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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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说着荤话,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肆动着…

……

她听不到了…

意识越发的涣散,她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会痛,也不会难过了…

几个人见苏杭昏迷,吓得停了动作,可别死了人了…

他们可承担不起,探探鼻息,还有气…

撒腿就跑,还没跑出去,进来了两位衣着高贵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雍容华贵。

几个人心里害怕,紧忙跪下来求饶命。

“大哥饶命啊,我们就是路过的…”

“哦?路过的?” 罗勋走进去,空气中参杂着血腥味,几个人借机落荒而逃。

唐晓雪也跟着过来,苏杭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头发凌乱,血迹斑斑。

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虚弱的躺在那里…

罗勋被这一幕震撼到,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样恬静优雅的苏杭,竟落得这样一番下场。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伸手轻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近乎丧失…

“还有气… 我们叫救护车吧…”

唐晓雪拦下,“不行!她这个样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要是死了,我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罗勋也是怕,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怎么都觉得于心不忍…

可转念一想,唐晓雪所言确实有道理,且不说苏杭能不能活下去。就是刚刚,这几个人带着唐晓雪过来,他们也是看到的。现在苏杭落魄成这副模样,黎川若是计较起来,他们躲不了…

唐晓雪环顾四周,看到仓库顶棚上的摄像头,满意的笑笑,不再言语,拉着罗勋赶紧走了。

苏杭被丢弃在破旧的仓库里,屋顶多年失修,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她纤弱的身上。

此时,黎川刚刚发现苏杭失踪…

他们就此错过,一别经年。

黎川在最开始发现苏杭失踪后就找错了方向,当时情况紧急,他心烦意乱的,失了理智。

他一直在火场和失火的别墅附近寻找,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夜里。

那天大雨,附近的路泥泞不堪,又是在没有监控的地段,四处深山密林,想要找一个未知生死的人,犹如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所有参事者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他用尽了所有不堪的手段,都寻不见这个人…

他的苏杭,找不见了。

一天,两天……

半月之久,林季已经身亡。故意伤害,绑架,纵火,一系列罪名都安在了他的头上…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林老爷子之前送到检方的证据,在别墅失火时就生了效。

直接通知了N城领导,林家顷刻间,土崩瓦解。

黎川找人找红了眼,林家剩下的那些没被警方带走的人,他都下了手狠手,杜凌惨死,林家颓败,不论老少,不论无辜与否…

黎川,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度过了一段毫无生色的日子,他自己出去找,把当时着火的别墅每一处都寻了一个遍,又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一寸一寸的找,一点一点的寻…

一个月,两个月…

时间越长,希望越渺茫…

黎川由疯狂变得冷静。

可无论怎样,从苏杭消失的那一刻起,就没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他看似冷静的背后,是日日夜夜倍受煎熬的心。

白天,他平淡无常的处理着各种工作,不再发火骂人,不再怒气冲冲。

如今的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杀得片甲不留。

公司里若是谁哪个工作没做好,他连机会都不会留,第二天直接不必再看见这个人。

公司又回到了刚成立那几年的状态,毫无人情味。

他那点恻隐之心,在苏杭离开后便随之灰飞烟灭。

夜里,他酗酒,抽烟,靠这些来麻痹自己的思想,短暂的缓解心里的疼痛。

对着那些他们调查出来的有关于苏杭的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整夜整夜的喝酒。熬的天数多了,就睡一晚上,精神够了,就接着喝。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苏杭依旧了无踪迹,种种迹象都在向他证明,苏杭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半年的折腾,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胃穿孔被送进医院,昏迷不醒,睡了一个星期,夜夜梦见苏杭。

那些有她陪伴的日子,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不愿醒,也不想醒…

这次从生死关头走过来,黎川振作了不少,至少不再醉生梦死。

因为,他梦见苏杭,守在他病床前,日日操劳,人瘦了一圈。

他梦见她偷偷的流泪…

那是他胃出血那次,他知道,他生病,她会心疼…

所以他就乖乖的,等她回来。

他不是没想过死,他也不怕死。只是他不信,苏杭不在了。哪怕所有的证据都在向他证明,苏杭离开了。可他就是不相信,他害怕,有一天苏杭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她该是跨过怎样的千山万水来寻他,他却只剩下了冰冷的墓碑。

