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舒寒蔑视一笑，刀刃放在他下颚将他脑袋撩起，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灰白面色的脸容，记在脑中确认不曾见过此人之后，按捺心思冷傲道：“成王败寇，败者如狗，地脉镜又如何，何为废物何为垃圾，现在你猪狗不如，我想杀便杀。”

“说，谁给你下的令。”他语气平静神色，深邃眼眸如深潭不见底。

经历几轮生死洗礼之后，造就了他一身的沉稳气质，在无意中便能流露让人心悸的冷峻傲然。

男子直视他的双眼，在那双瞳孔之下一颗心仿佛被紧紧抓住，周身起初的傲意、不以为然早已换做惧怕，口中时而发出忍受疼痛的颤音，连着倒吸几口冷气，身心残败无有再战之意，犹豫片刻后忧惧道：“霓裳宫......”

“霓裳宫！？”

姬舒寒在战斗结束过后已然舒展的眉头登时紧皱，平静的心脏顿然狂跳难安，在他话语之下脑中猝然浮现秦诗瑶那张深刻的面容，一时间脑袋仿若短路，呼吸不由变得粗犷，沉着气息顷刻远去，无法再持续那沉稳气质。

“霓裳宫什么，快说！”

男子身体一颤，蠕动唇瓣欲要说出，可不知想到什么，分离的双唇立时抖动，眼中的恐惧更加深沉，此刻俨然一副身死之人那般，展露的绝望几乎将对于姬舒寒的畏惧覆盖。

“不，不能说。”他果断的咽下口唾沫，看向姬舒寒的眼里此时满是决然：“我有妻儿老小，他不会绕过我的......”

说着，他似乎忘了身躯传来的疼痛，一张脸转为疯狂，跪在地面缓慢的朝姬舒寒跟前挪动，口中呢喃着：“杀了我吧，快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他是谁！”秦诗瑶浮现在脑中的面孔挥之不去，在男子短短的话语中已是臆想出多种结果，想到之前追杀的过往，赶忙问道：“之前的青衣官也是你们的人？”

男子惨淡一笑，此刻仿佛看透了生死般满是期许，“是，都是，你不死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不死，没了我还有更强大的人来杀你，我在黄泉路等你，日子一定不久！”

看着他这副模样，姬舒寒不禁忐忑，单手拧起他的衣襟，大喝道：“快说，到底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嗤笑，神色颓败无生气，摇着头直接用断臂揽过姬舒寒手中长刀，同时身子前倾，锋利的刀尖直接穿透心口，临死前声音微弱的低吟着：“也是时候结束了。”

话语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用尽生前最后力气将双眼鼓做鱼眼，怨恨的盯着姬舒寒，随即脑袋一偏，再无生气。

姬舒寒见他周身的力量气息消散之后，心慌的把他提在手中摇晃了一阵，见确实死去，又骂骂咧咧的将尸体丢在地面。

“死了也不给个痛快话。”

看着尸体姬舒寒感到无奈，漠视手上的沾染的血迹立刻从男子心口拔出天刀，环视一周见无人围观，在男子尸体中搜刮一阵不曾寻到什么东西，便趁着夜色的笼罩远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