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棚元帅身价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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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院中看到悬挂在天棚中那半片斗大的铜钟,玄引顿时产生了莫名的想法,便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平日新生开堂,人人皆在天棚下排成一串,一一上前运力击打那半片铜钟,其上会显示不同颜色对应新生灵迹。符合要求的留下,不符合的不入堂,自由父母领了回去,无论你家世如何显赫墨堂轩皆不留客。

据说这半片铜钟是上古洪荒天庭权主东皇所有的混沌钟,在巫妖大战中损毁跌落人间,其可测试灵力水平。当日父亲将自己领到这里,轮到最后一人测试的他全力一掌劈出,岂料钟体毫无反应,天棚随即却倒了。此后便被众人嘲笑,落了个“天棚元帅”的绰号。

玄引学着同窗平时测试着玩的样子,双脚岔开,微微闭上双眼凝神聚气,双掌突然朝钟体推出,睁眼刹那他恍然一惊——那钟体竟然全然赤色,好不耀眼。

玄引顿时大喜,转身就跳起来,大声叫道:“先生!先生!灵迹显现了!”

可学堂方向毫无回应,玄引抓了抓头皮,回头来看,钟体已恢复正常。按照先生说明,这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分别对应的是七重灵力。一重以下划分为灵迹,此为测试武者修炼资质的标准,具备修武潜质的武者击打铜钟虽无以上七色,但起码也会泛出微光。故而无论钟体显现任何颜色,即便不稳定亦能揭示灵迹的存在。

灵乃修武之基,武者慧根,灵迹显现方可寻灵。测试灵迹是修炼灵技重要一环,更是因为灵独立而在,榭寄而生,其几乎永生不灭,寄主陨没,自然法则之下灵不会消散,需另寻宿主,否则将会自我封印一直沉睡。新的宿主若要召唤为其所用,需解开其封印灵方能觉醒,觉醒后灵将在宿主体内遨游七日以检测宿主是否能承载自己,这七日宿主备受煎熬,若宿主耐受不过必然身陨,若灵迹不显之人纳灵试身必为灵噬。灵与宿主的结合,向来可遇而不可求。但灵迹的测试可判定武者天赋近而指引可选何种灵供自己驾驭!也是墨堂轩收入学门的标准之一!

方才不是有颜色吗?似乎先生说过赤色是代表第七重灵力已是武道中灵力极限,不过学堂中最多的不过三重,可自己却是赤色!玄引心想自己必定看花眼了,怎么可能一飞冲天呢?

越不确定越是心有不甘,照着方才的样子,玄引双脚八字敞开,狠狠运力朝着铜钟一击。

这次自己连眼睛也没眨一下。本要接收喜讯,不料这双掌击出,那钟安然无恙,别说颜色,自己就连掌风也没感觉到。

奇了怪了,难道真是这几日为父亲守丧没睡好,看花了眼?

玄引决定最后试一次。这一次几乎是使出了蛮荒之力,奋力一击。这一击差点没把自己吓死,那钟竟然“咚”的响了一声,仿佛谁在背后用钟杵狠狠撞了一下!

“谁在用石头打我的钟啊!”

学堂方向顿时传来姑苏泉的怒哮声。

玄引正呆愣,却听到耳边天棚咔嚓作响,潜意识告诉自己“危险”赶紧退出天棚,不料双脚刚迈出天棚,身后天棚“哗啦”一声便连同大钟垮了一地。

看到满地狼藉,玄引大惊失色:这回完了!先生定要揍人!

万没料到天棚倒塌,玄引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却又听姑苏泉呵斥一声,他那身子再不听使唤,转身便大步冲出了墨堂轩。

跳出门槛,一眼便见到街面上停着一向熟悉烈山灵儿家的马车,玄引顿时收起脚步。

显然烈山灵儿还没走,自己这番狼狈模样要是被她看见还不乐得开怀大笑。好在其他同窗都走了。

烈山灵儿先前目光还在街面,原本一脸烦躁等到突然出现的玄引却恍然放晴,急躁地跑上来问道:“你是被先生责骂了么?”

玄引贼兮兮扭头朝墨堂轩门口望了一眼,也没见姑苏泉追出来,玄引才把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说:“没有。”

“先生追你?”灵儿发现玄引心跳得厉害,对于一个武者,辨别这一点不值一提,“刚才我听见钟声,是学堂那只吧,附近也没有钟啊?发生了什么事?”

玄引抓了抓头皮,尴尬道:“天棚,倒了!”

“什么?没伤着人吧?”

见灵儿如此关心,反而把玄引吓了一跳,若是灵儿偏要进去看看,先生再追问起来,自然要引到他身上。

这本就是自己在墨堂轩的最后一日,忍了同窗一顿揍怎么也得把自己在先生面前最后这点形象保下来,玄引马上伸手将上前的灵儿拦了下来:“你回去吧,先生会找人来修的,钟那么大我们回去也帮不上忙,恐怕得修两天!”

烈山灵儿神色忧虑朝墨堂轩大门望了几眼,终于是松了口气。

“小姐!老爷还等你回家吃饭呢!”

