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能上二楼的都是些有钱有势或者实力强劲的能力者，他们大多自持身份，不会如我这般冒冒失失挥剑乱试，就算没伤着人，伤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白家肯定有自己的报警系统，缝隙出现后没过一会儿，就来了好几个高层人物，气势汹汹，大有将我就地正法之势，我脚下暗暗使力，冲赵一凡使个眼色，若情况不对直接逃出去。其中有一位半老的大爷穿着一套洗旧的深色西装，我有点儿印象，在人界法道大会上见过他，应该是白家的长老，是个神裔。
他应该对我也有些印象。
见到我，随即跟麻子询问了下具体情况，麻子将所有责任堆在我头上。事实上也的确是我个人问题嘛。我见着白家长老搓着手靠近，自觉理亏低头不与其直视。
“小伙子，损坏他人财产可是要赔偿的哦，这个不用老师教吧。”
“可是大爷，我身上没钱啊，总不至于让我给你们打工吧？《未成年保护法》明确禁止容纳童工的哦。”
“有多少？”
“两千。”
“那就赔两千吧。”
“可我还得留一半当生活费呢。”
“那就赔一千吧。”
“可不可以不赔啊？”
“可以。”
……
呱——
天空一只黑鸦顶着烈日努力地从我们头顶飞过，竭力完成自己冷场冷画面的天赋职责。
我和赵一凡傻愣愣地站在白家科技产业园大门口，不敢相信白家族人就这么放过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出来的。那一大群横眉怒目的白家族人见我破坏了他们的仓库，就算不将我生吞活剥了也得留下我做个半年苦力吧？怎么就这么放过我了？是不是在逗我？是不是在做梦？其实我刚刚已经被秒杀了？
我照着自己美丽英俊帅气可人的小脸蛋上呼了一巴掌，疼！
“凡哥，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像傻逼一样抽了自己一巴掌。”
“更久之前一点！”
“一只傻鸟从我们头上飞过去。”
……
生活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很多时候一些好运忽然就发生了，没人会给你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就像你在大街上捡到一块钱，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它的失主，这运气就是命中注定写在你的生命轨迹里，即使微不足道，却让人欢喜异常。
什么？你说你是大老板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一万块dollar掉地上多看一眼都是loser。麻烦前面路口左转是厕所，谢谢。
从白家出来，我觉得我吉星高照，赵一凡有事先走一步，我便一个人杀到步行街明教寺交了十块钱门票。
有了装备也许只能和熊孩子千禧打个平手，我决定去找老和尚拜师学艺。人在江湖飘，没有一技傍身怎能不挨刀？我可不想以后战斗时，我喊了个“恭喜发财”后就只能抡着大剑砍菜，那厨娘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老和尚送我的沧海月明珠是地灵水，如果能为我所用，必是一大杀器。他是个散修，我是个孤家寡人，谅他也不能对我怎样。如果真要占我便宜……那么，为了变强，忍一时风平浪必摧之。
“来啦？”
老和尚依旧着穿着破旧泛白的青色僧袍，低着头拿着柄扫把，一下一下地扫着地。甚至觉得自从我们上次走后，他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从未变过。我的佛祖！他竟然……他竟然这么热的天都不洗澡换衣服！
“恩。“我点点头。
“坐吧。”
我四处扫量一番，没找到一张凳椅。只好瞪着老和尚，你是在逗我吗？当然我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抢在我之前先说话了。
“你若有心，天下大可坐得。你若无意，龙椅也是针毡。”
我继续瞪着老和尚。
“只要你想，这里哪里都能坐，地上、台阶上、树坛边，裤子脏了回家洗去呗。”
“切，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嘛，真是的。破庙连个接客的椅子都没有，你好意思收我当徒弟吗？”我原地盘腿坐下，就坐在他的扫把旁边。
老和尚竟也随我一同，面对面盘腿坐下。
“客椅都在西厢房，凡人坐得你坐不得。”
“为什么我坐不得？”
“你作为这本书的主角，自然是要腾飞的，岂能困缚于一块木头？”
我捂住耳朵，这家伙说的话我连一个笔划都听不懂，遂摇摇头，问道：“直说吧，我来拜师学艺，你不是说教我沧海月明珠的修炼法门吗？”
拜师过程及其简单，我原地冲老和尚磕了三个响头，脑门都红肿了。老和尚也不含糊，直接将修炼心法说于我听。那是一段晦涩难懂的语句，老和尚连说三遍，我才勉强记住每个字的发音。
“师傅，这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你让我怎么修炼？”
“你只要每天背个百遍就可以了，背透了自然融入你身。”
“不是应该有什么……”我绞尽脑汁，记起在某武侠小说看到的太极拳心法口诀，“那什么虚灵顶劲，气沉丹。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府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那凡人的东西岂能与我们能力者修习的功法相提并论？”
师傅说，文字、语言不只是用来传递信息，更是在传递能量。越是晦涩难懂的古字符，其中蕴含的能量越大。不过那些具有逆天之能的字符，发音也是逆天的难，就算你见到了记住了也未必能说出来。有些字，发出一个音，都有毁天灭地之能。听到这些，我发自心底地觉得语文这门课太伟大了，没准我的语文老师就是一个张口便山崩地裂的大仙。
能力者修炼之路便是认识、记住并能将这些蕴含天地能量的字符说出口。大多数能力者修炼的能力来源都是先辈创出或者上古流传至今的文字，每日背诵理解这些字符便是日常修炼。这也是为什么每个人在使出技能招式时都会念出技能名。师傅还说，你如果越大声念出招式名，招式的效果会更强。当然，这种微乎其微的增强还不至于致使交战双方跟傻比一样拿着扩音器对喊。
师傅让我先背诵口诀，待记熟之后便会教我操控沧海月明珠的具体招式。
对了，我师傅法号十八，不是主持也不是长老，只是明教寺的一位普通扫地僧。十八，也许是十八罗汉的意思，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