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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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我的军旅生涯马上就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记得那天是004年的第三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晚上/饭后,部队召开了军人大会,目的只有一个,老兵退伍仪式。那一夜我们最后一次唱响了嘹亮的军歌。那一夜我们亲手从军装上拿下了军衔和帽徽。那一夜我哭了,我当兵离家坐上火车,看到家人离我远去的时候我都没有掉泪,可那一夜我哭的很丢人。在部队两年的摸爬滚打,和战友两年的朝夕相处、出生入死,让我的心中充满离别的痛苦。部队的大熔炉已经彻底改变了我太多太多。看看身边的战友,我们的帽子上没有了国徽,我们的双肩没有了肩章。我们又变回了老百姓。现在才体会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的意境。唉~~那一夜,我喝多了。班里的两个新兵(胖子和肌肉男)为了给我们送行提前表示一下,在我们开完军人大会后,冒着挨批斗的危险,偷跑出去买回四件啤酒和下酒小吃。

夜深了,战友们都喝好睡下了,我虽然头有点晕但是睡不着,躺在床上一直回想两年的经历,想了好多好多。回想两年的生活,我归纳为这么几句话:当过兵站过岗,打完小偷入了党。扛过枪撕过裆,出生入死战友帮。玩过水见过鬼,原始森林累断腿。

躺了半天也睡不着,满脑子胡思乱想。再加上喝完酒嗓子干身上热。干脆穿起衣服点了根烟,穿上我的大头皮鞋走向操场,东北的冬夜静悄悄,大头鞋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声音像被放大数倍。漫天的星辰特别多,又大又亮偶尔可以见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这样的景象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最爱看的动画片《圣斗士星矢》。我一边抽烟一边仰头看着星空发愣~~~~~冷不丁的身旁响起:“班长,你咋不睡觉?”

