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巩天骄便如来时那般,迈着轻缓的步子,面对地牢出口徐徐离去,将满脸惊惶的姬舒寒撇在原地。
直到他的背影从视野中消去,姬舒寒依然未能从难以平静的思绪当中回神。
回想巩天骄接连不断的话语,他心惊的同时感到困惑。
“巩天骄似乎已经发现了我跟秦诗瑶的计划......”姬舒寒锁眉沉思,暗自分析:“不对,他并没有发现具体计划,似乎只是知道了秦诗瑶被宝轩阁的阴谋”
“既然巩天骄已经发现,为何不带人来将我们斩杀,反而说出一些让人警觉的话语?他最后所说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明日不是我死,就是他救我之时?”
姬舒寒百思不得其解,回想刚才从巩天骄周身散发的仇恨,他更是不解。
那股令人心悸的恨意并不因他而起,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仇恨,让他宁愿放纵欲要谋害宝轩阁的仇人,也不斩断麻烦。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姬舒寒心绪沉重,他一路走来,自认为自身演技完美无缺,如果真如同巩天骄所说的那般,也只有在外调查才能识破他的身份。
可就算如此,出发之前秦诗瑶再三保证过无人会看穿,再加上此事对她极为重要,那饱含信心的模样理应是做到了完美无缺才对,想必最不愿看到事情败露的事也只有她。
姬舒寒条条分析着,却思绪混乱难以入神。
他沉重而又冗长的叹了口气,想着巩天骄所透露的话语,心中稍有安心:“不过,如果巩天骄所言是真的话,我与秦诗瑶暴露一事只有他知道,巩俢齐似乎并不知道此事,否则......”
否则不劳烦巩天骄,巩俢齐此时或许已经亲自带人来围剿了。
“巩天骄还真是个好儿子......”姬舒寒暗讽着,家中就有人欲要谋害他老爹,亲自来探问敌人也不愿意为亲爹细说。
“或许是他觉得此事不值一提才如此懈怠?”
他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前秦诗瑶便有说过,地牢中存在灵泉一事只有巩俢齐一人知道,或许正因为如此,巩天骄沉浸在自家无法撼动的势力之下无法自拔,这才对秦诗瑶与姬舒寒视若无睹也说不定。
不过这只是姬舒寒的臆想,究竟是何原因,只有巩天骄自个儿知道。
人总是爱往对自身有利的方向幻想,哪怕姬舒寒把巩天骄当做毫无人性的白痴,也不得不面对将要面对的危机。
虽然不知道巩天骄是用什么方法在短时间内就将姬舒寒的身份调查清楚,但他父亲,巩俢齐能修炼到地仙境自然不是傻子,想必此刻亦是在派人调查。
巩天骄能查清的事情,巩俢齐莫非还不如他儿子不成。
“明日,我与秦诗瑶或许真要面临身死危难了......”
姬舒寒打心底的不愿面对死亡,在宝轩阁里死去未免也有些太过仓促,就这么忐忑着也无法解决问题,索性他连深吸几口浑浊空气,整理一番思绪,使呼吸变得平稳,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