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世界归我主宰，任何妄图掩饰自己真实想法的举措都是徒劳。”

——薇薇安

这里是万花镜牢。

每片镜面上都映照着记忆的片段。

它们如轮回一样在人心中上映着。

光明的记忆会给人以生存下去的希望

相反地

黑暗的记忆会使人堕入名为“绝望”的深渊。

“……我死了吗？”

“不，我的手指还可以动。”

“这里是哪里？”

……

倒在地上的面具男这样想。

“你死了。”从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

“我是死之国度的使者。”

“什么‘死之国度’？我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是因为之前你没死，不过现在你可以切身体会到了。”

“但是我的身体还可以动！”

“不单是你，所有来到这的灵魂都可以。”

面具男沉默了，那样的语气让他觉得无可辩驳。

“这么说我真的是死了呢！”他的语气略带自嘲，像是不服气说出来的话。

“死了的东西只剩灵魂，而灵魂是不分真假的。”

“哼，故弄玄虚！”

那声音没有回答。

“说吧，你要我怎么样？”

“我没有权力指使你做事，要干什么取决于你自己。”

“够了！”面具男叫道，“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这一样取决于你自己。”

声音逐渐隐去，消失在空无一物的黑暗空间里。

“荒谬！”他吃力地从地上坐起骂道，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了足够支撑身体的力量，便进一步站立起来。

“既然我还能行动，那就肯定能从这里出去！”他按住腰间的蛇影刀下决心说。

不过四周全是浓郁的黑暗，他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冷静下来之后，干脆什么都不去想，用刀试着砍向四周的黑暗，结果一点反响都没有。

“出来吧！大蛇。”

两条蛇灵从刀身里钻出，在眼前的黑暗里乱咬一气，结果仍和刀砍的效果没什么区别。

“这样还不奏效？”面具男暗自思忖，“也许是刚刚说话的那家伙搞的鬼，得先把它逼出来。”

考虑好后，面具男收起大蛇，朝着面前的黑暗大叫道：“你是谁？不要再躲藏了，出来见一面吧！”

他确信那家伙一定躲在暗处观察着，虽然不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他叫道，“我就算和你玉石俱焚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四周的黑暗突然起了反应，在他的周围爆发出一阵如同房屋倒塌的巨大声响。

“搞什么鬼？”面具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久历战斗的身体还是自觉地绷紧了每一寸肌肉。

一道杀气从他脑后透出，其势似要贯穿其颅。

“什么东西？”面具男俯身躲过，盘腿转身，一刀拦在那柄猛地下劈的黑刀上。

“你是什么人？”他咆哮道。

面前全身漆黑的人使他为之一震，眼前的人浑身漆黑，就连他挡住的那把刀也是一片形状和他手中的“蛇影”相若的黑片——简直就和影子一样！仅仅有着是一个“人”的轮廓而已，这样的怪物他还从未见过。

“不，刀口相击的真实感不会有错！”面具男整个神经都绷起来。

不容他再思考，那怪物迅速抽出刀，再一次向前砍去，面具男连续闪躲着它的攻击，并未完全恢复的体力在与它的搏斗之间被消耗了许多，以这种状态持续战斗的他觉得自己手中的刀逐渐沉重了起来，自己的骨架和肌肉也像年老了几十岁的时光一样逐渐地丧失了生命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线也在模糊和清晰的界限上动摇着……

黑夜取代了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