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天天将近，为了年假，同事们纷纷焦躁起来，加班更加的家常便饭，尤其是策划、产品、美术、运营焦头烂额，疲于找靠谱的外包又因为质量高、工期急纷纷打退堂鼓，愿意接的，也趁机要起来价，预算飙高又再被财务驳回。

公司气氛日益紧张。

而想对，平时就一直在焦头烂额的程序员们，在队友衬托下反而显得各个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

前辈们的名言是，慌什么，急什么，忙什么，你以为过节你就能休假吗？不存在的，只要项目开始，休息已经奢望，bug是补不完的。

眠眠带着极大的忏悔，周末去约会了。

方晓告诉她，这叫及时行乐，能休一刻是一刻。他们这些搞互联网的，连深夜出租车都同情，深夜乘客，加班的程序员比出来浪费生命的多。

眠眠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天没白天在街上遛弯，即使气温零下，她也不愿意马上钻进商场去，拉着荣禄在商场外面压马路。

“我们的人生除了吃喝睡觉的需求外，太多时间投入到虚拟世界了。”眠眠咬着冰糖葫芦，围着商场一圈又一圈的绕，“我最近觉得自己都胖了。”

荣禄打量着她，生存欲在线，机智保持沉默。

周末上午愿意出来活动的人不多，眠眠为了能和荣禄多呆一会儿，选了10点钟的电影，更是约了8点见面，不知道在每一分钟都倍加珍贵的北上广，他们俩的时间安排活似神经病。

大好的觉不睡，一大早起来急着去超市抢购鸡蛋吗？8点，超市商场都没开始营业呢。

荣禄过来路上需要一个多小时，早上6点多起床，人困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常青年。

眠眠像犯人出来放风，他们还没找到吃早饭的地方，倒是先看到卖冰糖葫芦的，眠眠荣幸成为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可以想吃什么，马上定做。

她买了糯米的冰糖葫芦，心满意足的啃着。

结果，俩人去了麦当劳吃早点。

荣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过于油腻的薯饼，看眠眠好胃口的一大早就吃上了汉堡。

荣禄疑惑，“你昨天晚上没吃晚饭？”

“吃了。”眠眠口齿不清的说，“点了外卖，太难吃了，没吃饱。”

“你最近天天吃外卖吗？”荣禄一顿，想着他最近天天餐厅的生活，好代他能看上眼的餐厅，基本的餐饮条件能保证，而眠眠工作所在的大厦，外卖的条件，让他感到强烈的抵触。

“也去便利店买吃的。”眠眠知道他又要吐槽什么，嘲笑道，“你这么挑，上班了是吃不上饭的。总不能上班天天去高档餐厅吧。”

“我……”荣禄哑口无言。

他原本的设想里，是家住在单位门口，上班只用步行五分钟，早中晚都可以回家吃……

但如果是在北京工作，可实现性全看单位在几环。

看他突然沉默，眠眠疑惑问，“怎么了？”

“我在想，我可能对我的存款有些乐观。”荣禄神情突然正经了一些，“如果我们要在北京买房的话，可能我的计划要调整。”

“？？？？？”眠眠不知道，吃个饭，怎么就突然聊到买房子了？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北京买房子呀！从刚需（吃饭）到刚需（住房），从物质基础（吃饭）到物质基础（住房），原来中间隔着这么大的鸿沟吗？眠眠想了想说，“要不，我们还是不要聊物质基础了，我们聊精神建筑吧。”

“……”

“只讨论吃饭也行，我们俩一辈子，吃不了一套房吧！”眠眠谨慎的问。

荣禄乐，他手机点开当初帮眠眠租房时候下载的房产中介APP,随手刷了一下北京的房价，认真说，“我觉得，好像应该研究一下这个。”

眠眠无语，学都没上完，就不要把社畜的压力前置了。

悠闲吃完早餐，他们在还空空荡荡的商场溜达几圈，眠眠标记着每层有什么店可逛，楼上有什么餐厅好像可以来吃。

散步到9点50到电影院外兑票入场。

提前进去，活似包了场。

“上午看电影的人这么少？”眠眠感慨着，“多浪费。资源的合理利用，假期的上午和工作日的白天，应该用来做其他的。”

“比如呢？”

眠眠想了想，“演讲、学术交流会、俱乐部活动？”

荣禄笑，“有想法。”

眠眠不理他的嘲讽，从口袋掏出纸巾擦刚刚领到的3D眼镜，擦干净了，对灯光看看，满意了递给荣禄，把荣禄手上的换走。

刚刚入场，坐到眠眠旁边的男生推推自己女朋友，“看人家。”

遭到了女朋友一个表达态度的白眼，乖乖的接过来女朋友的眼镜，擦干净了，递过去。

眠眠碰碰荣禄，说，“看看人家。”

荣禄把刚买的爆米花递给眠眠。

眠眠一时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讨好呢，还是想暗讽她胖？

她把纸巾放回包里，顺便把电影票票根整理好，放到侧兜。她特意准备了像名片夹一样的小夹子，把看过的电影票、演出票都一张张存好，票被塑料装好，隔离空气氧化，可以很久以后也新崭崭的，产生即使时间过了很久，也像近在眼前的错觉感。

电影开始了，眠眠沉浸在电影故事编织的世界里，让自己短暂的两个多小时从现实中抽离出来。

看完了电影，商场里人逐渐变多，眠眠一边和荣禄吐槽着电影里的梗，一边感慨，“现在根本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完全是0到12点，12点到24点的分割方式。走走走，一会餐厅要排队了。”

“……”

荣禄十分佩服眠眠是挨了多久的饿。

下午的闲散时间，悠闲的挤在人群里面逛街。她来北京并没带多少衣服，后来阮爸爸阮妈妈来时候，又带了些衣服，基本够她穿。

但学生时代的衣服，免不了上班要被同事吐槽像小孩，好在她的同事们都宅，没人会刻意去关注衣服，眠眠看着橱窗里的有些时装感的服装，方有些后知后觉。

但想想她的钱包，刚发不久的工资，已经花了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下个月的工资要年后了，回家还是要带些礼物的。

眠眠歇了买衣服的心思。心想，就算她不买好看的衣服，荣禄也不会嫌弃她。

相比她，荣禄来过寒假，衣服储备就少多了。

眠眠燃起兴趣，拉着荣禄试着衣服，逛了一下午，给荣禄买了两身。

晚饭眠眠不打算在外面吃，带荣禄返回她临时的家中，放下东西，去附近的超市买菜购物，久违的，在家里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