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裂口女·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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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在发出一阵叹息后,终于停在了大路尽头的回车坪上。司机一边按着喇叭,一边扯着嗓子用方言吆喝着。

车上的人们也久违地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后开始清点自己的行李。小路上迎接的人们也都笑着涌了上来,迎接自己一直出门在外挣钱的亲人。

夏蝉和秋鸣两人也站起身来,背好背包后跟着先前的那位中年妇女下了车。虽然嘴上还是在与她说着,可两人的视线却一直紧盯着那名有些眼熟的青年。

“谢谢阿姨了。”坐上去往镇子的农用三轮车,夏蝉和秋鸣向妇人表示了衷心的感谢,闲聊中得知她有个孙子后便大方地将包里的零食分了一半。

不过先前听说妇人也住在镇子上,可她并没有坐上去镇子的车,两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妇人似乎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便解释道:“我先去看看我婆家,在附近的村儿里。”

“那谢谢阿姨了,路上小心!”

“好嘞,路上小心。”

同乘三轮车的不止夏秋两人,还有一些镇民村民,他们似乎和司机聊得更熟,所以两人也就乖乖地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的闲聊,以及盯着那名行走在路上的青年。

同是前往镇子,只不过有人坐车,有人行走,尽管如此,两方的差距却并不大。因为道路情况非常差,特别是近几天的雨让路况更加糟糕。摩托在路上反而要更加注意,行人则没那么多顾忌。

恐怕目前坐车和走路的区别不在于速度,而仅仅在于哪个更轻松一点。

那名行走在路上的青年孤独一人,肩上背着背篓,手上拎着旅行包,在泥泞中稳步前行。他没有向任何人搭话,也没有任何人向他搭话,相反,人们似乎惧怕他脸上的那道凶恶的疤痕,刻意避开着他。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地面,眉头紧锁,心事虽不明,但却将存在的事实一目了然地摆在了脸上。

大概在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后,摩托终于开上了平整的水泥路面,两排参差不齐的房屋映入了众人的眼帘。路旁一块大石头刻着飘逸的“周台山镇”四个字,迎接着众人的到来。

车在镇口附近的空地上停了下来,不少镇民村民都下了车,道了谢。很快,车上便只剩下了夏蝉秋鸣和像是来旅行的一家三口。

“你们都是去旅舍的对吗?”司机回头问道。

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司机便扭头过去将车子重新发动。

直到司机扭头的那一刻,两人才终于注意到司机的脸上也有不少疤痕,就像是被猫抓过一样。猛地回过头去,只见那名青年也终于来到了镇口,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后略显迷茫地朝着镇子上唯一一条主道路走了过来。

“镇子上只有我们一家旅舍,旅舍周围就有商店,还算是方便,要去周围的景点的话,我们可以帮您联系当地人做导游。”司机开始介绍道,“虽然目前开发状况还不是令人怎么满意,不过当你到了景点就一定不会后悔的!当然啦,有一件事情必须得注意一下,就是太阳下山之后,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了。”

“是因为外面太黑,也没多少店家继续营业了吗?”一家三口的父亲问道。

司机答道:“不完全是,只不过这荒山野岭在晚上确实不怎么安全。”

夏蝉和秋鸣两人对视一眼后,继续听着。

“爸爸,我怕。”小女孩张开臂膀,紧紧地抱住了男人。

“哈哈哈。”司机倒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小妹妹不用怕,我们周台山还是很好的!只要晚上别一个人出去,完全不会有问题的哦!而且小妹妹那么可爱,山神婆婆一定会保佑你的。”

山神婆婆?夏蝉和秋鸣的眼睛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请问周台山也有什么山神的传说吗?”夏蝉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有啊。”司机继续说道,“周台山经常会大雾弥漫,行人在山里容易迷失方向,即便是当地人有时候也会走错路,从而遇到危险;另外周台山由于其迎风的地形,常常会有大雨,因此曾经在植被被破坏的时候经常会有滑坡泥石流,弄得人心惶惶、收成欠佳。忘了是在多少年前,有一位老阿婆就会经常提着灯,在雾里帮我们指示方向,同时也在雨夜前期提醒我们避难,并带领我们植树造林,控制了险情。”

“总感觉这应该是实际存在的一个人啊?”夏蝉有些不解。

司机继续说道:“对啊,理应是这样。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周围的村里以及镇上都没有她的住处,倒是有不少人曾经目睹过她消失在雾中。雾散后,又有人前去寻找,可是在雾区的一片荒山上根本就没有人住的地方。再加上有传说,人们在雾里迷路后可能会进入奇怪的世界,因此有人说那位阿婆是天上来的。”

听到此处,秋鸣皱起了眉头,夏蝉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

“那这位阿婆现在呢?”夏蝉问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司机按了按喇叭,朝着旅舍门口的女人挥了挥手,随后答道:“她出现是在七十几年前,消失是在二十几年前,人们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再加上还有一堆关于她的奇异传闻,因此我们就把她奉为山神了。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她,周台山镇也没有今天。好了,就快到了。”

“最……最后一个问题,七十几年前的时候,她就是一位老阿婆吗?”夏蝉握紧拳头问道。

司机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据我们十分靠谱的长辈说,七十年前就是一位老阿婆了,所以,山神嘛,长生很正常的。”

摩托在旅舍门口停下了,众人从车上将行李也抬了下来。

“你们一家三口一间大房吗?”司机问道。

一家三口点了点头,随后便被立在旅社前的女人叫走了。

“那你们小两口一间房对吧?”

“对……对对。”夏蝉有些结巴地回答了,同时红着脸瞥了一眼秋鸣,本以为他也会有点羞涩,结果才发现他貌似早就挂着一幅温柔而习以为常、本应如此的表情了。

“好,我领你们去楼上吧。”

两人跟着司机穿过前台来到了楼梯口,同时也留意着身后。

“小哥,您能先带我媳妇儿上去吗?”秋鸣说道,“我去买点东西。”

媳妇儿?夏蝉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总感觉他趁机占了一把便宜但自己又十分可耻地期待。

“哦哦,要是是那玩意儿的话我们旅舍也有卖。”

那玩意儿?什么玩意儿?夏蝉听得一头雾水。

“啊哈。”秋鸣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我想去看看旁边商店都卖些什么。”

“好吧,那我先帮您把行李拎上去。”

“谢谢喽。”

秋鸣朝着夏蝉比划了一个安心的手势后便转身走出了旅舍,和司机说的一样,不仅旅舍旁边就是商店,还是左右对面都各有一个商店。秋鸣打量了一番,随后走进了隔壁,因为那个青年已经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旅舍了。

“老板,还有房没?”

“有嘞有嘞,要几间?”

“两间双人房。”

“好嘞,待会儿哦,马上带您去房间。”

一个人订了两间双人房?秋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先生啊,请问您是需要这个的吗?”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乡镇小妹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秋鸣的面前,“小声告诉你哦,我们比旅馆卖得便宜!”

看了看口香糖一样的包装,秋鸣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刚刚注意力都到隔壁去了,并没有在意自己停在了什么商品面前。

“谢……谢谢,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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