烈山家马车旁边的妇人已催了灵儿数次,这一次灵儿依旧不

理会,她还是担心先生暗中责罚玄引。平日里若不是自己这张嘴,不定玄引挨多少责罚,今日玄引偏偏留到最后,若是真挨了罚,必定得找先生理论一番。

玄引见灵儿认真的架势,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人,才赶紧岔开话题道:“灵儿,我想求你件事!”

灵儿顿时有些疑惑,平日里这玄引被同窗揍得鼻青脸肿也从未叫屈,今日却对自己说出“求”字,实在是有些奇怪:“什么事?”

“你能把你之前那块方巾送给我吗?”

“不是脏了吗,再说你伤口也没流血了,你要它干什么?”

“当是你送我的礼物吧。”

“礼物?”灵儿觉得今日的玄引实在太过奇怪,平日里在墨堂轩都是那些公子少爷送自己礼物,平日他自己不送也就罢了,没想到反而向自己索要。这话若是被公孙骏听到恐怕又要挨一顿揍。

灵儿无法揣测玄引所想,但她却想起来一件事来,顿时一脸欢喜道:“你今日吃了什么?”

“什么?”

“我是说,早晨你来上墨堂轩前吃过什么?”灵儿小脸一阵通红,因为门前那一吻,她却闻到了别样的味道,故而好奇,“我们……那会儿,你嘴甜甜的,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哦,娘说那是昨日我姐姐来留下的酥饼。”

此时烈山家马车旁的老妇又催了一次,玄引见状无以解释,便道:“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是该走了,大家都走了。”

“我是说我要离开王城。”

“什么?!你,你不上学了?”

“我姐姐要做太子妃了,她出嫁后便只剩下爷爷一个人,我和母亲要去陪他!”

“太子妃?”灵儿惊得目瞪口呆。玄引出身寒门在王城毫无根基,虽进得了墨堂轩却常常被同窗欺辱,就在四日前仅因自己出手救人意外伤了首富爻无极之子还搭进去父亲一条性命,如此境遇恐怕是王城中最为底层百姓的写照,可眨眼间多出的太子妃……只是,普天之下不是随便一人便可自称自己姐姐要成太子妃的。

这时灵儿马车旁的老妇终于是上前来要将灵儿拖走,灵儿自是身轻如燕,轻轻便被带出了几步。

“玄引——”灵儿赶紧掏出袖腕中早已弄脏的方巾,只是难以递到玄引手中,玄引大步上前夺过,却只能生生看着灵儿被拖走,推上马车。

马车启动,灵儿再无下车可能,掀开车帘高声道:“那你要搬去哪里?”

“巫灵谷渔村!”

“太好了!我知道那个地方!”

遥望马车穿过人流,远远消失,玄引半天没回过神。

…………

骄阳似火,缥缈雾霭之下山峦重叠,一队金甲铁骑在山峦古道上如风疾行,长长烟龙很快在山色碧翠的绝情峰腰腹古道上蹿到尽头。

停歇间,马队前方神兽魅马之上一身华服的年轻公子迫不及待地眺望远方,在他眸子中是天真与执着的交混。

呈现这队金甲铁骑面前的是九州最美的所在。此时,凌驾于巫灵谷万丈深渊之上的鹊桥起始绝情峰如同一把长剑直抵百丈来宽雾气迷蒙的巫灵谷对岸,河谷腾起的磅礴雾气弥漫云霄,涛声轰鸣,灰褐色长桥古道穿行其中恍如结界隧道,过了它便是世外桃源巫灵谷渔村。

“纪纲何时能把人接来?”

公子身后三十余人马队中一人打马上前,道:“王城据此路途遥远,以精骑的足力天黑方可至此!”

气宇轩昂的公子双目淡淡定在前方,贵气中难见的执著尤为明显,听来人如此说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今日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殿下,可他……”

来人神色讳莫如深,没敢把话说完,公子却回头淡淡笑了下:“这四年姑苏泉当真未教授他半点灵技?”

“姑苏泉傲骨犹在,当年便因拒不入宫墙教授诸位殿下惹怒陛下被罚进水牢,却也没服软!灵技一门本就是大元王朝诸门学府必修课,那孩子却偏偏灵迹不显,如此有辱姑苏泉名声的子弟他本不乐意教!当初若非仗着太傅这层关系,恐怕连墨堂轩也进不了!”

公子将玄剑抱在怀中,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遗憾:“也怪不得他!灵迹不显,如何教得?”

公子所持正是出自九州第一铸剑师关玉之手第一枚以九霄玄铁打造的神剑“追风”,剑身较短,剑色玄墨,只是王气太胜,潇洒的公子有些镇压不住。身侧金甲护卫望着他手中的剑片刻,便垂下头再不语。

公子瞥见一张冷脸,颇为不快:“有话就说,藏藏掖掖做什么?”

