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心生锦情万物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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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心生锦情万物皆忘

陈少山与白俊生此夜斗赌,几乎是陈少山不费吹灰之力赢得白俊生狼狈不堪。

白俊生也险些丧失斗志。

然则,在摇骰子的最后环节上,在白俊生无法坚持下去的关键时刻,猛然,他混沌的思维如是深暗的黑夜破晓。

刹那间,白俊生不管这种灵犀因何而来,意念力迅速控制了骰盅点数,不失时机,他一个兔起鹄落,单手把骰盅覆于桌面。

许久,白俊生喘着大气,全身肌肉抽搐着,满面汗淌,但如释负重,哈哈笑起,信心百倍的说:“陈少山小公子请你掀开骰盅,骰子的点数由你自己验看。”

青竹姑娘看到白俊生神气模样,脸色煞白,眼望着陈少山竟不知如何是好,仿佛陈少山若掀开骰盅,骰子的点数就不是他要的小点,而是白俊生真的摇成了大点,在没有掀宝之前,她的心绪产生了莫可名状的矛盾,意志早被白俊生狂傲的神态吓到,她摇着香首,示意陈少山不要开宝。

陈少山不能理解青竹姑娘整个斗赌夜晚,她到底在帮谁。

陈少山心下明白,他和姚方雪的情感确也如青竹姑娘的适才怨怼,从青衣道观第一眼相识到桃花源世界,不多不少风风雨雨走了这些年,他和姚方雪确实志同道合,不,应该说如形随影,日夜没有分离。

陈少山晓逐,姚方雪为了满足他陈少山得到古董的欲望,为了挣得探查九姑山考古权,姚方雪不惜金身被朗陵城第一高官兰督府污染,甚至姚方雪放弃了家仇。

要说陈少山仅是崇拜她,感激她,对她没有产生爱,那是截然说不过去,也因此引来青竹姑娘的嫉妒,但,这令陈少山心目中姚方雪的娇影,像月亮一样愈加清晰透明,恐怕从此以后,无论陈少山走到哪里,结局如何,姚方雪在他心上再也不能抹去。

当此时刻,姚方雪占居了陈少山心目的所有位置,陈少山在和白俊生斗赌的**中也因一个姚方雪乱了方寸。

陈少山惝恍之际,白俊生再次提醒陈少山。

白俊生说:“陈公子不必疲倦,掀开骰盅,验看过大小点,你就可以安心睡觉。”

“噢,”陈少山从暗恋姚方雪的思绪里惊醒。

他笑说:“白经理你就自己打开骰盅吧,何必那么认真,不就是一场玩味。”

“既然陈公子如此慷慨,信得过咱家,白某人就掀宝了。”白俊生说话间,卷了卷衣袖,就要提开骰盅。

“白爷,我看这骰盅不必开了,你和陈少山公子只当没有发生过斗赌如何?”青竹姑娘感到了心虚,瑟瑟对白俊生似有求情一样,目光柔软的斜视向白俊生。

“笑话,染缸里怎能倒出白布,事情已经发生,怎能不决出胜负。”白俊生没有停手,眼神只是紧盯骰盅。

“青竹姑娘的提议老夫赞同!”斗赌的金门轻轻推开,不早不晚,掌柜丁南山从外面闪身走了进来,威而不怒,沉静的言辞确如洪钟震着了白俊生。

“丁爷,这时为何?”白俊生一脸懵比,十分不解丁南山的喝阻。

丁南山对白俊生笑说:“陈少山小公子如同我的兄弟,我们是忘年交,我把他请到这里就为欢乐一笑,白经理怎么可以认真。”

白俊生看着陈少山桌前赢了他那么多银子,本来就不服气,再说丁掌柜事前嘱托务必让陈少山输的一败涂地,期间在赌小牌九期中,他还利用乐曲《落雁平沙》鼓励他,不要急躁,要淡定,胜负不在一刻。他摇骰子的时候,丁南山又用《沙场秋点兵》急速的曲子扰乱陈少山心志,助他一臂之力,怎么关键之际主人突然改变了初衷,难道丁掌柜信不过他,白俊生暗暗生疑。

