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强龙出山路遇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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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匿远山紧闭屋门,玄引还是起身三拜作礼,却只为六姑娘。

“你要算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两日前踢断我肋骨,我需医治,还请给我足够诊费。此外六姑娘仙逝,你留下烈山家的玉阙也无用,请一并还我。”

屋门霎时打开,一个包袱和那枚玉阙瞬时滚到了玄引面前,还未等抬头屋门已重新合上。

“保重!”玄引拾起包袱和玉阙再是一拜,折身后径直过桥在屋后的马棚中牵出自己的马儿艰难爬了上去。

断了肋骨再骑马飞奔真是糟糕透顶,这一路皆是剧痛,但他不愿停下,直到半个时辰后汗流浃背玄引才勒马回身,怎料大湖方向浓烟冲天。

“啊?”玄引不由一惊。

难道匿远山寻了短见?玄引顾不得疼痛驱马奔回大湖,跨过木桥来到观景台却发现火势太大已然无法进屋,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人,高唤数声也无人应答。

玄引发现观景台上早前自己用来做竹筏的短刀尚在,顿时有了主意,眼下救人无望,但这木屋却架在湖上,若砍去支撑木柱,屋子沉入湖中便可救火。

玄引再不顾忌,跃入湖中一一砍断其下捆绑绳索与木柱,屋子霎时垮塌入湖漂了一片,只是在废墟中寻了半天也未发现匿远山与六姑娘尸身。

玄引狼狈不堪爬上岸,心情已跌落谷底,失神半天眼看木板渐渐飘向湖心,他才下湖捡起了其中两块。

正午之时天色亮开,艳阳时隐时现,但已不如清晨那般晦暗,只是经此一遭大湖已经没了先前的景致。玄引在两块木板上刻下匿远山与六姑娘的名字,以此为墓碑竖立湖岸,拜了几拜才驾着他们留下的马车离开这深山大湖。

坐马车好过骑马,可玄引却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倒不是怕死,他这一生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不去害人,可惜事与愿违。因为自己,先是害死爹,而后姜曲阿与姐姐为救自己皆成通缉要犯,元靖殿下也没了太子之位,匡奚若有家不能回,眼下匿远山一行也死了个干净,玄引不知自己这一路还有多少人因自己而死。

“驾!驾!驾!”无声之泪很快在劲风中消散,他拿出了那张羊皮卷《九州图志》——路还得走下去。

按图所示玄引三个时辰后才寻到距离大湖最近的镇子,镇子稍显清冷,但灵草堂的门面却装潢大气沉稳,病人也不少。不少人数十里奔波至此,皆是慕名而来,求医者多是衣着朴素皮肤粗糙的山里百姓,有者留了二日还未抓到药,怨声载道。

玄引重伤在身耽误不得,导诊药童初问玄引病情,哪知说完,那药童便高声道:“这是重患,先治他!”

其余求医者自然不服,场面一度失控,玄引才拱手拜道:“诸位,我路遇山贼被打成重伤踢断肋骨!已耽误三日,若再有延误恐性命不保,我才十一岁,还请诸位允我先治。”

求医者多是轻疾或是久病,却大多不害命,玄引病情在这镇中已是重病,按例医馆当日只接他一人,但看他并未躺着进医馆,灵草堂也未多此一举。

玄引进堂堂上医者令他躺于案上,医者一番试压,再探脉顿时惊诧地瞅了瞅玄引,看玄引小脸青黑一身是伤,加之那脉象,已是连连摇头。

玄引自小知道凡是为自己诊脉医者皆是同一反应,此时医者这番表情他也并未在意:“大夫,您放心用药,生死早有定论。”

医者默默颔首道:“如此,老夫尽力而为。”

方子一下,药童抓药完毕便上前提醒玄引:“内服外敷用法皆在上面!出行不便你买个药炉,车上也能煎。”

说完那药童已将一捆药塞进玄引手中,正好要回身,那药童又匆匆上前将一只药炉也塞进了他怀里。

“不要钱吗?”

哪知那药童道:“已算进你药费里!”

