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个人在训练场对着空气疯狂输出。

她厌烦了，厌烦了思考，只想不断地做这些超级耗费体力的事情然后用扑面而来的疲惫掩盖那些烦心事。

他不断地挥舞巨剑去击碎那些不断生成的模拟怪物，下手之狠就好像这一个两个都是杀父仇人一样。

“艾。”金靠在门边看着艾，他用那小小的身体做出了非常成熟的霸道总裁的动作，看起来又违和又好笑，但是看到他眼睛里的那种深深的温柔又觉得他的身体里确实住着的是一个苍老的灵魂。

“金？”艾喘着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金。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整天都这样脏兮兮的啊。”

艾由于盲目的训练，身上全是稀碎的伤口，衣服也这里破那里破的，他几乎不合别人说话玩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

“你来这里干嘛？”艾不想去理会这个问题。

“我来看看你，我想我的小妹妹不行吗。”金穿的干干净净的整个人白白嫩嫩的。

“呐，我问你，为什么我的头发是红色的？”艾拖着剑向金走过去。

金慢慢地随着她的靠拢抬起头，他就像灯塔于大海，默默地注视着，照亮却不影响大海的波涛和危险。

“嗯，因为你是女孩鸭，何必和我们这些男孩子一样呢？”金依旧抱着手，一脸淡定地说。

“我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不然我为什么会被丢弃在那里。你说呀？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丢下，丢在那种地方。”艾问。

金看着艾的眼睛，然后直起身子叹了口气。

“嗯，因为你的血脉。”金说，“你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孩子，你根本没有皇血，父亲在建立世界的时候并没有用到你，但是你当时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这种办法才能保护你，艾。”

“所以我不是被你们抛弃而是被父亲抛弃的人。”艾这样说着，声音都有点颤抖。

“艾，被这样的家庭抛弃的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金甚至没有否认这个观点。

“这个世界的人……都有毛病……他们无论看起来多么热情，但是我总能感觉到他们的热情中包含的冷漠，麻木……”艾说。

“艾，你来自一个古老的女巫世家，你的职责本来是坐在神殿里为你的君主祈祷，然后在他结束统治时死掉。”金直言不讳，“不过爸爸是爱你的，相信我，艾，他很爱你，这和他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这一传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种被固化的思维。”

“所以呢？我就是为了等尼克到来，成为勇者故事里必不可少的伴侣？就这样？”

“……”金看着艾，“艾，我不相信勇者的故事，我只相信尼克能带给你幸福……女巫的命运都是写好的，即使在这个世界里也不会改变，如果有人能带女巫走出那个良夜，女巫就能回归世俗，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金说，“那个屏障，是父亲自己搞得，他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条退路，留了一点燃烧未来的火种。”

“这算什么……”艾低下头吸吸鼻子。

她一直觉得世界的人好奇怪，即使是金，也带着一种知情者的残忍，没有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友好。

“妹妹，你何必去想这么多，重要的不是你感受到的，重要的是你接受到的，你不明白吗？”金伸出手去摸艾的巨剑。

“给自己找个小点的目标，就这样一直努力努力，努力……然后变成另外一个人。”金低着头，艾看不到他的表情。

“金，这个世界会好吗？”艾问出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她蹲下来，好一直看着金的脸。

“会的。”金笑得眯起眼睛，眼睛弯弯的，很温柔，“会好的，邪恶永远是被战胜的。”金摸摸艾的脸。

“为了我们的勇者好好加油吧。”金放下手，“小妹妹，你该庆幸你所没能承受的但是你竟然想去承受的事情，你该清新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金摇摇头，“这事情在怎样已经过去了，永远不要焦虑地回忆过去，永远不要，你若是不笑，便永远笑不出来了。”

金摇摇头，丢下那一堆高深的话，然后走了，“还有，太阳其实也有黑点。”金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艾一眼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艾的嘴张了张但并没有说出话来，她继续抡起巨剑向着空气讨伐起来。

理查德把事情都和琼斯坦白了琼斯看起来很淡定，只有在知道自己被标记了以后皱了皱眉头。

“感情我就是你的备用粮食？”琼斯得知眼前的人一直打着自己脖子的主意后还笑嘻嘻地说出这句话。

“没有啦，我已经不会有杀你的欲望了，放心。”理查德拍拍琼斯的手。

“为啥？你为啥不杀我？”琼斯抱着手看着理查德，蓝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两百多岁的男人该有的气质，实际上他一直都习惯向理查德撒娇，他觉得理查德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因为我喜欢你呀。”理查德压低了声音做着古怪的表情说。

“哇——受宠若惊哦。”琼斯抖抖身子若无其事地笑起来。

“哈哈哈，当时我不知道这种感情的原因啊，你又那么可怜，我怎么忍心杀你。”理查德揉揉琼斯白白嫩嫩的脸“你看看你，小白脸，这么多年都没变，一点都不成熟。”

“放屁咧，我这是心灵的成熟，你懂个鬼。”琼斯拍开理查德的手。

“一眨眼过了两百年哦。”理查德喝了口咖啡。

“嗯……”琼斯哼哼着看着文件。

“我面前就别装了，我知道你不爱学习。”理查德拿掉琼斯的文件。

“我好担心斯凯啊。他们会不会拿去斯凯做奇奇怪怪的实验？要是他们还我个母老虎咋办？”

“嗯……她本来就是啊——放心吧，千万敢不敢对师娘下手啊？”理查德磨磨蹭蹭着又开始摸琼斯的手指，琼斯的手软软的并不是修长的那种。

“理查德。你不会爱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