青竹姑娘听了丁掌柜的话十分欣喜,待要发表自己的想法,但灯光之下看到丁南山的脸色铁青,似有口是心非之意,青竹姑娘一介微尘,便不敢多语。

这个时候,丁南山确如白俊生猜测那样,前后判若两人。

丁南山为什么出尔反尔,自有他的难言之隐。

首先说明,青竹姑娘给予陈少山做赌的那个丝绸信笺正是丁南山所赐,丝绸信笺内装有三万两银票,青竹姑娘事前明晓,白俊生也知底细,四人当中唯有陈少山被蒙在鼓内。

丁南山之所以把如此厚重的赌资押到白俊生身上,丁南山以为白俊生是专业赌工,又在赌场厮杀多载,赢取一个区区不学无术的浪荡少年陈少山应该是满有把握,因此他受了梦中黑白无常二鬼官的蛊惑,决定用斗赌让陈少山背负赌债,但是,通过白俊生与陈少山实际较量,他在北楼里时刻倾听着白俊生、陈少山、青竹姑娘三人赌小牌九的洗牌、码牌,也感知到了白俊生的暗中抽千,明晓某一牌白俊生必胜,揭开牌底白俊生却是负出,因此,丁南山断定白俊生远远不是陈少山的对手,就连他本人也找不到陈少山胜出的破绽,也曾预想,即便是他本人亲自出马和陈少山对决,未必胜算。

丁南山一介名满赌坊的大神,既然不能破解陈少山所用手段,当然这最后摇骰子,在白俊生骰盅落地的瞬间他也听出了骰盅内骰点与陈少山选择的小点向勃,老奸巨猾的丁南山依然不放心,万一开宝,陈少山若赢,按照赌场规矩,三万两银子无端要打水漂,如果陈少山输了,他一个寒门浪子,是拿不出三万两银子,充其量也不过剁掉他一只手,但这对丁南山来说是损人不利己,风险过大。

丁南山思前想后,感觉梦中黑白二鬼官的话,仅是虚无怪诞,在说,世间何等有鬼,何等有神,鬼神谁个见过,丁南山不寒而栗突然醒悟,才迅速做出罢赌决定。

陈少山是不知情青竹姑娘拿出的绸缎信笺内究竟装了何物,他做梦也猜不到信笺内会有三万两银子票款,因此他才没有当作一回事,轻松和白俊生做起最后博弈。

丁掌柜适时现身,说出罢赌的建议,陈少山不便驳丁南山的面子,起身一礼笑说:“感谢丁掌柜给学生今晚的快乐,这骰子不开也罢,本来大家都是娱乐,我赞同丁掌柜的提议。”

“不可能,这宝一定要开!”白俊生不看丁掌柜的脸,面对着窗外既要落山的斜月,斩钉截铁的哙怼陈少山,实则是煞犯丁南山的命令。

丁南山大骇,又气又怒,白俊生过去对他从来是唯唯诺诺,怎么今晚一改常态,但,丁南山面部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即刻说话,他拿起陈少山桌前的一枚银锭,用手磨砂玩赏了一会儿,然后放归原处,一团和气笑说:“白经理今晚做得很到位,按照老夫的吩咐陪陈少山小公子玩了那么长时间,已是尽兴,我看大家可以去休息,这些青蚨归陈公子了,明天见。”

丁南山不容白俊生再发话,关门既要离开。

“丁爷晚安,”白俊生对着丁南山离去的背影双手一礼,然后对陈少山说:“陈公子,下面的事就是你我二人的私事了,这最后的一赌,底牌不可不揭,陈公子若赢,丝绸信笺尽可拿走,这丝绸信笺的价值应由我白俊生当场按实数支付给青竹姑娘,现在我们的这一赌已与丁掌柜无干系,也与赌场没有任何瓜葛。”显然,白俊生这番话是说给未走远的丁南山所言。

丁南山停了脚步,他不能袖手旁观,也不能坐视不管。

丁南山回过头,怒不可遏,“你,你,你白俊生......”