他,不忍心…

他要等她回来,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寻找她。

依旧是一个又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找申思陈开了安眠药,夜夜服用。梦里,他总能听到苏杭一声又一声的叫他。

“黎川… ”

“黎川… ”

声音弱弱的,听起来,叫人揪心。

他害怕睡觉,怕听到那一声声的求助。却又不舍得不睡,他想听到苏杭的声音,他怕时间久了,他会忘了。

他要把这声音刻在脑子里,等她回来,他若是老了,糊涂了,也记得这个声音…

这次胃穿孔之后,黎川比之前正常了不少,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大家认为,时间逐渐抹平了他心底的伤,他开始和朋友们交谈,吃酒,空闲时出去打球。

毫无异常,却只字不提苏杭。

起初的时候,大家都想和他谈谈苏杭的事,让他想开些。

可他却避而不谈,直接转移话题,老套而生硬…

他不愿意提及,别人也不愿往他伤口上撒盐,谁也不愿去掀这个伤口。

久而久之,大家形成了一个默契,就是对苏杭只字不提。

不提归不提,谁也没放弃对苏杭的搜寻。当然,寻找苏杭,黎川的力度最大,可身边这几个朋友谁也没闲着。

袁严知道苏杭出事那会儿,也跟疯了一样,不过见黎川那副活不下去的模样,心软了,自己变着法的找。

陆初尧,祁言,申思陈,顾念之,纪淮,哪一个都是尽力打听,为着苏杭,谁都没少费心。

他们不只是为黎川,也是为了和苏杭这些年的情谊。

苏杭若是知道,有如此多人的牵挂,若是哪一天回来了,也不至于寒了心。

……

又是一年新春到,这是苏杭离开的第二个年头。苏杭离开的第一个年头,黎川是在醉生梦死中度过的。如今第二个年头,这时的黎川已与从前无异,叫人看不出他的心伤。

大家多少替苏杭有些委屈,只是两年的功夫,黎川便把她抛在了脑后。可看着黎川能走出来,他们也算是欣慰,至少,活着的人得好好活下去。

年夜饭,黎老和黎老夫人,林苏和两个孩子,一家人虽说聚在了一起,却没有过年的氛围。

黎老爷子因为那场大火,身体越发的不如从前,黎川和林苏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黎溪也是,对母亲只剩下了恭敬。

一顿年夜饭,草草的吃完,便都离开了。

黎川送黎溪到陆初尧的别墅,陆初尧因为黎溪和家里闹得很僵,年也不在家里过了。

召来了一大群不想干的人在别墅里,有的没的,关系链异常复杂。

怎么说呢…

祁言和他的哑巴小老婆,还有个不到一岁的孩子;顾念之和纪淮;申思陈和依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合在一起了;袁严和一个女明星;陆初尧和黎溪…

这个队伍莫名其妙的壮大了,偏偏只有他,孤身一人,一副寡淡的模样。

他本就不喜热闹,这两年虽然和他们会聚一聚,但是也是少之又少。

本想把黎溪送到就走的,却被一伙人稀里糊涂的给留下了…

也罢,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哪里都是过。

大家围在一起看春晚,也图个热闹。这些年都经历了不少事,成熟了不少。

不说别的,当年最爱玩的祁言都当了爹,虽然新娘不是那个人…

袁严和这个女明星也好几年了,苏杭还在的时候他俩就搞到一起去了。

黎川其实顶烦的,这丫头哪都挺好,身材火辣,样貌可人,可偏偏那声音… 像极了苏杭…

屋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袁严找的替身。只是可怜了人家姑娘,一心一意的跟着袁严,却只是个替代品。

这会子,袁严和柳柳正在打情骂俏,柳柳一个劲的扒着袁严相机看照片。袁严有拍照的习惯,柳柳又是明星,喜欢被拍,他心情好了会给她拍一些,有时间了柳柳就会看看,挑一些好的发道自己手机里。

这会袁严不在她身边,她就和祁言的哑巴老婆分享照片,里面有不少她孩子的照片,她也乐意看。

她们两个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大概是都不怎么受自己男人待见,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了。

两人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前面,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柳柳脱口而出。

“这女孩是谁呀?睡觉都这么好看… ”

一句话,弄得大家面面相觑的,她也反应了过来。

柳柳把图片放小,才看到女孩身边的男人,是黎川…

她知道这个女孩的故事,她也知道,这么多年,自己,是她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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