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认为荣禄板上钉钉要出国时候，他们的高考成绩终于下发了。
毕业才光明正大建起来的班级群里，一大早就开始有人发红包，有人欢喜就有人忧，一睁眼看到红包，再看看自己那个惨淡的分数，想退群。
“能不能不要一早就放毒？”手气最差的同学在群里酸起来，别人抢100，他抢1毛，“以现在是手气，我已经不敢去查分了。”
紧接着就开始无数人怂恿。
同学纠结着，早死早超生，打开查分网站，然后再无声息。
荣禄跑步回家，就看到蹲坐在家门前，从谢师宴后就躲得无影无踪的宋祎。
宋祎大概也是卡着点刚回来，背着书包，风尘仆仆的样子。
“早。”荣禄说。
“早，你家有电脑吗？”
“……”
查成绩都要蹭电脑的宋祎同学，跟着荣禄进了他家。
宋祎不顾棉球的好奇和热烈欢迎，荣禄家的一切家具摆设也在他严重空无一物，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荣禄进了书房，等电脑开机的空挡，他问“你查了吗？”
“没有。”荣禄从冰箱拿了饮料招待他。
宋祎食不知味的咕咚咕咚一通喝，喝下肚都没尝出是奶味来。
“听说考试那两天你病了？”宋祎盯着荣禄，希望从他脸上看到点恼羞成怒的表情，“不过身体管理也是高考的一部分，我是不会因为你高考病了，就觉得胜之不武的！”
宋祎麻溜的把烂熟于心的考号输入进去，在进度条读取的短短1秒内，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712
宋祎看到自己成绩时，露出了微笑。
“你的！”
“……”
“考号啊！”
“……”
在急切“攀比”的宋祎同学监视下，荣禄沉默输入考号。
荣禄点确定键时候，宋祎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今年数学难，英语简单，荣禄的优势发挥不出来，第一天考试他状态又不好，宋祎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一定能赢荣禄，只是赢多少分的问题。
结果出来了——712
宋祎的得以的表情僵在脸上。
荣禄也有些诧异，他挑挑眉，“好巧。”
“…………………………！”宋祎咬牙切齿。
好巧不巧，荣禄手机响了，电话另一边传来许云长兴奋的声音，“荣禄，你查成绩了吗？”
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许老师最喜欢的那棵的宋祎，要自闭了。
“查到了。”荣禄看了一眼宋祎，犹豫要不要告诉许云长，宋祎在他旁边。
“你和宋祎并列！”许老师激动。
“嗯，我知道。”
激动过头的许老师忘了问他怎么知道，自顾自继续高兴，“并列市第一名！”
“……”
“……”
荣禄看宋祎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许老师不高兴了，这种不能体验第一名兴奋之处，过去宠辱不惊的性格，这时候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高兴的许老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行吧，我去跟宋祎说。”
“不用了……”荣禄说，“宋祎就在我旁边。”
“啊？宋祎在旁边？”
“他……他现在去厕所了。”
“……”
“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荣禄平静的评价。
“……”这次换许老师不知道如何应答了，心想，他不会因为没有竞争过荣禄，刺激吐了吧？许老师忧心忡忡的挂机了。
事实上，宋祎只是拉肚子——传说中的乳糖不耐受。
他刚刚情绪紧张，喝下去一整瓶牛奶楞是没咂摸出牛奶的味。
棉球在厕所外挠门，它的猫砂在厕所，这个没见过的两脚兽，不会去破坏它的猫砂吧！宋祎蹲在马桶上，糟心不已。
他出来时，荣禄已经贴心的给他准备了一杯温水，并自我分析了原因，“你早上着凉了，还是不能喝牛奶？”
“我乳糖不耐。”宋祎黑着脸，“谢谢。”
“不客气。”
他们的塑料同学情也就是这样了，虽说最了解你的是对手，但他俩也不是合格的对手。
连对手都是一厢情愿的宋祎，在荣禄家默默的喝完了一杯温水。
“荣禄。”他放下杯子，情绪已经从刚刚的惊到愤到恼羞成怒到现在消化完毕，平静下来，“我准备报清华。”
“哦。”荣禄表情及语调都毫无波澜。只差补一句“管我屁事”来表达内心。
“你也报清华吧，”宋祎直勾勾的看他，“现在分不出胜负，我们大学再公平竞争。”
“……”
宋祎马上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完美建议，“今年题目难，我们应该可以报的上。我打算报计算机专业，你呢，有规划了吗？”
荣禄摇头。
“我这几天仔细想过了，我还是更喜欢纯技术一点的科目，金融之类的不适合我，不过如果你不喜欢计算机，有其他想法的话，我可以迁就你的。”
宋祎旅游都是在想专业，想大学，但荣禄在家里也只不过是发呆和听天由命，他摇摇头，“我没什么想法。”
这次轮到宋祎惊了。
他不认为荣禄是短视到对自己未来毫无规划的人，默默阴谋论了下，他吐槽，“你就算出国，也是要考虑专业的，而且我听说，国外的研究生是不能跨专业考试的，如果大学没选好，你以后也只能走选的方向，你家有钱让你去镀金，也不要浪费你的资源！”
“……”你多虑了。
眠眠打开门时候，人都惊了。
莫不是走错门了，怎么宋祎在这里？
宋祎虎着脸开门，差点迎头撞上门外的阮眠眠，他赶忙让了半步，拉开距离，然乎回头瞪荣禄，“专业资料我会整理出来发给你。”
眠眠听到他的话更懵了，这俩人不但没文斗没武斗，还这么和谐？
“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过于沉迷儿女私情。有些东西一步错步步错，你可别觉得高考完了就可以随便了。”已经把眠眠让进去，走出门外的宋祎，向着荣禄由衷建议，然后，他默默的帮他们关上了门——还留了个小缝。
“他是不是有病啊！”反应过来的阮眠眠人都暴怒了，指着门的方向飙火。她想追过去理论，又觉得幼稚，随即发现门还留了缝隙，“他留个缝干什么，还想偷听吗？”
荣禄摇头，思考了下，“可能是为了方便你逃生或者喊救命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