白俊生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生恐眼神与丁掌柜相遇,他只希望丁南山尽早离去。

白俊生与陈少山果真一定要杠到底。

陈少山平和笑说:“既然白经理那么执着,非常在意这最后的一搏,也好,学生奉陪白经理走到底,输赢就我两的关系,但愿你水中捞起一个大月亮,请白经理开牌。”

白俊生顺着陈少山的言辞,迅速掀开了骰盅。

十二粒骰子仿佛如梦,静静竖立着,白色的骰子,红色的圆点,每一粒都是六点朝上,还真是如水中冰轮,盈盈呈现。

此刻,白俊生表面虽然无喜无怒,但,他深晓陈少山的诡谲,生恐骰内的点数有变,心里也是背负了泰山般的重量,冒险与陈少山开牌,要知道三万两银子,对一个打工人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白俊生赢了,他这才轻松出了口气,向丁南山投来自诩的目光。

丁南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看到骰子的点数,老泪纵横,想不出白俊生果然定力不凡,已经超出他的赌道极限。

青竹颤抖着,不得不打开丝绸信笺,三万两银子的票据也赫然出现在赌桌上。

陈少山错愕,看看骰子的点数,再看看从丝绸信笺中取出的三万两银票,头嗡的一鸣,晕厥过去。

陈少山为什么这最后的一赌输了。

白俊生为什么那么自信,他相信自己此一战必定胜出呢?

原来,陈少山起始是由姬佳水反输给他的天外多维空间中的能量粒子流在笼罩着他,因此如强烈的电磁场围绕他的灵魂在运动,

陈少山原来又心静如水,相当于他在红尘世界具备了本能的,不自觉的第六感观,也就是说陈少山那时候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呈现在他面前,白俊生一个红尘中凡者,在高的赌艺修为,他也战胜不了陈少山,这就是为什么白俊生在和陈少山赌小牌九输得一塌糊涂的原因。

但是,在白俊生摇骰盅的时候,青竹姑娘千不该,万不该提及姚方雪,陈少山由此受到诱惑,突地思念起姚方雪,把姚方雪顷刻挂怀心头,情愫沸燃,忘却了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妻子以及姬佳水,心间完全香满了姚方雪对他情真意切的一颦一笑及其姚方雪素日对他的诸多好处。

天下嫉恨最深刻的莫过于被一个女人深爱的男子,他无端去招惹另外一个女人受到深爱女人的极端报复。

尽管姬佳水是天外来客,但她的感情一旦与红尘中人的感情相互交融,同样她也逃不出红尘感情法则,而且嫉妒、报复的心理更加凶猛,

也因为这样,笼罩在陈少山周围由姬佳水产生的天外能量流碰到陈少山思念姚方雪的念力,两种力量碰撞自然会相互殴斗,殴斗的结果,陈少山便失去了姬佳水爱力能量流的护佑,他的第六感官由此消失。

随着陈少山第六感官的消失,白俊生摇骰子的阻力波也当然清除,他本来就孤注一掷,何尙意念控制不了骰盅内的大小点,因此,白俊生的落盅,非常自信自己摇出了他梦寐以求的点数,这才是白俊生敢于拼了命,违抗丁南山的指令,与陈少山一拼到底的真实原因。

夜到了黎明前的黑暗,赌室内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

丁南山不在说话,心内暗暗祈祷,“阴司的官鬼啊,我已完成了你们的嘱咐,百年后我到了阴朝地府,阎王爷怎样酬答匹夫,就看二位官鬼爷怎样给丁某人记功。”

青竹姑娘与白俊生两人紧盯着丁南山,这一刻丁南山的言辞就是三万两银子的重量,但,丁南山却保持缄默。

陈少山觊觎着意想不到的结果,十分明晰赌局的规矩,他是无力偿还赌债,诚如丁南山所料,陈少山只能寻找另外一个解决赌输的途径,那就是自己砍掉自己的一只手,立誓从此永远不再踏入赌场一步。

陈少山起身,从赌室的刑具柜阁里拿出了一把雪亮利斧,取出惩罚用的两瓶红高粱白酒,打开瓶盖,一瓶浇到斧头上,另一瓶一气抽干。

丁南山,白俊生,青竹姑娘三人静静看着陈少山的举止,彼此不多言语,整个圈套终于要划上完美句号。

陈少山伸出胳臂,把右手放在了赌案上,左手拿起斧柄,不再瞧目睹他行刑的三人里其中任何一人,也不做哀求,但陈少山到此也不明白这三人为什么设置这个陷阱害他,结局已经黑白,无须考虑原因了,考虑原因也是徒然,或许他们三人是受了别人唆使,才让他有如此所以。

陈少山闭了目,趁着酒精的麻醉,一半手用尽浑身力量拿起斧头砍向自己的另一半。

陈少山自残的结果怎样,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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