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我问了一句，她没有回答，而是光着身子开始蹲在地上看。

我转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趴在沙发上向她看的方向看，一看就吓了一跳。

沙发后面有一滩干涸的血，暗红色。

我当然知道这血是怎么回事，我自然是知道这血是怎么回事，这血是糖糖的，我推了她一把，她躺在了沙发后面，后脑着地，跌出了血，然后她死了，我将她先是扔进了垃圾桶中，又将她从垃圾桶中弄出来，顺着下水井下去，扔到了散发着臭气的污水中。

“这……这是什么呀？”

叶舒指着那滩血问道。

我脑子转得很快，我该怎么回答？我决对不能说那是糖糖的血，而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叶舒已经开始了害怕，她虽然是问话，但却没有看我的脸，这说明她已经开始了恐惧。一旦恐惧，她就有可能做出什么我不想看到的事，比如——报警。

一旦报警，警察来后，有很多种方法能查出那是人血，而一旦查出了是人血，我就脱不清关系了，再比对出是糖糖的血的话，我更加说不清了，肯定得背上个杀人的罪名。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很惶恐，但脸上的神色不变。

我指了指屋子里的垃圾说道：“那是什么？你说呢？你看看这屋子里，到处都是垃圾，说不定是什么汤倒在了沙发后面。”

“可是我怎么看着像是血呢？”

我好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哈哈大笑：“看你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是血？难道我是个杀人犯？你也来过家里几次，我怎么没杀了你啊？”

她噗嗤乐了：“看你从来没有主动过的样子，也不可能是个杀人犯啊。”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脸，我发现她在装轻松，她还是有疑虑的，她肯定会报警。

怎么办？

我突然一拍脑袋要说话，她却赶紧说道：“不好，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要却买些东西。”

她边说开始穿衣服，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说道：“洗个澡再走吧，身上有味道。”

“不洗了，时间挺紧的。”

她穿好衣服时，我也穿好了衣服。

“你不睡一会儿？不累？”

她边向门边走边问道，我注意到，她太慌乱了，连她自己的包都忘了拿。

她拉开了门，我跟着她出了门。

我一直跟着她下了楼道，出了小区，走在了街上。

她的手不再伸进我的裤兜，我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

“莫凡，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没事儿，我想到一个好地方，那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想让你去看看。”

她不再说话，两眼无助的看着四周的人。

我和她走到了烂尾楼的后面，直接把她拖进了满是铁皮围着的后院中，然后又进入了大楼。

大楼中很脏，有一堆石子，有一堆沙子，有些水泥，还有飞扬的灰尘，还有不少的粪便。

叶舒这个时候突然不再慌乱，她突然笑了。

“我知道了莫凡，我知道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你是想换个环境，这样的环境中做爱，的确是有偷情的感觉。”

我不说话，她开始脱衣服，然后把我推到了一张脏乱不堪的板子上，她骑到了我的身上，我的东西是软的，她用嘴，想让它硬起来，但不行。

“你怎么了莫凡？你这是怎么了莫凡？”

她噘嘴抱怨。

我躺着，两手抓着她的腰说道：“你那么的慌乱，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什么……什么……什么慌乱，我没有啊。”

我突然流下了眼泪：“你在猜那滩东西是什么吧？”

“你不是说过那是什么汤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拉面汤是吧？”

我摇头：“拉面汤可没有那么黑。”

“那是肉汤吧？”

我摇头：“那什么汤也不是，那是血。”

“莫凡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

她边说想站起来，可是我紧紧的抓着她。

“你弄疼我了莫凡，你弄疼我了。”

她边说边挣扎，我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猛的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不断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身体被下面的板子拉出一道道的血口。

“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告诉你，因为这憋在我的心里太难受了，太难受了，那是人血，那是糖糖的血。”

她的身体突然不再动，静止了几秒后，又突然的开始哆嗦，哆嗦的幅度很剧烈。

糖糖前段时间失踪了，没有人找到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现在突然说出那是糖糖的血，她当然会害怕，叶舒只是欲望强烈，但决不代表她是个傻子，事实上，她是非常聪明的。

“你放手，你不可以叫。”

她听了我的话忙点头，我的泪不断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根本顾不上擦。

我轻轻放开了手，她脸上挤出了笑：“莫凡你开什么玩笑？你说什么鬼话？那怎么会是糖糖的血？糖糖的血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你在吓我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在吓我。”

“别装了叶舒，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全清楚。”

她仍然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糖糖那么漂亮，她不会去你的家里，你怎么哄她也不会去，所以那不可能是糖糖的血。”

我的泪更加的多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糖糖跟我是朋友，我脸烧伤，就是她拿的医药费，全是她拿的。她跟菜菜跟果果是朋友，所以也跟我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叶舒不再说话，我又说道：“所以她会去我家里，她去我家里是想问一件事情。她很难过，她想弄个明白，但她的言词有些激烈，我听得不耐烦，我听得很愤怒，我听得很羞愧，我听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推了她一把。”

“不是的，这一定是你编出来的一个故事莫凡，莫凡你这是一个故事，你在骗我对我？”

叶舒不想听，但我一定要说给她听。

“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我发誓很轻的。那只是羞愧和愤怒后的一种反应，就是轻轻一推，可是她跌倒了，跌倒就跌倒了，但她跌到了后脑，还流了很多血，她死在了我家的沙发后面。”

“不……”

叶舒如野兽一样叫了起来，我又捂住了她的嘴，她忙点头，我慢慢松开，脸上带着泪笑了起来。

“叶舒你能想到吗？你会想到吗？你怎么能想到呢？我只是轻轻一推，她就跌倒了，我只是轻轻一推，她就跌死了，她跌死了，天哪，她跌死了。”

叶舒的身体又开始哆嗦：“可是……可是莫凡，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这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啊莫凡？你是无意的，你根本不想让她死。”

我忙点头：“是啊，我根本不想让她死，我一点也不想让她死。但她死了，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说不清。我跟警察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说警察会不会相信？”

她两眼圆睁的看着我，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