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和叶舒一前一后进入教师，班里的同学都在看，我并没有在意这个，因为他们在我的眼睛里全都是灰色的，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也看不清糖糖的脸，我感觉他们都是菜菜。

这让人很烦燥，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来得本来就晚，课很快就过去，放学时时，叶舒给我使眼色，意思是想让我出去。

她的作法我能理解，昨晚我刚和她发生了关系，她感觉和我的关系近极了，她一定没有好好的上课，也许在回忆昨晚的事，也许在筹划以后的事，总之，初次过后，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幻想，这不足为奇。

她这样想让我出去，一定是想跟我聊天，就是心里有很多的热情想要表达。

我顺从的点了下头，然后她先出去上了楼顶，我跟着出去，慢慢向楼顶走去。

到了楼顶上，她一把抱住我就开始亲吻，我轻轻推开她，指了指四周，意思是怕别人看见。

“这可怎么办？他们一定都知道了咱俩昨晚发生了什么，看他们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可怎么办？”

她嘴上说着怎么办，但脸上的表情却决不是无奈的表情，相反，我感觉她还很高兴。

“还能怎么办？他们想就让他们想，不行就告诉他们就好了，谈恋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既然她想高兴，那我就让她更加的高兴。

她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可是，那样说会很羞人的。”

我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没有接她的话。这让她有点不满意。想要说话时，我摆手打断她说道：“叶舒啊，谈恋爱是很正常的。没必要躲躲闪闪，如果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在谈恋爱的话，也不用这样逼我，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脸有点红：“你太直接了，好无趣。”

我抽了口烟点头：“我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嘛。”

“一起去吃饭吧？”

她将刚才那份矫情抛在了脑后，热情的约我去吃饭。

我中午吃饭常常在学校的食堂，一来不用来回跑，二来我太懒了，果果也不在家，我自己实在不想做饭。家里也没有别人能给我做饭。

这很正常，我点头同意，但要下楼时，却发现糖糖又出现在了楼顶。

叶舒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将手伸进我的臂弯中。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有点不高兴糖糖这样跟着我们。

糖糖并没有看叶舒的脸色，只是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她脸上是茫然和焦虑的表情。

我和她是谈过话的，知道她肯定又想找我说那些梦。本来，我对那些就是有些好奇的，因为她说她做过的话时，我发现我也做过那些梦，她怀疑那应该是一段记忆，或者是一段经历。但我发誓那决不是记忆或经历。我不可能跟她发生任何的关系，所以我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但远没有她那样的焦虑和不安。

但是，她昨天说我在她的梦中想要寻找一个叫菜菜的女孩儿，我的梦中却并没有出现，所以我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我并不认识一个叫菜菜的女孩儿，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就在今天早上，在我昨晚跟叶舒做过爱后，在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后的早上，我脑子中，或者说我眼前突然就开始闪现一个叫菜菜的人。她身材看不清，五官看不清。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就叫菜菜，因为她脸上并没有写她就叫菜菜，但我脑子却给我发出了指令，告诉我她就是菜菜。

这让我迷惑又烦躁，她并不是单独出现的，伴随着她出现的，还有世界的变灰，我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事。难道是我在听糖糖说过后，就开始幻想出这么个女孩子？可这说不过去啊，因为她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如同一个实体摆在我面前。

搞得我上课时一直在怀疑，怀疑本来是认识这么个叫菜菜的女孩儿的，只是我将她忘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糖糖那些梦是真实的，或者说那些经历并不是梦，只是我们两个都忘记了。

我从昨天的并不太关心和苦恼，变成了十分好奇。而好奇，往往就是接着向下的原因。所以，看到糖糖出现在楼顶，我并没有叶舒那样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而是看着她说道：“你有事？”

她看了看叶舒，又转过头看我：“还是昨天说的事，我昨晚又见到了。”

她并不需要说明，叶舒并不知道她跟我说过些什么。

“我们要去吃饭了，要不你也一起去吧？你们边吃边聊。”

叶舒“热情”的邀请糖糖。她轻轻摇头：“还是算了，你们去吃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叶舒拉着我也下楼，边走边小声说道：“还是那样的高傲，高傲为什么要来找你？真是的！”

我们两个就跟在距离糖糖不远处下楼，我可以隐约看到她裤子里面的内裤，然而慢慢的，她的衣服变成了灰色，我闭眼再睁开，她的上衣也变成了灰色，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她行走在一片灰色中，她短发，背对着我看不见脸，可我知道，那是菜菜的样子。

我猛的摇晃脑袋，叶舒转头看我：“怎么了？”

她其实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可能以为我在盯着前面糖糖的臀部看，所以心里有些不高兴。事实上，刚才我的确是盯着看的，糖糖很漂亮，身材也不错，走在我的前面，我不看就不正常了。

我心里非常的烦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烦燥还伴随着阵阵的头疼，我无法回答叶舒的问题，更不敢把我眼前的颜色会变的事告诉她，那样她会认为很可笑，并且决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反而会认为我故弄玄虚是为了什么。

恋爱中的女孩子，总会疑神疑鬼。这点无可厚非。

“我没事，但你不要说话了。”

我回答了她一句，只所以让她不要再说话，并不是讨厌她，而是现在不管是什么声音都能引起我的烦躁，我感觉胃很难受，有点想吐的感觉。所以我不能让她发出声音。

糖糖转弯去了校园后面的小树林，我看到灰色在慢慢消失，等到走到学校食堂门前时，眼前终于恢复了的原状，我在心里出了口气，然后和叶舒一起进去。

食堂里的学生都快要吃完饭了，班里的同学都看我和叶舒，她们民谣时代社的几个女生还不停的向叶舒使眼色，叶舒对他们报以羞涩的微笑，然后和我一起坐在了一张桌子边上。

有几个女生和男生一起向我们走过来，其中一个男生看着叶舒笑：“叶舒啊，是不是该让莫凡请客了？我们饭也吃过了，喝点饮料就行。”

我很烦燥，因为我感觉眼前这个男生很熟悉，我盯着他的脸仔细看，猛的发现昨天在青豆咖啡馆见过他，当时他还跟一个男生坐在一起。但这并不是我烦躁的原因，我烦燥是因为我感觉并不是昨天在青豆咖啡馆见过他，他不跟我们一个班级，但我也见过他几次。我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还交谈过。

但我却想不出来在什么地方跟他交谈过，这让我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