哎呀我去!半天是三班的新兵,流动岗哨。我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小心脏:“小兔崽子,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走路没个动静。快回家了,我高兴的睡不着。”新兵‘哦’了一声扭头走了。我一个人继续在院子里乱转,继续乱想。听着脚下发出的踩雪的沙沙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大队部(营部)楼下。大队部是一个二层小楼,一楼是接待室(部队上级领导或军人家属来访时临时住所)二楼是是营长教导员的卧室办公室和会议室。楼外两排青松已经长到和小楼一边高了,松枝上挂着白雪。小楼外墙的一楼和二楼之间悬挂着一个硕大的国徽。

~~~~~~~~~~啊!国徽!国徽上一个将近一人高的黑影!一双比牛眼还大的眼镜双眼反着绿光正盯着我看!吓得我一屁股坐在雪堆里,赶紧站起来连滚带爬的一路狂奔。跑到岗楼看见岗哨站在里面打瞌睡,我直接拿起手电就出了岗楼,正好看见流动哨向我这里走来,我说:我刚看见个黑影子,赶紧跟我走。(拉个人壮胆)流动哨立马紧张起来:哪儿?!我:哪来的废话,快走!我俩跑到大队部楼下,那个黑影还在!我一下按亮强光手电照了过去,正好晃见那两个像灯泡似反绿光的大眼睛,那东西“咕”的声展开翅膀飞了起来。新兵“啊”的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我也让吓出一脑门子虚汗。我靠,这猫头鹰也太他娘的大呀~小楼里教导员屋的灯亮了,对讲机里传出教导员的声音:“怎么回事?谁喊呢?”

岗哨回话:“我们看见一只大猫头鹰站在楼顶(其实是楼中间)以为楼上有人。被吓了一跳。我刚一喊,它飞走了。”

教导员:“XX(喊我呢,估计从窗户上看见我了)你怎么也在?”

我拿过对讲机:“我睡不着出来转转,快回家了,一想起要再见到我们可敬可爱的教导员同志就不容易了,还得等到你专业回家呢,唉~麻烦的睡不着啊。”(教导员是我班长的亲三叔,转业后应该也回呼和浩特吧)

教导员:“呵呵,小兔崽子、少扯淡,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哦~~是!”

再有两天就要退伍回家了,因为我们这批兵是森林部队有史以来招兵最多的一批,所以退伍的人也相当多。部队的领导每天忙着接电话和开会,无非也就是个营级接受上面的命令再转达给连级,做好统一部署。今天,我们拿到了退伍费,拿到了火车票(部队真他娘的抠门,来的时候管车票,回的时候就从个人的退伍费里扣,这要是在新疆、西藏、海南岛,发这千数八百的一点退伍费还不够飞机票钱呢!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想出的骚招,太特么损了!)教导员特批,所有退伍老兵今天放一天的假,由各连队干部带队上街。我们一大帮人把个大杨树镇的商业街转了个遍(也就是步行不到一个小时打个来回的街道,也就是镇中心了)农村兵都很检点,只卖一些当地的土特产,我们这帮城市兵拿着这点退伍费不知道怎么花好了,买皮鞋的,买手机的(贵的买不起,咱还有强大的山寨做后盾),买路上吃喝的,买啥的都有。我也没闲着,跟连长请了个假,把我班的人连老班长全领饭馆急赤白脸胡吃猛塞了一顿。因为是周六么,学校也不上课。就把小影叫出来了,吃饭的时候,老班长看见一个子高高的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直接来到我身后腼腆的低着头。我赶紧给依次介绍了一下,当时老班长憋得满脸通红硬是咽下了嘴里的酒,话还没说呢,直接给我后脑勺来了一下:好小子!嘴够严实的啊!

吃完饭,大家都买好了东西回营区了,我带着媳妇去了KTV。没有了电灯泡,待我唱了两首歌后。

小影哭了:你走了我还要上年的学,你会来看我么?

:会!

:你回去看上别的女人怎么办?

:不能。

:我大学就去呼市上!你可得等我!

:必须的!

:你退伍的那天,我不能送你。

:为什么啊?

:你们大队长(营长)是我舅舅,要是被看见咱俩就完了。

:啊?!!!!~~~~~~~~~

跟小影痛苦离别一直到外面快天黑了(毕竟人家是学生嘛。咱硬挺着做了回正直的人)我才把已经变成红眼兔子的小影送回学校。

刚一回班,连长也在我们班里。对我眯缝着眼一脸坏笑(新兵不在,被轰走了,这种事可不能传?帮?带!)我心想坏了,要挨宰!这是哪个大嘴叉子给说的啊!(估计班老长干的)

我赶紧说:“我招!我招!全都招。”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我把经过说了一遍后,又从八字的配合说了一下,说我俩就是有缘千里来相见的主。以后能不能白头到老现在不敢说。

但是!我俩肯定能结婚!~~~连长经过那次的灵异事儿对我这方面还是比较信服的。直说了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而且人家还是学生,你可不能把人家祸害完了开溜~~”

连长话还没说完,老班长:“拉倒吧,你俩到结婚的时候少说得六七年以后。没准那时候你早就跟谁家闺女生娃娃了”(长的帅,不是我的错~)

我一着急也没理班长的话:“连长,天地良心啊,我还是处男真身呢!不信我掏出来你瞅瞅?要不晚上咱俩找个阴气重的地儿,再给你来口真阳烻(只有童子身的才管用)试试?”连长:“~~~呃~~~算了吧~~~~信了~”

这回轮班长着急了:“等等,等等。越听越迷糊。什么八字什么站养盐(真阳烻)听着像算命的!XX你还会这一手?”

连长看班里除了要退伍的人就是班长和他自己,也就把那次小孩父亲来送锦旗的事说了一遍。班长听后一拍大腿(老班长是呼和浩特市,清水河县人,更迷信)我靠!你小子深藏不漏啊!?啊?上次林子里差点走丢,你是故意漏阳(没想到班长对这道术的名词还知道不少!漏阳:人血的阳气最重,血液通过伤口破体而出简称漏阳。当时哥嘴里也没闲着,咬破舌尖。默念佛号)才找见原路的!还有那回我在医务室看见锦旗就纳闷,就咱那兽医也会给别人看病?得!赶紧来给我看看手相,我媳妇儿以后生的男孩还是女孩~~~~~~~~~~~连长和班长的话一说完,别的战友本来还在我身边准备把我放倒“严刑拷打”审问来着。一听这事,一个个赶紧躲得我远远的。就跟我后面有鬼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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