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德华回到了他的住处:爱德华庄园。作为庄园主的儿子,他自然有随意进出的权利。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只好轻轻的推开大门,小心翼翼的挤进门缝里。
“爱德华.夏洛克笠!”悦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爱德华缩了缩头,转过身来。
“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爱德华夫人跑过来抱住他。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眼睛里框着泪水,为了遮挡伤痕她还特地戴上了只有在晚会才会带的手套。然而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爸爸又打你了吗?”小爱德华懂事的帮爱德华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水。
“没有,没有...”爱德华夫人努力挤出笑容,但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告诉妈妈,你刚刚去哪里了?”她揪了揪小爱德华脏兮兮的小脸蛋。
小爱德华把口袋里的柠檬拿出来捧到她的面前“这个是摘给你的。”
“真好。”爱德华夫人拿起柠檬“不过要等柠檬变成黄色的时候才能摘下来哦,不然水果爷爷会生气的哦。”她看到小爱德华委屈的小眼神“不过还是谢谢你,爱德华。”她站起来拉住小爱德华的手“我们现在回房间吧。”
“他在家吗?”
“他?”
“伍德.爱德华。”
“你爸爸刚刚出去了。”夫人笑了笑“不过以后你不能叫他原名,这样不礼貌。要叫他爸爸。”
“伍德.爱德华!”小爱德华挑衅似的大叫。然后挣脱了她的手,跑进了房间里。
“小爱德华!你这样爸爸会打你的!”
“他不是我爸爸!”
“打住。”菲尔洛举起手“伍德.爱德华不是你爸爸又是这么回事?”
“哦。”夏洛克笠看了看菲尔洛“他的确不是我爸爸,这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什么。”
“爱德华家族一直都是金发蓝眼睛。”夏洛克笠指指他的头发“而我是黑发黑眼睛;你可不能说我母亲基因强大,她的眼睛是棕色的。”
“原来如此。”
“我从小就和家族的人格格不入,我有一半的夏洛克笠家族血统。我的血并不来自爱德华家族,这就是我后来改姓的原因。”夏洛克笠耸耸肩,吸了一口烟。
“你母亲的死导致你加入卡西奥家族?”
“一半一半吧,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故事?”
——
包围西里的是绿地,但是每到快冬天的时候,这边的草原都会荒凉一片。养马人不得不让他们的马匹靠近西里镇,寻求庇护的同时顺便熬过艰难的冬天。
“冬天快来了啊。”养马人吹着寒风嘟囔了一句“该回西里了。”他在水井那里打了一桶水。准备收拾行囊去拜访一下西里镇的庇护神——伍德.爱德华先生。
还好在冬天之前他圈养了几匹好马。只要把这几匹马献给爱德华先生,就可以过好这个冬天了。
“先生你好。”儒雅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请问你知道这边最近的城镇在哪里吗?”
待他转过头来,他看见了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绅士;他戴着高高的礼貌,拉缰绳的白手套摘下来了一只。他骑过来的马就栓在一棵枯树旁,小家伙看见养马人的目光,温顺的朝他摇了摇头。
“冒昧的打扰您了。”八字胡男人带有歉意的微笑道“我叫维托.卡西奥,来自康茂德。”
“怪不得你的口音那么奇怪,原来不是本地人。”养马人看到维托友善的样子,也就没有了敌意“这边最近的小镇叫西里,往前五十多公里就到了。”
“原来如此。”维托递给他一根烟“那那边的风景怎么样呢?”
“春夏的风景特别好,西里盛产水果和工艺品,与各个小城市都有商业来往。”养马人接过了他的烟无比骄傲的说。
“哦?那就说那里蛮发达的咯。”维托饶有兴致。
“那是当然;你为什么从那么远过来啊。”
“啊,我带我的家人来旅游。”维托看了看飘荡的落叶“看来时间挑错了啊。”
“是啊,现在都快要冬天了。”养马人也跟着附和道“你可能只能在西里欣赏一下雪景了。”
“这么说我和我家人可以去西里咯。”
“不不不,进不进西里可不是我说的算的。”养马人把烟头丢在地上“你需要给西里的先生伍德.爱德华打招呼。”
“他是镇长吗?”
“不是,他是一个种植园主,不过他是西里镇权利最大的外来人居住在西里都要和他招呼。”放马人扭过头来“你加上你家人大概有多少人?”