玄引愣了半晌才自问出一句:“我也没说要药炉啊!”

是灵草堂在无人理会他。

灵草堂的方子药效甚奇,半个月间已能跑能跳,这半月以来一地到一地皆是照方抓药,再有烈山家的玉阙在手,每个镇子间的停歇不过两个时辰,如此也未留下踪迹,不过魔婴之事似乎九州皆知,好在自己化过妆也无人认出自己。

此前有伤在身玄引也不敢多作停留,此时身体大好再无追兵也不知该去往何处,今日天气大好刚出镇子却因此犯难,玄引不禁拿出了《九州图志》。

以图所示,眼下该是孟古国,而以方才经过的镇子为起点距离最近的城市是白恒,白恒是孟古国都城。传说孟古国君主比自己大四岁,算起来仅有十五岁,不过已是百万黎民百姓衣食父母,手握十万雄兵,玄引倒是想去看一眼,一睹风姿。

这一想便定下下一个去处是孟古国都城白恒。只是去白恒的路并不好走,看图示山高林密深山峡谷,路线也很长,按眼下两匹马的足力恐怕也得三日。

好在有了马车玄引所备干粮多是七日,即便有所耽误也不打紧。离开王城快两月,自己所行皆是避开城市,如今就要去白恒难免有些激动,只是三日独行也是煎熬。

离开镇子后已入大山,山高林密,凶兽高吼,幽冷非常,虽有行人却都神色迥异,让人极为不自在。玄引独身上路僻静之地也是快马加鞭,疾行如飞。煎熬两日,心知白恒将到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平静时刻却也难熬,百无聊赖中玄引从怀中摸出两卷书来,这书有些时日没看,眼下都皱了不少。此时不过正午,要到白恒还早,何况尚有干粮,也不急于一刻。玄引翻开书从以往指甲划出的记号处接着看了起来,只是马车慢摇这两眼晃动没一阵功夫竟有了睡意,也不知何时玄引霎时往前一凑险些扑倒在地,反而让他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他却发现马车未动,似是马儿停了下来,玄引抓起自己延长的缰绳狠狠一抖。

“啪!”凭经验这声响定是打中了马背,哪知马儿只是一阵惊鸣再不向前,这倒是与以往大为不同。

玄引颇为奇怪,掀开帘子一看,险些没把自己吓晕。

此时大路被一伙手持凶器之人“一”字拦断,个个满脸邪笑。难怪马儿不敢上前,玄引只看一眼便料定这伙人是山贼。看来在自己身上的金叶子和车马是保不住了,不过这玄珠与九州图志绝不能落入这伙人手中,只是这些人一定会将自己搜刮一番,如何才能保住?

玄引霎时放下帘子,微微思索间山贼已开始叫嚣:“出来吧,谅你插翅难飞!今日我等不害命只谋财,留下一切值钱的东西,保你性命无忧!”

玄引故作恐惧道:“各位大爷,小人性命垂危,此去只是前往白恒求医,仅剩的钱粮也是家族拼凑得来,实在没有太多孝敬各位大爷的。还请各位大爷行行好!”

山贼首领高声道:“三百里求医?看来你这病好不了!与其便宜了那帮庸医,还不如孝敬我等,我等答应你若即刻死去必为你收尸。”

玄引掏出羊皮卷速以药汁浸透,再抹了些炭灰,直到自己看起来也嫌弃才停了手:“各位大爷,既然不愿可怜我,那不如送你们一匹马,剩下一匹留与我载我去白恒求医,可好?”

“好个球!少给老子讨价还价!想要命,留下除命以外的所有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各位大爷,容我先喝碗药。”看来这山贼已失去耐心,玄引赶紧解开包袱,大口吃下两块饼,狠狠灌了一口水顺过气才掀开帘子跳下车去。

这一下车山贼一拥而上将玄引包围起来,领头山贼上前掀开车帘一看,空无一人,反倒是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自觉无比晦气。毕竟是个小孩,估摸着也没什么油水,一脸不快。

“就你一人上路?为何会有两匹马?”

