剂慢慢熬煮,心里却存下了疑惑:德拉科刚刚突然手抖,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呀……

即使出了意外,埃文和德拉科的药剂依旧得了第一,斯内普难得没有夸奖他们,直接把学生们都赶了出去,自己收拾起被巨怪们糟蹋地一团糟的教室来。

收拾到埃文这一桌时,斯内普带着手套,小心把剩余的膨豆荚粉倒进了废料桶里。

只是小小的试探罢了,魔药大师的手段总是不易让人察觉。只是小小地做了个谁都看不出的手脚,膨豆荚就会变得具有麻痹效果,却不会对药性产生任何影响。最后只要这样倒掉就谁都找不到证据了……

可是试探过后,斯内普的心仍旧茫然。遇到危险,黑魔王也习惯性地抖了下手腕,这个习惯与埃文实在是无比相像。但是黑魔王当机立断地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这点又是埃文绝对做不到的。结果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是的,他怀疑了……即使心被蒙蔽,时刻处在危险边缘的双面间谍也能做出最细致的观察。黑魔王的一些习惯与埃文太过相像,他真的难以不怀疑,还有黑魔王那次出人意料的表白,那让他起了疑心。

黑魔王会不会真的就是埃文?斯内普激动却又痛苦地笑了起来,脸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表情。

埃文还活着的猜测让斯内普觉得幸福,可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偏偏是黑魔王,他曾经差点杀了的黑魔王!他不想再伤害埃文了。

可是埃文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对了,埃文既然没死,会不会当时感觉到他的刀划进胸膛了?!斯内普突然觉得有些心寒。

不会的,不会的,埃文一定不会发现!当时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上次明明还向他表明心迹了,肯定还爱着他的。斯内普努力平复下慌张的心情。

而且,黑魔王到底是不是埃文这点实在值得探究,埃文不会这么冷酷,不会这么有野心,更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的……

斯内普温柔地抚摸过黑魔王刚刚用过的坩埚:埃文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所以,还需要确认……黑魔王是不是埃文这点,还需要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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