“加上我家人?”维托咧嘴笑道,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大概五十多个吧。”
“我老爸这是带了一个家族来啊。”菲尔洛惊叹到。
“对啊,那时你母亲肚子还没有你呢。”夏洛克笠往营火里继续添柴火。
“那这个和你加入我们家族有什么关系。”
夏洛克笠翻了个白眼“你听我讲完嘛。”
西里。元年835年
“大家!”维托推开了木门“我们有活干了。”
“怎么说老大?”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站了起来,他的脑门到嘴唇有一条恐怖的伤疤。
“疤脸,你去检查一下砍刀。皮尔斯...”他指着一个矮小精壮的黑人“你去检查一下枪支。”
“老大我们就只有四把燧发枪,都在箱子里了。”
“老大,我们要去哪个城镇?”众人发问。
“我们要去西里,我问了一个当地人。他说那边是一个富裕的小城市,可以让我们安然无恙的度过一个冬天。”他看向了坐在一边的一名女子。她已经有点疲倦了,但依然强打着精神听维托讲话。就算这名女子没有任何妆扮,她的相貌依旧震惊四座。
“我们会有办法度过冬天的。”维托坐到女子旁边。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亲吻她。
“我相信你。”女子对他优雅一笑。
“这些人就是卡西奥的初代家族成员们,接下来的几天。养马人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错误,他似乎把噩梦带进了西里。维托.卡西奥在快到达西里后就立马翻了脸,他抢走了养马人的所有马匹,然后让养马人回到西里告诉伍德有一伙人要来接管西里了,不想死就赶紧卸任走人。”夏洛克笠平静的说,仿佛他置身于世外。
“这么听来我爸真的是个无赖。”菲尔洛自嘲的笑道。
“什么叫做无赖,你爸爸可是一个不法分子。”夏洛克笠嚷嚷道“但是相比其他黑手党,维托先生很少杀人。”
“然后呢?”
“接下来就是...”
伍德.爱德华当然不会接受这种狗屁要求。他甚至大笑着嘲讽维托是个懦夫,然后叫他放马过来。维托卡西奥也欣然赴约,但他很快就付出了代价。双方在街道进行了为数三个小时的巷战和火拼,最后是维托败走。因为他对西里的地形完全不熟悉,一下子就被人打的找不着北,而且这场战斗中疤脸还负伤了。
“就是小时候帮你修木马的疤脸爷爷。”夏洛克笠说。
“是他啊...”菲尔洛想了想。印象里疤脸是个很慈祥的大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光荣事迹。
本来维托.卡西奥占领西里是非常渺茫的,但是西里却出现了一个叛徒。一个叫爱德华的小孩连夜赶到了维托的基地哪里。他边哭边说,把西里小镇的线路图全部告诉了维托,包括爱德华庄园的密道。然后维托连夜袭击了西里,成功杀死了伍德.爱德华。在西里插上了卡西奥家族的旗帜。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夏洛克笠点起了最后一根烟。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哦,因为伍德是个杀人犯,他把一名夫人当着她小孩的面推了下去。”夏洛克笠依旧平静,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你回答我!夏洛克笠究竟是谁的杂种!说啊!
不是...不是!
伍德发了疯一般砸着家里的东西,只有一旁的小孩在嚎啕大哭。以及惊慌失措的女子。
你他妈!这个婊子!伍德抓住爱德华夫人把她往窗台一推。
不!不!小爱德华哀嚎着。
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德华夫人像一只被猎人击落的白乌鸦,摇摇晃晃的坠落了下去。
亲爱的小爱德华,妈妈戴这个头饰好看吗?
当然好看,您戴什么都好看!
西里835年
“孩子,你别哭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告诉叔叔。”维托.卡西奥说道。
“凶手!凶...手!”男孩抽噎道“伍德....爱德华...是个凶手!”
夏洛克笠永远也不想去触及这段记忆,但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人生好像还充满着戏剧性。自从他戴上了狗牌开始,他就把小爱德华从记忆里挖了出来,埋在了地下。不过后面还有他摘下狗牌,重新开始,再到戴上狗牌的经历。这个以后也会讲。
对他来说,小爱德华已经死了,早在西里的那个冬天。他就已经和他的妈妈一起被深埋在了雪地里。
“以讲故事的方法来讲述这段经历还蛮有意思的。”夏洛克笠把最后一根烟抽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该走了。”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去牵马。”菲尔洛说
但是夏洛克笠却制止了他“我去牵马,谢谢你救了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嘴上唱着以前西里的小曲。
“看这海洋多么美丽
多么激动人的心情
看这大自然的风景
多么使人陶醉
看这山坡旁的果园
长满黄金般的蜜柑
到处散发着芳香
到处充满温暖
可是你对我说再见
永远抛弃你的爱人
永远离开你的家乡
你真忍心不回来
请别抛弃我
别使我再受痛苦
重归苏莲托
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