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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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次回到了当前,依旧是无尽的黑夜下和唐宋靠在一起的方想。

“我真他吗希望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擦干记忆的果子,让我吃上一吨,把音乐节比赛的事情全都忘掉。”

长长的话音飘向了远处,淹入静默之下。

“我同意。”唐宋很平淡得表示了赞同:“苏沫刚刚离开的时候,我也做过同样的假设,嘿,现在想想真是很幼稚啊!”他拿起了地上的一片树叶,一点一点的把绿色的叶片全都撕掉,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叶柄。

“但我们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唐宋把叶柄扔掉了,又重新捡起了一片,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可方想你知道吗,‘喜欢’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像我手中的树叶一样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它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喜欢永远都不会错。”

方想骤然一颤,怔怔的看着唐宋黑色的眼眸:

“八大家,你是说我告诉米诺我喜欢她没有错吗?”

“站在喜欢的立场,你当然没有错,米诺也没有错,至于林寻……”唐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确实是个需要好好考略的问题。

方想在期待中等待唐宋给自己的错误一个合适的理由,可唐宋最后的答应却是——

“我不知道,或许在这一点上你真的错了。”

方想垂下了脑袋,路灯下的影子也缩成了一团,像个蜷缩无助迷茫怅然的小孩。

看起来,他想要忘记的不只是音乐节比赛,还有今天早上米诺的生日会。

…………

在睡了整整一场所谓的好莱坞大片后,林寻伸了伸懒腰,趁着米诺shopping的间隙把她三天后生日的消息透露给了想当然的其他成员。唐宋和陈彬立马踌躇着该送什么礼物好,可方想却思考着另一个问题,他要不要参加米诺的生日会呢?

之后的十多个小时内,方想一直心神不宁,难以下定主意。第二天上完课,林寻又召集了想当然小分队,筹划着给米诺制造一个超乎你想象的惊喜。陈彬和唐宋非常难以理解,为何一向“谨言甚微”的林寻会突然变得如此积极。这答案其实也是明摆着的,体内分泌的某种成分正促使着林寻朝他最不愿表现的一面转换。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虐狗行为!我们几个非但没有一点好处,还得鞍前马后替你小子出谋划策,丫的,我不服!”陈彬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对林寻发着牢骚:“没有利益,一切免谈!”

“彬哥,我真替你感到惋惜!”林寻故意背对着陈彬,把说话音量调到最大:“方想,八大家,米诺外校的几个好姐妹也会一块儿过来。虽然我没见过,但听米诺说要是放到咱么学校,那都是一顶一的大美女。唉,彬哥你拉着我做什么,你不都表示自己不服了吗,我可不敢再劳驾您了。”

“嘿嘿,林寻,彬哥我最擅长的就是幽默,幽默,你懂吧。”

方想却神游在三个人的嬉笑打闹之外,眼神飘到了黑板上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课后作业上。

“方大少,这两头牲口合起来搞我,我就问你能不能忍?”陈彬对林寻投向,想要加入方想的庇护。

“方大少,方想?”

“嗯?你说什么。”方想转神到了陈彬身上:“彬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彬摸了摸方想的额头,“奇怪,温度明明正常?那怎么老盯着黑板,完全不是方大少的作风啊?”

方想正愁找不到让林寻信服的理由,陈彬的话就像是点燃了通往世外桃源的指路蜡烛。

“林寻,米诺的生日我可能……去不了了,我老妈又给我请了九个辅导老师,上回的编曲课作业还没交。”

林寻,唐宋和陈彬同时用既震惊又同情的目光对准了方想。

“方想你要是不去,整个生日会可就少了一半……还要多的乐趣。”林寻极力挽回。

“是啊,方大少你好歹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三号救命恩人,虽然身为头号大恩人的我和二号愣头恩人的唐宋都去了,可要是没了你,我的内心很受煎熬啊。”陈彬闭上眼睛,托着自己的黑框眼镜,要多深沉有多深沉。

“先把这胖子拖出去!”方想拍桌而起,林寻和唐宋随即干净利索的轰出了陈彬,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方想,你再考虑考虑吧,要不我去向你老妈请假?”林寻再次说。

方想不想拂了林寻的好意,可又怕自己看到他和米诺两个人后会绞心的痛,所以搅乱了舌根也没有个所以然。唐宋洞悉到了方想的心思,对着林寻拍胸脯表示:

“林寻,这件事就交给本人了,包你给好评。”

放学的路上,方想没有像平常一样坐着舒服的bmw回家,而是和唐宋两人背着沉重的书包,沉重的心,一直走下去,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尽头,哪里开着通行灯就往哪里走。

可总要有人先开个头打破闷不做声的气氛,否则就算绕上个地球一圈也还是会返回目的地,因为地球它毕竟是个圆的……唐宋的知识储备让他深悟其中的道理,所以他先说话了,而且直截了当:

“方想,米诺的生日你还是去吧,不然你永远没办法面对他们两。”

方想的神情表现出了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都知道了?”

