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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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有点湿润的阳光从窗外撒进了陈小妖的窗口,他慢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身上一阵酸痛,没想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他将桌子上那一黑一红两把匕首放进抽屉里面,轻轻地说道:“施成,委屈你了!但是,还好能让寒刃陪着你!”

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陈小妖心里再也不是那样单纯了,他微笑着看着窗外的阳光,依然是像往常那样开朗。但是,在他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伤感。他看着昨天晚上在纸上写的那句话,不禁摇了摇头,成长还真是令人苦恼的一件事啊!

客厅里母亲正在忙着做饭,而父亲也是坐在餐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叠报纸。陈小妖知道母亲的习惯,她总是会在做饭之前先为自己泡上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加上半勺的白糖,等一切都弄好后,再去喝自己的咖啡。但是,大多时候,等母亲忙完这一切,那杯咖啡也是变得冰凉了!

陈小妖知道母亲是最爱喝咖啡的,她说她比较喜欢喝着热咖啡那种温暖,有点苦苦、甜甜的感觉,而且她也可以在那时候享受着安静和闲适。但是,慢慢地随着时间过去,母亲头上有了白发,手也变得粗糙。这多年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放弃,但是也只是在忙完手上的工作后,随手将那杯冰冷的咖啡一饮而尽罢了!每次看到母亲眼中的匆忙,他心里都是会有一种愧疚,有一点淡淡的心疼。

陈小妖的父亲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每天要走的很早,而且一般要到晚上八点钟左右才能回家。所以,母亲再做完早饭后,还要为父亲准备一些午饭。他坐在餐桌前,似乎已经盯着那页报纸盯了很久,眼中也有着些许的担忧。家里的气氛跟平常一样,但是他还是总觉得很怪异。也许是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多,而且也没有跟父母谈过,心里有点不安吧?

看到陈小妖也坐在了餐桌上,陈志也是抬起了头,他微微地一笑,对陈小妖说道:“脸色有点不好,昨天没睡好吗?”

“恩!昨天晚上有点失眠,可能是快要考试了,压力有点大!”也许是陈志的眼中有一丝的凝重,或者自己心里有点不安,所以陈小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这样啊!那好好复习,别有太大的压力!尽力去考就行了,考出自己的水平就可以了!一定要把身体注意好,晚上别熬夜,勤锻炼!别像你爸这样,老了,脊椎疼得不行!”陈志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像是在告诫陈小妖,也像是在缅怀自己。

“知道了!”陈小妖低着头,喝了一口桌上的豆浆,有点烫。

“最近外边有点不安宁,千万不要一个出去,学校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陈志看似随意,但语气中分外有一丝的凝重,端着碗的手也有一点的颤抖。

“哦!学校里也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最近来了一个新同学,有点奇怪。不过,可能是新到这里吧,总感觉他有点跟我们不一样!”陈小妖试探着说道,偶尔瞥向父亲的脸色。

“新来了一个同学啊?他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威胁到我家小妖的排名啊?长相怎么样啊?不过,肯定没有我家小妖帅!”陈志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但随后又是喝了一大口豆浆。

“就知道夸你儿子!人家新来一个同学,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吃你的饭,一天话那么多干嘛!小妖,你也快吃!”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出来,伴随着的还有水流的声音。

陈志竟然出奇地没有第一时间接陈小妖妈妈的嘲讽,反倒是一脸凝重地看着陈小妖。但随之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垂下眼睛,无所谓地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儿子的生活吗?哪像你,一天就知道洗洗涮涮!”

陈小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样认真过,手停在了碗上,他没有听到厨房里母亲后来说的话,只是回答着父亲的问题:“哦!他成绩,我还不知道!长得倒却挺帅的,看不出什么种族,但是,耳朵却又尖又长。平常很沉默,总是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陈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却还是微微一笑:“这样啊!肯定是因为刚来你们学校,对你们还不熟悉!最近我听说有很多流动作案的恐怖团伙,不过,应该跟一个学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还是要注意点,少跟这些奇怪的人打交道!”

“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别听你爸乱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好好学习,也要跟同学搞好关系!人家刚来,肯定不熟悉,你就多跟他说说话,多帮帮人家啊!”母亲说着话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端着的又是陈小妖经常吃的包子!

陈志沉下了脸去,不再去看陈小妖,只是默默嘀咕了一句:“这个世界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孩子,爸爸告诉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可不会因为你没招惹到别人就不会害你!我也不说太多了!走了!”陈志抓过几个包子,带了盒饭便走出了屋门!

陈小妖仔细揣摩着父亲话中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会这样说,难道,他知道王子殿的身份?但是,父亲又怎么会知道呢?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见面的机会啊!

“小妖!别想太多啊!你爸就是话太多了!但是,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咱们不要总是把人想得太坏,也别对那些陌生的人一点防备也没有!当然,咱们要是拿自己的好心去帮助别人,总不至于有太坏的结果!好了,一大早上的,快吃饭吧!”母亲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到厨房里,喝起了那杯早已经凉透了的咖啡。

陈小妖心里有事,也就单单地吃了一个包子,跟母亲打过招呼便是也走出了家门。

母亲看着陈小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对父子的背影总是那么倔强,又总是充满着心事的样子!她轻轻地锤了锤自己的腰,又是温馨一笑,这两个傻瓜,走路的样子都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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