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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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高校下一天的慈善行里,云鸩没有第二次出手惩罚谁,毕竟最适合动手的是夜间,而学生们傍晚之前行善就将结束并集体回城。

收拾东西上车之前,纪小月面对众学生说:"我想把慈善日当成一个固定活动,譬如以后选出周末或其他节日的其中一天来外城接济困苦民众,就像今天这样,大家有没有意见。"

所有人都大声回应:"没意见。"

学生们虽然出身富贵,但毕竟是年轻人,帮助他人带来的成就感压倒了一切负面情绪。

上了老爷车之后,行驶的过程中,同车的纪小月见云鸩望着窗外非常出神,就问:"你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

但纪小月总觉得,回程时的云鸩与来时的不同了,具体哪一方面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云鸩的夜间举动在第一个贫民窟那里持续发酵着。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和青龙帮相接的穷人们都接收到了一笔不菲的财资,而天亮之后他们很快通过各种迹象推断出一个事实:受到恩惠的不止自家一家,还有邻居、隔街其他许多许多居民乃至街头乞丐,因为乞丐们天一亮忽然大度起来到肉食铺子去买吃的了。

再接着青龙帮老巢被端,包括帮主上下五六十号人通通被打断了双腿的消息传进他们的耳朵,聪明的人很快得出这些财货可能得自于青龙帮的结论。

先后得知此事的所有居民惊惶不安,第一是害怕青龙帮报复,打断了双腿的恶狗依旧是恶狗,第二是怕和青龙帮勾结的治安官(区长)串联压榨他们,所以大多数居民都没有盲目使用这笔钱财,而是藏匿了起来,有的甚至连夜携财外出"避祸"。

后面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预料及想象,天亮没多久治安官所属的区治安队的确群体出动上街了,但并没有挨家挨户索要搜检,而是在街头巡逻吆喝着不要信谣传谣的宣传用语,至于"受害者"的青龙帮,区治安队的人根本一字未提。

而到下午的时候,和青龙帮总部较近的居民发现那栋三层楼完全被治安队的人接管了,大帮主那些人一个人影见不到,这消息传开来,所有人才意识到治安官是有意掩饰真相,将此事小事化无。

这最终结论让所有居民内心踏实且狂喜,过不几天,他们大概就可以慢慢地使用这笔钱财了。

不少人祈祷并感谢带给他们这些美好的"侠士",不论"侠士"是谁,有多少人,都是在替天行道,毕竟青龙帮作恶无数,早该得到制裁。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联想到青龙帮覆灭的那天白天有皇城本城的人来此地行善,将二者联系起来,不过有此逻辑推理能力的人也不会胡乱去传。

总之,这件事发生了最好的结果,其演化完全没有云鸩预料的那些个波折,内城也没派人来调查,几日之后云鸩返回第一个贫民窟暗访,发现当地未出现异常,才推断出事发后治安官根本没有敢于将事件上报,这让他放弃了许多后顾之忧……

视角拉回来。

坐车回归了皇城的云鸩回到格斗中心后对前面所经历的事依旧难以忘怀,这使得他在接受赛茜莉娅教授时屡屡走神,被金发少女训斥了一通。

赛茜莉娅要走之前,云鸩突然提要求:"赛茜莉娅,有没有皇城城区的地图啊,我想熟悉一下。"

赛茜莉娅疑惑,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云鸩挠头,"不好意思"说:"我总在城里迷路,如果有个地图兴许好一点儿。"

"这样啊,"赛茜莉娅没有怀疑,"好办,卫队本部就有各种城区地图,你可以以我的名义到资料室那里要一张,当然是可以对外公开的交通地图之类。"

"那也没问题,多谢。"云鸩欣喜道谢,他所需要的也正是这种地图。

赛茜莉娅一走,云鸩就去本部资料室那里要来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大地图。

等回到了自己房间,将那张大地图摊开用图钉钉到床对面的墙壁上后,云鸩仔细一看,震惊了。

他不是震惊于皇城的阔大,而是震惊于整个皇城外围、环城公路之外,都是标注的"外城"字样,而和纪小月的话对比起来,所谓外城,就是贫民窟,也即皇城之外围绕的全都是贫民,其数字如果有人具体统计,恐怕会惊心动魄,惊掉很多内城的老爷太太们的大牙!

云鸩又联想起了前天在第一个贫民窟的所见,如果推而广之,那么所有外城区都可能充满着官匪勾结、欺压贫民的现象了?

这一综合推论,让成长于贫民区的云鸩面沉如铁,他将莫妈妈莫小由那些人与往昔的义父、自己以及所有记忆中的穷街坊联系了起来,双方产生了重叠,如果像这样受苦受难的人群遍布外城,他无法置之不理!

