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正抱着我哭泣,她的泪每一滴都能滴在我的脸上,她哭得很伤心。
我左右看,房子是全白的,这是一间病房,我看不到全景,因为她的身体挡着我。
我非常震惊,伸手摸自己的身体,重点是摸自己的脑袋,因为我记得我被枪毙了,脑袋被穿了一个洞。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我明明倒在了地上,可是我却能看到自己栽倒在地上的身体,甚至可以看到那个被子弹穿出的大洞。
那个时候,我仿佛灵魂离体了,我的灵魂漂浮在空中,静静看着自己的尸体,还有听着果果的哭泣。
我摸到脑袋上时不由得皱了下眉,太疼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被子弹穿出的大洞还能医好吗?如果不能医好,我怎么还会醒来?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我的脑袋后面怎么会这么的疼?
可不管怎么疼,我意识到一件事,我没有死。
哈哈!我并没有死。
我咧嘴笑了。果果也笑了。
“哥,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她边说边笑,可眼里却不停的向外流着泪。
“警察放过了我?我没死?”
她脸上的表情很担心,向门边看了看,然后对我伸出了三根手指:“哥,你能看清这是几根手指吗?”
“三根啊。”
她又说道:“哥,你能背一个我写过的东西吗?”
阴郁伴随着高贵
优雅伴随着颓废
孤独长伴夜的黑
有无可救药的美
我是暗夜中怒放盛开的玫瑰
阳光却是我无法逃脱的原罪
纯银十字架下那无望的泪水
尖利牙齿后是无声呐喊的嘴
高脚杯摔断清脆
打不开旧铜窗帷
管风琴演奏摧毁
鲜血是无名墓碑
我是暗夜中怒放盛开的玫瑰
阳光是我无法触摸到的追随
上帝不曾给我迷途者的安慰
永生是撒旦亵渎众生的深邃
“你看过《吸血惊情四百年》后写出来的,让我背这些干什么?”
我茫然不解的看着她。
她非常的兴奋:“哥你脑子没出毛病,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吓死我了。”
我还是不解:“被枪毙后还能救活?警察放过了我?”
她白了我一眼:“什么警察放过你?你受到了袭击,他们怎么会不放过你?不放过的该是那个该死的偷袭者。”
她边说直起了身子,我看到了后面有几个警察。中年警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重来?”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并且喊出了这么两个字。
“什么重来?”中年警察仍是一副严肃脸:“你能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有点发懵,难道真的是重来一遍?我这是死了?这是死后的记忆?我在死后还要重来被关押,被审讯,被宣判,被枪毙?这也太痛苦了,我究竟犯了多大错要这样?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中年警察又问,我小声说道:“你想问我记得什么?”
中年警察皱眉,果果在一边说道:“哥,我们发现你躺在对面楼的下面,你昏迷不醒,医生说你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
“胡说,对面楼并不存在。”
说到这里,我又一脸疑惑的看着中年警察:“这是来抓我?”
听了我的话,果果又是一脸担心,中年警察也回望她,小声说道:“这脑子仍处在混乱中。”
他们的对话让我诧异万分,果果听了中年警察的话想要出去,我忙喊住了她:“果果别走。你别走。”
果果站住说道:“哥你刚醒来,我得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我对她摆手,因为我感觉到一件诡异的事。
她停下后,我对中年警察说道:“请问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中年警察看了看后面的两个小警察,然后点了下头向外走,边走边跟果果说道:“还是需要让医生检查一下,你们快点说。”
他们出门,我一把拉住了果果的手,正视着她的脸严肃问道:“我没死?”
果果白了我的眼:“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哥哥,你当然没死,你如果死了,果果会伤心死的,你如果死了,还怎么会跟我在这里说话?”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被枪毙了啊。”
她握着我的手轻轻拍:“说什么呢哥?谁枪毙你?你犯了什么罪?你被人打晕扔到了对面楼下,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有可能醒不来的,你脑部受了重击。”
她说到这里,我突然醒悟过来,我仔细打量她,又伸手摸她的脸,摸着不过瘾,又重重的捏了一把。
她皱眉:“哥你弄疼我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确定你脑子是清醒的吗?”
“我很清醒,我很清醒的果果。哈哈,我非常清醒,原来真的是一个梦,他妈的,这梦都把我吓死了。”
我弄明白了,没有醒来被抓走,没有叶舒被奸杀,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或者说昏迷时的胡思乱想。我被一个人在对面楼上袭击晕倒,送到医院后,边昏迷边做了那么一个梦。
怪不得他们说果果不存在,怪不得对面的楼不存在,原来都只是一个梦。
天哪,那么可怕的事只是一个梦,虽然是个噩梦,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呢?
只有死过,才能知道活着是多么的美好!
我伸手抱住了果果:“果果,活着真好啊!”
她推开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究竟是怎么了哥哥?”
我并没有把梦中的事告诉她,那样会吓到她,那样的梦,说了也没有意义,完全没有意义,不如不说。”
“我很清醒的果果,我非常清醒,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叫医生来给我检查,也不用再问我那些奇怪的问题,因为我全都记得,你不用担心我。”
听我这么说,一直一脸疑惑的果果也高兴起来:“那,哥哥,叫外面的警察进来吧?”
我皱眉小声说道:“这我被人敲昏,警察就一直守着?他们不忙别的案子?”
果果轻笑:“赵志方其实也不能算是守着,就是来看你。”
“噢!”我仿佛明白了一些,赵志方对果果有别的意思,这样守着就说得过去了。
“不过,他也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
果果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轻轻点头,虽然讨厌他,可是,我还是要把袭击事件说出来,我对对面那间房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里面的布局跟我家的一样,这太诡异了,另外,那个袭击我的人,我怀疑是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我想找他出来。
赵志方带着两个小警察进来,我对他轻点头:“有烟吗?”
他想掏,可是被果果用眼神制止,他歉意的一笑。果果却说我:“哥,你刚醒来就抽烟?人家这里是医院,不让抽烟,你给我憋着。”
憋着就憋着,我现在心情好极了。
“你能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志方坐在床边问我。
我对他点头:“记得,我在家发现对面楼上有人窥视我,于是我就提着家里的水果刀过去,可我发现那一家户型跟我家一样,摆设也一样,当我想进洗澡间时,被人从里面给了一棍子,直接就晕倒了。”
说到这里,赵志方和果果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我不解看着他们。
“哥,你是不是记错了?你是在咱们家被袭击的啊。”
我又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