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顾久起了个大早，走到舟头就瞧见凌沅一身白衣临风而立，走过去站在凌沅身后鞠躬恭敬地道。

听到顾久的声音，凌沅回过头瞥了一眼顾久而后又转过了身。

凌沅身上的寒气往外散着，寒气微凉宛若在这里站了一夜。站在凌沅身边，顾久不禁因为寒气微凉往后退了半步。

发觉了顾久的动作，凌沅蹙了蹙眉抬起自己的袖子低头疑惑地道：“冷？”

“嗯嗯！”顾久连连点头，话落就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打了起来。

“太弱了。”放下自己的袖子，凌沅看着连连打着喷嚏的顾久直言道。

顾久一时有些语塞，揉着鼻子也不说话。确实是她太弱了，修炼之人如今大多可以辟谷，更不要说小小的避冷。而她这个废材的身体确实太弱，瞧着一路上枯败了的叶子，顾久心中叹了口气。

冬日将至，当初掉落寒冰池留下的后遗症，她这副身子畏寒的很。

发呆间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顾久连忙应了一声：“嗯？”

“发呆做甚？”凌沅喊了顾久好几声，顾久这才回过了神。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敲了一下顾久的额头。见顾久委屈巴巴地揉着额角，凌沅这才开口道：“这样就不冷了，是不是，阿久？”

阿久？

顾久没有注意到凌沅用了仙术驱走了身上的寒气，而是愣愣地盯着凌沅的脸：“帝君刚刚叫我什么？”

“年纪不大，记性不好？阿久。”凌沅蹙了蹙眉，叹了口气。摇着头，心想自己的这个小徒弟还多吃点核桃了。

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顾久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眼睛一直盯着凌沅瞧着，一刻也不移开。是在看凌沅，也像是在透过凌沅看另外一个人。

被顾久的眼神盯着，凌沅有些不舒服。张了张口，却被人打断了。

楚莲跑了过来，抱住了顾久的胳膊瞪了一眼凌沅。而后也不管凌沅就站在那里，拽着顾久的胳膊摇了摇撒娇地道：“阿姐，我饿了。阿姐做吃的给我吃好不好。”

听到楚莲一声声唤着阿姐，顾久有些恍忽伸出手要揉了揉楚莲的头发。凌沅却突然出手扯住了楚莲的袖子，将楚莲从顾久怀中扯了出来。

“你这个不讲理的老古董，你做什么！”楚莲气哄哄地胀圆了，双手叉腰瞪着凌沅。

“修仙之人不食五谷。”凌沅松开楚莲的手，澹澹地说完转身就走。

楚莲被凌沅拽了出来，先是一愣，而又羞又怒地咬着唇。在地上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顾久瞧着凌沅和楚莲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阿久？

凌沅帝君很像那个人，但又不像是那个人。是因为这一世，那个人还没有记忆嘛？

阿久，阿久。

转过身看向远处，这舟就快进入赤羽族的国界了。赤羽族兵变，可真是个不错的事情。

许久，到了赤羽族国界的上空，一层薄雾笼上了飞行舟。森冷的寒气朝着顾久侵袭了过来，寒气中还带着一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