自己或许无法帮助所有人,但绝对可以帮助到部分人,就像纪小月临归来时说的想要将慈善行继续下去,看来自己也有必要将惩治青龙帮的恶行这种事继续下去!

暂时无法为义父报仇的压抑感完美转化为了为同一出身的穷人们锄强扶弱争取利益的热心,年少的云鸩热血沸腾,攥紧双拳在不大的卧室内走来走去。

但激情过后,现实则提醒着他没那么完美。

首先这需要时机。

自己住在皇城内城,与外城间距离遥远,往来不易。

其次现在的身份是个学生,学习的任务很重,而且他也渐渐意识到学习对于以后的所有人生打算都必不可少,所以时间上还是个问题。

最后他还在接受着赛茜莉娅的授课,这个也很重要,不可或缺。

倒是打工的工夫耗费可以先去掉。

所以下一天和赛茜莉娅见面时,云鸩第一次以请求协助的口吻说:"赛茜莉娅,每天去学校前我可不可以到卫队本部食堂那里带走一份中午吃的午餐呢?放心,我会用在本部帮忙来换取这份食物,我打算将打工的事辞掉,学习为重。"

"没问题。"

赛茜莉娅是知道云鸩抽闲打工的事的,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

而在这一天的末尾,赛茜莉娅忽说:"云鸩,最近你是不是找了什么人去格斗了?"

"呃,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发现你现在的格斗应对有了实战的影子。"

云鸩暗惊于赛茜莉娅的敏锐度,半扯谎说:"和小月他们出去的时候我碰上一群挑衅的混混,打了一架。"

赛茜莉娅闻言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警告:"总之我不希望那次的武馆事件再次出现。"

"放心吧,我不会的。"

相比于和那些纨绔子弟们产生冲突,云鸩有了更高的目标。

"嗯,那就好,后头我对你的教授,对战的部分将减少一半的时间,剩出来的时间里你可以自行领悟,或者找本部的人进行格斗,寻找其他实战机会。"

按照赛茜莉娅的进步逻辑,一个人绝对不能长期只有一个对战者,哪怕这个对手实力再高也不行,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战风格,如果专注于应对一个人,碰到其他更多对手和情况时恐怕会出问题,赛茜莉娅想将云鸩对自己的依赖性扼杀在萌芽状态。

云鸩心喜:赛茜莉娅给自己的授课集中在晚上,而这也是最适合他的计划的时间段了,课时一短将无比方便。

赛茜莉娅走后,云鸩又回到卧室,思索起来。

不行,时间条件还是不够。

他纵然可以趁着夜晚去往外城对付青龙帮那等人,问题是,找准敌巢、制裁目标都是需要情报的。

但外城的那个情况,入夜之后居民活动急剧下降,根本没法夜里搜集情报调查恶人恶势力,而自己白天恰好没多少时间。

忽然,云鸩想起了纪小月的话:慈善团打算将行善当做固定计划,在此后的每个节假日抽出至少一天来行善。

行善当然是白天,正是最适合情报活动的时候,自己和纪小月很熟,要混进每次的行善队伍很容易,那么趁着行善搜集相应地区的情报,夜间则再去除恶,一举两得……不、不行!

云鸩想到了如果每次的除恶都是发生在行善日的夜晚,重叠度太高了。

嗯,那就干脆将每次的除恶在得到情报后相应延顺几天吧。

打定了整体主意的云鸩开始思考其他问题。

他盯着墙上那张地图推敲了起来。

皇城主城太大了,如果每次除恶行动都是从卫队本部这里出发,跑步抵达外城时很可能要耗费掉小半个晚上,加上回来的一趟,实在太费功夫了。

路上用时不能耗费太长!

云鸩想到了最便利的一个交通工具:公交车。

皇城中是有着为中产们准备的公交车系统的,站点众多,可谓四通八达,而整个皇城的交通系统恰好是一个以最中心的皇城为中心的蛛网形态,以皇宫往外延伸出一条条直通向外的直线,每隔一段距离的直线节点再以经纬相交的环形内城公路衔接,如此可从皇城内一点顺利抵达到城内任何其他一点——当然后来云鸩知道皇城之所以如此设计道路,主要是为了最强兵器"龙机"出动时能在所有交通道路上顺利移动行进,这也是皇城道路如此宽阔的最大原因,正是这些路增加了皇城总面积。

卫队本部距离皇宫很近,同样可以借助交通以相同的路面半径抵达任何一处外城区,这将使得他的每次行动总用时可以均衡下来。

而这些前提性的问题摆平后,云鸩开始思虑更细节的事情。

——装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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