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不信！”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终是司晨败下阵来：“好吧，我听说墨荧上仙跟妖王有点过节。”
“老爹？什么过节？”
“你们妖界有去凡间历劫的修炼法吧？”
伴雪点点头:“我就去修炼过。”
“这个修炼法，仙界比妖界早实行了五百年，这你也知道吧？”
伴雪当然知道，她的老父亲是个只要听说天君打了个喷嚏，都要强行憋出两个以示自己更操劳更勤奋的攀比精，听说天界有这样的修炼法，他一结束闭关就马上跟着出了类似的计划，誓要跟天君比个高下。
不过在此之前伴雪一直以为天君跟老爹一样，是个胡子拉渣的糟老头，上次欢迎宴会上一见，居然还是个正当壮年的帅小伙，顿时觉得老爹这年纪一大把的还跟年轻人较劲，不禁为他感到羞耻了。但这些话不能跟司晨说，于是伴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天界也有这样的计划。
司晨继续道：“满两百岁的仙要去凡间走一轮回，为了保证轮回体验丰满，会安排一个五百岁以上的仙在一旁照应。那年是玄风下凡，天君心疼这个外甥，交给别人不放心，就指定了墨荧上仙帮玄风辅修。”
伴雪想起自己去凡间修炼的经历，若是那时也有一个年长的妖陪着辅修，说不定她的修炼也不至于结束得那么匆忙。看来得让老爹也学学天界上仙辅修的计划，好好提升妖族修炼质量了。
“墨荧上仙看起来谁的话都不听的样子，怎么愿意去给玄风辅修？”
“据说墨荧上仙欠天帝一个人情。总之去辅修的仙族只要满足五百岁以上即可，一般不会惊动上仙级别的仙族，墨荧上仙亲自下凡给玄风辅修，是卖了天君很大的面子。”
“懂了，那你快说说我老爹是怎么得罪了墨荧上仙。”
“就是在玄风历劫的时候，墨荧上仙为了救一个凡人，传言是心上人，去求天帝的胞妹玉瑶上仙，被上仙拒绝后，又去求你爹要一棵寒绝草，你爹本来已经答应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主意，等墨荧上仙急匆匆赶回凡间的时候，他那心上人都已经下葬了。”
司晨说到这里，舔了舔上唇：“据说墨荧上仙气得吐血，不等玄风历完劫就回到天界，整整三百年没有出门。上次的宴会，是墨荧上仙从那之后第一次露脸，要不是早知道墨荧上仙出关因为近日魔族那边出现动荡才被天君硬拖出来，我都要怀疑他是听说妖王的女儿来了天界要赶着出来打击报复了。”
伴雪感觉背后凉嗖嗖的，打了个寒颤。
司晨停下嘴，关心地询问：“冷吗？”
伴雪白了他一眼:“不冷，我已经在火坑里了，一点都不冷。”
“你别急，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凡人生命本就短暂，注定不可能跟仙族长相厮守，我相信墨荧上仙早就想通了，或许他让你跟着他学道，就是看你骨骼清奇……”
伴雪伸手打断他：“这话你自己信？”
司晨缓慢地摇摇头，满脸同情。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看这传言也不可尽信，墨荧上仙眼高于顶，怎么可能在人间短短几年就爱上一个粗砺的凡人？说不定求药的事也是杜撰的，以墨荧上仙的实力，救个凡人的命还用得着求妖族？这故事破绽百出啊。”
伴雪用手阻止他继续说：“不管怎么样，明日先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不好欺负。”
第二日，伴雪提着她的乾坤袋到墨荧的宅邸，一放下东西就往外跑。还没跑出院门，就听到墨荧上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刚到就出去？”
伴雪悻悻地收回正往外跨的左脚，挺起胸膛，直呼其名：“墨荧，我去找司晨玩儿。”
墨荧上仙许是没想到她敢这么大胆直呼自己的大名，愣了下道：“先把今天的功课做了。”
说完把手上的钢磁石捏得粉碎，随手往旁边的南天竹丛里一撒，就进了书房。伴雪早就把下马威忘得一干二净，暗自庆幸他没跟自己计较，心有余悸又没出息地跟了进去。
“这几册，五日内看完。”
伴雪一看，这厚度，五日不玩不闹不出门也不一定看的完。
“上仙，仙妖寿限过万年，我觉得不必急于一时吧。”
墨荧淡淡看了过来：“你过来。”
伴雪老老实实过去，墨荧伸出一指，在伴雪眉心点了一下：“五日内你出不了宅子，就在这儿读书吧。”
墨荧说完就拿着本书册看了起来，不再搭理伴雪。
伴雪起初还在挣扎，在宅子里乱转，又在书房里四处翻找，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实在无聊，最终还是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墨荧不愧是战神般的人物，选的书都与战法相关，伴雪越看越觉得胸中战意汹涌，很想出去找谁练练。抬头看看墨荧，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充满审视。伴雪挑眉，墨荧却飞快地收回了目光，随手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门边，一脚跨出去，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伴雪看他出门，也蠢蠢欲动，琢磨着溜出去找司晨耍耍。把书随手一丢，助跑，往门外一冲，却被看不见的力量弹了回来。
伴雪从地上爬起，顺着门框一通摸索，这墨荧上仙好生鸡贼，自己出去了，为了困住她，居然在房间里设了结界！
正气得不行，就见仙府的仙童茱萸拿着托盘进来，轻巧地跨过门槛，从书桌上拿走墨荧上仙用过的茶碗，又轻轻巧巧地出去了，完全不受结界阻拦。
伴雪跟着茱萸身后，两手一摸，结界还在。
茱萸正好回头，看她伸着手，了然一笑：“上仙设了结界，除了你以外的人都能自由出入，别费心机了，赶紧把上仙交代的书读完才好。”
被困在屋子里出不去，伴雪反倒更看不进去书，脑子里全是那道只困住自己的结界，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墨荧主动让伴雪在他门下修炼，却扔下她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仙府里死气沉沉，只有司晨隔着院墙和她大声聊天。
司晨回去后，伴雪就更无聊了，一个人抓耳挠腮上蹿下跳，正心情烦躁，就见一道绿色的身影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