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而你应该明白立场不同就不该有任何的帮助。艾伯纳，老实说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是疑惑，被誉为联邦的睿智之心的艾伯纳·克伦威尔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听完陈辙衍的话之后。艾伯纳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崔涟陈辙衍不顾情面？说他们两个太过冷血？他什么也不能说，陈辙衍说的才是对的。艾伯纳最近的确做的不理智，阿道夫说的……也是对的。

本来就是成王败寇，他却还想怜悯着对手。你说可笑不可笑？

“是挺可笑的。”艾伯纳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可是他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说我聪明，现在一看，我真是傻得可以。”

因为没有朋友，所以就有一些奇特的怜悯心；因为觉得一切尘埃落定，所以就有一些可怕的同情心……

啧，真傻啊。连陈辙衍这种傻逼都说自己傻呢。

陈辙衍却见艾伯纳似乎有点不对劲。反而自己有点暗恨自己嘴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艾伯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子啊。”

说实话其实陈辙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花功夫破解克伦威尔的虚拟网然后发起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视讯。难不成真的是把艾伯纳打倒之后想来像小孩子一样炫耀炫耀自己的胜利？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不太像他。不过陈辙衍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做了不少不太像他干出的事情。

趁着挽回还来得及，他果断没有等艾伯纳回答，而是开口问了另外一个话题：“艾伯纳，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没想到艾伯纳居然拿了他的招数来回答。他说：“你在问什么呢？是在问我后没后悔站在联邦这边，还是问我后没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们，还是……我为什么把崔涟给我的记录给阿道夫，还是问我后没后悔帮你们呢？”

于是陈辙衍也做出了同样的回答：“全都。”

“我从没后悔站在联邦这一边。陈辙衍，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去帮崔涟。你应该知道我们和他是不一样的，我们所有的荣耀都是联邦给的。不能一直任性下去，因为我们的身后是一个家族。”艾伯纳还是挂着那样熟悉的笑容，苍白的，优雅的——

“我啊，我或许是非典型的贵族吧。啧，我又不是在E-01出生的，我管他个屁。”陈辙衍啐了一口，“我和你也不一样啊。时间久了没多少人记得了，我的出生是个丑闻啊——”

陈辙衍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个私生子。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艾伯纳此时的确……很惊讶。

他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不过这也正常，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丑闻，人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谈资来缓和餐桌上的尴尬。而那些谈资，最多风靡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而陈辙衍的这个丑闻无疑年代久远，并且陈家使用了什么伎俩闭上了大家的嘴。

“这我的确不知道。”艾伯纳回了一个假笑。

“好吧，不必说这个了。其他的问题呢？”陈辙衍十指交叉，轻轻地开口问艾伯纳。

“陈大少，这恐怕有些不公平吧？你也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却要我回答所有的问题么？”艾伯纳也没有继续回答。

陈辙衍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立马配合的说道：“那这样吧，我回答一个，你回答一个。成吗？”

“至于我后不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们，那当然也是不。原因和上一个问题的一样。”艾伯纳笑了笑

等等，陈辙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水啊？好像是故意为了凑问题个数来的啊？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大少只好也接着回答：“关于你为什么会输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好吧——我得承认我的确是帮了崔涟大忙的。我们立场不同，我当然不会帮你。”

“行吧。”艾伯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后悔把消息给了阿道夫——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件事。好吧，虽然我知道说出来你是不会信的。反正我没有做过。”

陈辙衍愣了愣，急忙反问道：“你说什么？如果不是你给的那阿道夫怎么会有？”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因为克伦威尔利益至上，因为克伦威尔狡猾奸诈。那就这样吧。”艾伯纳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假笑表情，“说实话，你今天来找我这个阴险狡猾的克伦威尔着实令我感到意外。你是来炫耀的？炫耀你和崔涟最后获得了胜利？”

“我……”陈辙衍急忙想否认，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又止住了。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来找艾伯纳是干什么。真的是来炫耀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只是想来关心一下艾伯纳呢——

啧，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

所以最后陈辙衍几经周转，还是只能默默地笑了笑说：“是的，你就当我是来炫耀的吧。”

“好，那么继续下一个问题吧。”艾伯纳或许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没有心情去问陈辙衍了。或者说，即便问了又怎么样呢？问了之后，除了让两个人都更加尴尬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了。

那就这样吧。

“好吧。至于我为什么厌恶联邦。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联邦不屑我——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我不被联邦期待，因为这是一个丑闻。我也不被我父亲期待，我甚至……也不被我那个软弱无能的母亲期待……”

“当有一样东西把你出生的意义否认了，你还会选择喜爱它么？艾伯纳，就算你可以，我也不可以。”陈辙衍苦笑了一会儿。

“……”其实艾伯纳准备说可以的。不过陈辙衍显然很了解他，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于是他只好沉默。

你还会选择……喜爱吗？

会的。

PS:听说有人吐槽我的p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