“殿下暗中照拂那孩子多年,就从未有过怀疑?”金甲护卫终究是大胆说了出来,“先前说是夏淳一散播谣言诋毁无知先生要你驱逐夏淳一家

出巫灵谷,而后却又要在暗中照拂……”

公子笑意迷离地遥指前方:“你看前面的渔村——”

对岸碧蓝苍穹下,无限透明的阳光穿过薄薄雾气,便使藏匿雾霭中的人间仙境巫灵谷渔村显现出轮廓。此刻的千曲河岸,河风浩荡碧树扶摇,千尺飞瀑之下白鹤悠翔。渔村码头湛蓝的天际泛起朵朵流线火烧云,渔人们踏上小舟准备入海捕鱼,低矮密集的渔村上空袅袅炊烟,悠然婉转。河湾北岸,绝壁之上的半坡桃林沿着巫灵山脚绵延而去,十里桃花灼灼,胜比仙境。

“十年前我们三千精将血洒疆场,如今只剩下包括你我在内的三十七人,所要换取的不就是九州百姓这样的生活吗?”

“可……”

“独孤将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七年前若非无知先生求得太虚门出手请母后放掉那牵涉‘魔婴案’的村民,安有今天这巫灵谷的存在?难道真要为江湖邪徒己巫从巫灵谷传出‘魔婴吸阳’的消息而杀光全村孩童?”公子将目光从金甲护卫脸上移开,回到前方的世外桃源,“无知先生保下的不仅是这个孩子,更是天下苍生的安宁!”

“魔君苍龙既已伏法,九荒自是群魔无首,就算他是传说中的‘魔婴’也不过是个无灵废物,何须劳心费神!”

“住嘴!即便是九州任何一人你也不该妄加‘魔婴’罪名,陷他死地!何况他是幽岚弟弟,你明知我与……”公子说到这里怒色顿起,话语却就此中断,片刻才怅然道,“别忘了一千三百年前在蓦山血役中趁乱潜入九州的六大上古魔兽——锋利的钉子,就藏在九州!”

金甲护卫嘴角却是一丝冷笑蔓延。

“为何人人惧怕女娲上圣《隐士录》中那虚无缥缈的‘魔婴’。本将却以为‘灭世魔婴’不过是个诓世预言!”

“苍龙伏诛魔族虽群龙无首,但入侵九州纵横三界本就是魔族永世不休的夙愿,谁能保证不会有下一个魔君出现?女娲上圣预言之中的‘魔婴’自是魔族重举旗帜的无限力量!哪怕‘魔婴’只是一缕青烟,魔族也能因之而疯狂。”二十余岁的公子神情凝重地回过头铮铮望着金甲人,“太虚门搜寻六大上古魔兽下落千年,兽灵竟毫无踪迹,必是蛰伏以待时机!魔婴一词断不可再现!”

“可那孩子……”

“我承认,在此事上确有私心,但我也有绝对的理由护他周全!”

公子发怒,独孤行仓惶中赶紧一拜:“诺!”

“唉——忘语斋的酥饼你带了吗?”

气氛回转,纪纲松顿时松了口气:“带了!”

“给我!岚儿一向喜欢这酥饼!”

公子一把夺过,抱在怀中便打马上前,朝着鹊桥深处直奔而去。

“是殿下一直惦记这酥饼吧!”

“胡说!”那公子飞马更急。

身后金甲护卫紧紧追随,鹊桥磅礴雾气中竟充斥着爽朗的嬉笑声,越行渐远……

目送烈山灵儿远去,玄引回头望了望陪伴自己四年的墨堂轩大门,微微有些失落。正出神,突地一声铁器落地之声在他耳边响起,惊得他一阵颤抖。

等他回神一望才见一人一骑金光闪耀而在,不光那人满身金甲就连马背也是全副武装,看起来十分威严。

那人居高临下,声音雄浑道:“可是墨堂轩子弟玄引?”

玄引哪见过这阵势,痴痴点了点头,却又想到要是坏人怎么办,随即想要摇头,岂料那人一声“那好”便将手中金枪朝玄引推倒下来:“拿上它!如果想见你姐姐!”

言罢这人调转马头,猛呵数声便飞马向前,再不管身后之事。

“姐姐?”玄引颇为纳闷:他说的姐姐是我娘说的姐姐吗?

这金枪可不轻,倒下来之时险些砸中玄引,亏是闪身抱住了。

可这人就丢下这一句,再无后话,只能追上去问个清楚。眼看金甲人飞马向前,玄引赶紧迈步追去。

马蹄飞鸣,金甲人所到之处,全民退怯,而这一人一骑身后竟然是一个抱着一杆金枪沿街狂奔的青衣少年,倒是稀奇!

“快看啊!太子殿下的金甲护卫后面怎么跟着个抱着金枪满街跑的少年啊!”

金甲人开道,昔日人如潮涌的街道此刻的状况不亚于当日爻无极之子爻克赛车时的情景,玄引跟在后面畅通无阻,可前方金甲人马力十足完全不顾及身后之人,足足跑了三条街还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倒是惹得满城街坊议论纷纷。

“那孩子是谁啊!都跑了一路了!”

“这孩子追金甲人做什么?”

“你看啊,那怀里的金枪可是圣赐神兵……”

“等等我啊!”玄引一路叫喊,却全然无用。

只见前方金人金马一步不歇,直往街道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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