“我们这么多年同学了,除了你老妈外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吧。不过你放心,我谁也没告诉。”

“哦~”方想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一半,可还有另一半就是唐宋会怎么看自己:“八,八大家,我是不是特没下限,竟然做了这种事。”

“什么,你还对人米诺动手动脚了?”轮到唐宋瞠目结舌了。

“啊呸,我只是形象的表达一下心里面的感受。”方想解释着,可他发现唐宋的眼珠子瞪得更加大了,嘴巴也张得更加夸张了,突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唐宋并没有百分百确定,刚才的话也是他在试探自己。

唉,知道就知道呗,反正这事也只能让唐宋知道了,至少还能多个人聊聊。

“八大家,现在你确定了,是不是更加觉得我……”

唐宋知道方想又要狠狠地给自己甩上一个贬义词来谴责自己,可无奈词汇量有限,一时间找不到程度更深的,就只能拖长了音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方想,其实以前我也过同样的心情,因为林寻也曾经对苏沫很上心。”唐宋想用自身说法让方想心里好受些,可他用错了例子。

“苏沫一直在意的都是你,可米诺她……算了,不提了。”方想对着面前透明的空气挥了一拳,像是要把心里的阴霾全部扫去。“八大家,你说的对,再怎么说我还是要面对林寻,所以米诺的生日我会去的。”

唐宋没有回应,在方想做出决定的那刻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正把方想引向了错误的路上,可要是方想选择逃避那就对了吗?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错误的命题…

米诺的生日会一共转换了三个场景。从咖啡厅到公园再到最后的KTV。方想包办了所有的费用,他笑着对林寻说就当是送给米诺生日礼物,可其实,方想还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陈彬则在整个过程中都表现的十分卖力,因为林寻给他抛出的诱惑条件确实不假,米诺邀请的十多个好姐妹盖过了路边所有的风景,陈彬觉得自己必须要争取争取,这可是他青涩的少年史中不可多得的机会……

晚上的KTV总是异常火热,方想为了订到最满意的包间也花了他不少的财力物力。所以一上来就被所有人起哄着让他先开个嗓,以表示众人对他慷慨解囊的赞美。

方想手指在点歌台上随意一滑,点了一首深情的《爱我还是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偷偷地看了一眼林寻和米诺,林寻正在和陈彬策划着什么,米诺则露着小酒窝对自己比划剪刀手。方想连忙收回眼神,心绪不定地唱了起来,结果抢了拍不说还跑了调,让米诺的好姐们连连倒彩。

“方想,我记得你在音乐节大赛上可不是这么逊的。”

“难道在台上用假音唱的?”

“切,人家不就是跑个调,抢个拍,发音不标准,吐字不清晰,说话没感情,唱歌像念书……除了这些也没有缺点了!”

“嗯嗯,可按你这么说,也没优点了啊……”

……

米诺的好姐妹们忙着逗乐,方想自然不会和她们计较,他在意的是刚才那些不正常的表现会不会引起林寻或是米诺的疑虑呢?他忐忑不安的坐着,心事重重,不停地向林寻和米诺看去,又忙不迭地假装满不在乎……按照后来唐宋告诉他的话说,他简直就是自己吓自己!

“方大少,你简直在砸想当然的招牌!”陈彬也对方想表示了不满,他觉得自己要为想当然挽回颜面,所以假装正经得邀请最能够入得了他法眼的妙妙男女对唱。

“我才不要!”妙妙撇过脑袋,齐肩的直发带起一阵清风,她无情地回绝了陈彬很绅士的邀请,站起来跑到唐宋身旁:“我要和唐宋唱!”

“唏~~哈哈!”女生们笑的花枝招展。

陈彬只觉得胸中响起一道惊天巨雷,霹的他几乎一阵发晕,连带着分不出东西南北了,

“妙妙,你千万不要被唐宋单纯的外表骗了,那小子蔫坏蔫坏的,早就把我表妹拐跑了!”

“切,造谣!你肯定是嫉妒唐宋来着。”妙妙笑着摇了摇唐宋的胳膊,问着:“是不是,唐宋?”

唐宋冷静地喝了一口冰茶,“彬哥的话,不好判断啊,是吧林寻?”

林寻又把话题推给了方想:“这个问题方大少最有回答权。”

方想又走神了,唐宋碰了碰他,才把方想的思绪拉回来。

“额……”方想很为难的表示:“彬哥啊,不是我不帮你,毕竟今天是米…米诺的主场,人多势众,大势所趋,你就认个错吧!”

“哼,我就知道。”妙妙对着陈彬做了个鬼脸

“好好好!”陈彬从牙缝间挤出了一个连队的“好”字,他觉得自己青葱的记忆里面满满的都是苦涩,只能默默地唱了一首《算你狠》。

接着林寻和米诺被女生们强行推上了场,米诺有些脸红,倒是林寻很开心得点了《屋顶》。

“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

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

怎么会有动人的旋律在对面的屋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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