玄引战战兢兢面色如哭道:“大爷,我性命垂危,已是家族弃履,如今族人允我车马上路已是难得,怎

还会陪我随行。另一匹马是怕我盘缠不够,适时卖了应急。”

山贼大刀往肩上一扛,大拇指上唇一勾道:“你有你的苦水,我有我的道,你遇上我是天意!天的旨意你就该认,所以还是按规矩,把衣服全脱了吧!”

“啊?这,可我还生着病啊。”

“无碍,不治之症死得早些少受罪。脱——嗯?”山贼领头示意之下他的同伙扑上来顷刻间便将玄引扒了个精光。

结果只抖出四片金叶子和两卷皱巴巴的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原本山贼连衣服也要扒去,哪知试了几人皆是一阵摇头叹息,毕竟一个十一岁孩子的衣服如何也用不上,虽说不少人有家小,但这孩子当真是病身,晦气。

如此收获自是让山贼极为失望,身上衣物全都砸了回来,玄引赶紧接住穿戴起来。

“就这些?”山贼领头自然不快,“车上看看!”

几人冲到车上一番倒腾下了车来,递近山贼头目眼前的是只包袱。此人打开看了一眼,让属下拿走,又问:“还有什么?”

“这个!”一个同伙以刀片挑了羊皮卷九州图志上前,“是九州图志。”

山贼头目看九州图志又脏又臭顿时大骂同伙:“你也太贪心了吧,我等能守住这片山必是一生无忧,要九州图志做什么?当皇帝啊?”

那同伙吓得一阵战栗,刀子一挑,羊皮卷朝路边草丛飞了去。

“还有什么?”

“车上有个药炉,还有几包药。”

那山贼头目眉心有块白斑,极为惹眼,此时走近玄引,玄引也只能抬头望着他。

看玄引一脸青灰俯身仔细瞅了瞅道:“你还真是个病秧子?”

玄引也不答话,山贼头目才转身去马车上看了一眼,发现再无其他也该是鸣金收兵之时,回身一扬手道:“走吧!”

正要动身却看玄引垂着头显得极为可怜,山贼又道:“把他的匕首留下,方便他自尽。”

山贼同伙得令把玄引的匕首扔了回来,正跌进玄引脚下水坑里露出半截柄来,玄引却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就用这柄匕首插进你眉心!你还我匕首,这也是天意,到时候你也该认!”

这伙山贼果然拉走了马车,刚走两步,一人惊呼道:“大哥,三日不开张,一开张就带个药炉回去不吉利啊!”

“是啊!”

“这小子绝命!不能带回去啊!”

众山贼皆是面面相觑,没一阵功夫竟然吵嚷一片。山贼头目知道兄弟们在自己领导下并无大收获,心怀不满,此事一起恐怕要借此发挥,徒然执手叫停:“短命鬼!把你自己的药罐子拿下车来!”

一双冷眼往来玄引只得上车抱下药炉和药包,众山贼见状皆是哈哈大笑。

哪知山贼中又有人道:“大哥,要不马车也不要了!”

山贼头目忽然持刀打马而上,抡起一刀便将那起哄的同伙脑袋给削了,这倒是吓呆了众人,他才凶冷道:“马车洗干净卖到城里莫非也会烫手?再给老子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他就是下场!走!”

目送山贼抢了车马钱财扬长而去,玄引终于是长长舒了口气,俯身捡起一块石头砸坏药炉,药渣中的玄珠便滚了出来。眼下虽丢了财物,但九州图志和玄珠安然无恙也算是一件幸事。

重新捡回羊皮卷玄引赶紧清洗污渍以衣服沾干,没想到还真管用,图文未损。这羊皮卷经此多年痕迹早已渗透,方才的药汁和炭灰此时一洗即掉,但先前图文却并未褪色。而那玄珠更是无碍,也多亏自己编了个似是而非的谎言才让这伙山贼觉得晦气,否则玄珠恐怕也保不住。不过也怪山贼头目口风不紧,“今日不害命”岂不是说“往日图财又害命”,不害命恐怕有所讲究,既然有顾虑,那不如添把火,玄引一计“百里独身求医”当真保下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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