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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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房间门用的是插销锁,拉尔只要用力推,就能强行打开门。直觉告诉他,里面的人正用如狼般危险的眼神看着他,闯进去很可能就要和对方进行一番恶战,他没带武器,真打起有些麻烦。

会不会是他?

拉尔想到刚才下楼梯时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不好惹的家伙。

蓦地,他的脑袋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他心里弥漫开来,仿佛有谁在向他求救。

莉莉丝!

拉尔只能想到莉莉丝有危险,此刻他满脑子只有她,忐忑不安的心情驱使他飞奔起来,完全放弃了探究房间里的事。

冲出酒馆大门时,他过于着急,不小心撞倒个人。那人还有四个一起来酒馆寻欢作乐的伙伴,个个看上去都是不好惹的主。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地朝他挥出拳头,要替伙伴讨个公道。拉尔没时间和他们纠缠,直接抓住对方的拳头捏碎,送上一记手刀,将其的肋骨打断。放倒了挡在前面的人,撞开另外三个靠过来的人,拉尔重新飞奔起来,想早早回到鸟群之首。

离店铺不远,拉尔看见浓烟往天上涌去,正是鸟群之首的位置。他加快奔跑的速度,很快赶了回去。他撞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了人圈里,气喘吁吁地看着被爆炸夷为平地的魔具店以及隔壁两栋遭到波及的倒霉房子。

拉尔的视线焦急地移向好几个围起来的幽鬼卫兵那里,在他们之中,传来乌塔不满和恼怒的声音。乌塔在胡言乱语什么,语速太快咬字不清,他听不明白。拉尔疾走过去,一名幽鬼卫兵飘了过来,想要阻止他靠近。拉尔心系莉莉丝,已经顾不得后果了,右手覆盖上暗银色物质,打算将挡路的幽鬼卫兵放倒。

“拉尔!”

是莉莉丝的声音。拉尔一愣,看向右边,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了血族女子和布瑞克,前者正拿着吃了两三口的热狗面包。

莉莉丝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你……没事吧?”

莉莉丝搂住拉尔的脖子,后仰上身,“爆炸的时候,布瑞克用魔法保护了我,所以没有事。”

“噢……那就好。”也许刚才过于激动了,拉尔有些懵,但悬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当时我很害怕!心里祈祷着拉尔来求我,只想着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莉莉丝哀怨道。

感觉是真的?

拉尔有些吃惊,他似乎真的对莉莉丝有所感应。

“布瑞克带我去吃东西了,心情才好上许多的。”莉莉丝将热狗面包放在拉尔的面前晃了晃,“你要吃吗?很好吃的。”

“我正好需要吃什么东西压压惊。”拉尔接过热狗面包,后怕地吃了起来。

……

明晚东门外乱葬岗。

拉尔看着手中稻草色布条上的字陷入了沉默中,结合被炸的鸟群之首,不用布瑞克明说,他也知道这是约战书。

可怜的乌塔因为布瑞克的命令,代替师兄被幽鬼卫兵带走盘问。拉尔和莉莉丝则跟着布瑞克来到旅馆订房,暂且做落脚之地。

“我和你一起去。”拉尔把布条放在桌上,手一转,布条旋转着移到了布瑞克的面前,“你不能拒绝。”

“你连此事因何而起都不知道,就敢对我这么说?”布瑞克按住旋转过来的布条,质问道:“如果是被我杀了全家的无辜之人来寻仇,你还敢说不能拒绝?”

莉莉丝捧起杯子小喝一口,在想象被卫兵带走盘问的乌塔的悲丧模样。

“得了吧,布瑞克,这些话对我说是没用的。”拉尔嗤笑,“赶紧告诉我,找你麻烦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布瑞克笑着叹叹气,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在桌子中间。

有些走神的莉莉丝见到罐子里装了一只头戴王冠的青蛙,被吸引了。这只青蛙竟用左前肢撑住罐子壁站了起来,右前肢敲打罐子,盯着她,张开嘴巴不停地呱呱叫,活像人在求救似的。莉莉丝好奇地问:“布瑞克,你怎么抓了只奇怪的青蛙?”

布瑞克笑道:“他原本是人,被我下了诅咒变成了青蛙。”

“你该不会抓了哪国的王子变成青蛙,然后王子的人来救他了吧?”拉尔调侃道。

“王冠是我的恶作剧而已,闲着无聊给他的脑袋熔上去的。怎么样,有意思吧?”

得知青蛙是人变成的,莉莉丝更感兴趣了。她趴在桌子上,将罐子拿到面前,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两条前肢都用上拍罐子壁的青蛙。

“想杀我的人叫做娜奥米·阿布金森,我的师妹。”

拉尔看了眼被兴致勃勃的莉莉丝左摇右晃的罐子,“这只青蛙的缘故?”

“对,一切都要从那时说起。”

起因在十年前,当时的布瑞克仍旧跟着大魔法师鲁伯特·汉密尔顿学习魔法,他是第二弟子,乌塔是第四弟子,师妹娜奥米·阿布金森是第三弟子。尚未决裂之前,他们的关系如家人般和睦,在魔法的学习上互相帮助和竞争,常会为了研究某个魔法一起埋头苦干很长的时间。

这美好的一切,直到娜奥米爱上了一个叫史蒂夫的男人发生了变化。

娜奥米自从懂事开始,便专注于魔法的学习,从未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爱,所以面对史蒂夫疯狂的追求,她最终沦陷在其中,并因此荒废了学习。无论大师兄、布瑞克和乌塔怎么劝,都没法改变处于热恋中的师妹。布瑞克曾经去找史蒂夫交谈过,被史蒂夫以真爱的理由拒绝了。

“别和我说你喜欢娜奥米。”拉尔忽然插嘴。

布瑞克一直暗恋天赋极佳的师妹,他接受不了师妹喜欢上一个小白脸,接受不了师妹因可笑的普通人放弃了伟大的魔法事业,整天只沉沦在谈情说爱中。布瑞克因爱生恨,甚至不惜为此行动了起来。

他收集诅咒需要的材料,观察记录师妹和小白脸日常的行动,计划好一切,他趁娜奥米毫无防备之时,对她使用了禁锢魔法。由于娜奥米丢弃了魔法的学习,实力大为下降,解不开他的魔法。计划得逞的布瑞克当着娜奥米的脸,对小白脸施展了诅咒,活生生地将史蒂夫变成了一只丑陋的青蛙。

如果只是单纯地杀掉小白脸并不能泄掉布瑞克的心头之恨,所以他才选择了诅咒的方式。当时的娜奥米疯了,她不能动,但还能说话,发誓布瑞克不放了史蒂夫她就会不管一切杀了他。布瑞克气急败坏,出于报复告诉师妹他会好好折磨史蒂夫八年,然后才用最痛苦的方式杀了小白脸。

放下狠话之后,布瑞克离开了,不再跟着师父学习,选择出去闯荡。

“明天就是八年的最后一天。”布瑞克恶狠狠地瞪了眼青蛙,“事情的缘由便是如此。”

莉莉丝得知真相之后很不服,“娜奥米和青蛙明明喜欢彼此,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唔唔唔!”

拉尔捏住莉莉丝的嘴巴,不让她说话,“我也放下狠话,明晚你别想一个人去,否则我肯定赏你一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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