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陆宴琛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温默寻跟在他身后,突然间,所有的害怕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陆宴琛把她送上车,站在门口,他笑道,“陌鄞会送你去找盛翡,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便好,相信我。”
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希望还是她心里曾经的那个陆宴琛。
温默寻愣了两秒,随后释然的笑了笑,“我相信你,你保护好自己,若是逼急了牧月,她那种人是个疯子,如果狗急跳墙,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陆宴琛贴心的关上车门,对着车里的女人挥了挥手。
陌鄞踩着油门,很快就驱车离开。
……
“牧月大人,我们赶紧走吧!那个陆宴琛,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陶晚抱着牧月,他簸着一条腿,十分艰难的逃亡。
“该死的温默寻,扔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牧月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她咬着牙,感受着眼眸的刺痛,清冷的面庞终于多出了几分狰狞,“这种药粉恐怕就是纪昱良给她的!我应该听大人的话,小心纪昱良才是!”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疼得无法自拔。
明明从大人身边离开之前,大人还提醒她,要小心纪昱良制出来的药。
这个世界上,能在药物上跟纪昱良对抗的,只有大人。
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以至于掉以轻心了,完全没想到温默寻这等柔弱的女人都敢反抗她!
“大人,再揉下去,眼睛会坏掉的,您再忍忍!”陶晚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因为一直用力揉眼睛,眼眶都已经红的有些不正常。
牧月却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如何,她傲慢的性子未变,懊恼的低吼,“今天已经安排好了船接送我们,本来以为这次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陆宴琛竟然会出现把纪昱良带走了,否则纪昱良,只能在原地等死!”
她用温家父母的死将温默寻跟陆宴琛隔离,在派出所,陆宴琛的人,总不会这么来去自如。
纪昱良都重伤成那样了,本来也可以死,偏偏陆宴琛竟然出现了!
她自认为自己是猎人,却发现,自己写个猎人,却被人彻底粉碎。
“您再撑一会儿!我马上找车送您去码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您恢复好,我们再找他们报仇!”陶晚安慰着牧月,又在慌乱中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一辆代步车。
“只有这样了。”牧月带着对陆宴琛和温默寻的恨意,踏上了逃亡的旅途。
对不起大人。
牧月很懊悔,她是想要为大人除掉所有祸患才如此自信。
本应该,陆宴琛他们才是笼中之鸟。
现在却反了过来。
是她自己,算错了!
下次绝对不会让温默寻有那么好的运气!
“砰——”
一道锐利的子弹划破天际,直接在黑暗中击中了陶晚的耳朵!
“啊啊啊!!”
陶晚疼得放声大叫,却更加抱紧了牧月,随后直接登上了旁边的一辆摩托车。
有一条腿受了伤,落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这才发现全身都是血,耳边的血顺着他的下颚一路落在地上,随着摩托的高速运转,血液纷飞——
那手枪漆黑的枪口中,还在冒着刚飞散出去的硝烟。
“先生,牧月手里的人已经全部解决掉了,他们现在逃亡的地方去了东边,我已经查明,他们今天准备离开,在那边的码头上安排了一艘船,现在牧月他们距离六公里。”手下恭恭敬敬的在旁边汇报。
“追。”陆宴琛冷下眸子。
不论他还记不记得之前的过往,但是现在有人要伤害温默寻,他便能瞬间化身为地狱中的鬼魅。
绝对不能放他们离开,否则就是放虎归山!
“是!”
而牧月和陶晚,还在逃亡之中——
“陶晚,还好么?”牧月靠在他怀里,听到了他痛苦的惨叫,忍不住问了一句。
“牧月大人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陶晚不敢将牧月放在后座,贴心的抱在怀里,身体稍微前屈,试图为她遮挡点风。
他全程都在安慰着牧月。
对他来说,他这条命不值一提。
他本来,早就应该血肉模糊的死在了那场地震里。
这条命,是牧月大人救回来的,他从那一刻起,这颗心全部都是属于她的!
他的忠诚,他的归宿,全部都是牧月。
只要能让牧月活下来,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陶晚已经下定了决心,血液蒙蔽了他一只眼睛,他有些看不清路了,不过好在,这半夜里外面的车辆不多。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码头?”牧月问道。
“还剩五公里,摩托车大概二十多分钟。”陶晚喘息的厉害,他被打掉的那只耳朵,伤口已经狰狞恐怖,一直都在流血,根本没有停下来过!
现在和风接触到,简直像是再次被刀割一般!
“还能坚持得住吗?”牧月拧眉,就算现在还看不见陶晚,她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现在状态不是很好。
“别担心,我会送您活下去的!”
陶晚已经做好了觉悟。
他的命,和牧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次我们回去,我会让大人给你最好的药!”牧月说。
陶晚难得笑了笑,“好。”
他还能不能活着跟牧月一起回到南湖还是个问题。
不过既然牧月开口,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答应了。
“这次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事情的失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都做的很好,我可以答应给你一个补偿,你想要什么?”牧月问她,“钱?权利?还是地位?只要不是高于我之下的,在我权利范围之中的,我都可以给你。”
当面从废墟中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似乎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如今已经二十七了,跟在她身边,应该有十年了吧?
从来没问过,他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我没什么想要的。”陶晚的话语和耳边的风夹在在一起,他淡淡的说,“陪在您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