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蔓延在实验室的安静空间里。
实验室里没有开灯,却有点点光芒围绕着一个圆形的机械类机舱,看着非常高级,甚至是悬浮在离地面好几米的距离。
分明,现在的A国,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存在。
男人走到机舱面前,不知道按下了什么按钮,机舱竟然变得透明,通过透明的玻璃,能到里面躺着一个人,少女似乎很年轻,不过刚刚成年的模样。
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半点血色都没有。
少女的身上都是一根根机械的管子,一直连同着机舱,机舱周围的灯光也照不出少女精致的面庞,她现在就像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样子,不论男人看她多少次,她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良久,一直沉闷不说话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别怕。”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他的手掌抚摸着透明的机舱,看着少女,满眼的心疼,“我很快……就能重新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仿佛能随时消失于天地之间,空缪极了。
少女一直紧闭双眼,安安静静的,毫无气息。
男人知道,她听不见自己说话。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想好办法让她重新回来了。
他重新按下按钮,机舱再次关了起来,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
“检查结果出来了,这次的意外事故是由于机翼里出现了问题,这才发生了爆炸,不过航空公司会犯这种错误吗,起飞之前已经检查了很多次吧,而且只有我们这一趟发生了意外,从盛京到南湖的飞机依旧没有停机。”
陌鄞汇报着,说实在的,他也是心有余悸。
看来他们也算是运气好,不然还真是没办法躲开这场意外了。
温默寻眉心一直皱的紧紧的,看着新闻下的评论又多了几万条,盛京和南湖都不是什么小地方,她便知道这场意外影响得有多大了。
纪昱良也忍不住后怕,“我们这运气,还真是……不错啊!要是按照行程,恐怕今天我们就不能这么聚在一起讨论了。”
“这场意外真的无法预测,现在也是人心惶惶的。”温默寻面色凝重了一些,她看向身边的陆宴琛,“从我们和陆宴琛见面的时候开始,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确实。”萧默廷靠着椅背,他拧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游家出手,是因为牧月教唆,结果当天出去吃饭也遇上了抢劫,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想也是没有什么关联。”
“妈的,出来一趟还真是无语!”纪昱良有些烦躁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最近还真是事事不顺,明明我们也是刚来南湖没几天,所有的麻烦事全部都出来了!”
游家的事,歹徒抢劫,又是飞机失事……
怎么看,都觉得太过巧合了。
“飞机人员名单应该是有人能拿到的吧。”陆宴琛微微眯眼,无意识的说了一句。
男人的话音落下,便腾升起一股危机感。
温默寻吐了口气,对于陆宴琛的提醒,她很难不多想,却还是平心静气的说,“能拿到飞机名单的确实大有人在,到底是巧合还是意外,我们根本没法分辨。”
能让这么大一所飞机和二十几个人的性命当做筹码,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有多么狠心,才能做出这种决断。
“这次回去的行程藏的隐秘一点儿,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纪昱良提醒道,“要不,买好几个飞机一起?反正就算被查到也没关系,总不能那么多飞机一起炸了吧?”
“也行,小钱。”盛翡同意的点了点头,“安全为主吧。”
没想到她会附和自己这么幼稚并且随口一说的话。
纪昱良一想起抱着她睡到三点多的时候,心里就爽歪歪的。
不过盛翡应该不知道她被他抱了一晚上吧。
温默寻无奈的看着他们。
如果就这样,朋友们一起坐着安安稳稳的聊会儿天,也会成为一种幸福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不尽人意。
“几点了?”纪昱良问。
“你不是有手机?”盛翡话是这么说,还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半了。”
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果然秋末天黑的就会早一些。
“等明天回去以后,陆宴琛你记得请多大吃一顿!要一顿几万的那种,反正你公司钱多的很,正好让温默寻放放假休息一下!”纪昱良调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陆宴琛,没等男人回答,他直接就下了决定,“陆宴琛!你不许耍赖啊!”
妈的,必须得好好宰陆宴琛一顿!
“……我很有钱吗?”男人看着温默寻。
“很有钱。”女人笑了笑,“很多。”
“我的钱,也是你的。”陆宴琛笑的温柔。
“这些年看公司我也累了,回去了你自己早点儿上班去了。”温默寻靠着床,看着男人的温柔,仿佛觉得他有点儿像以前的样子了。
她宁愿轻轻松松的,看公司那种事,让她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人。
本来就是给陆宴琛守住的。
就该还给他。
“啧,狗粮吗?”纪昱良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妈的赶紧回盛京了,南湖呆的我浑身发麻!回去了就直接去你家把你宰一顿!”
萧默廷一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对于他们的谈话,他插不上嘴,甚至感觉自己都被人遗忘了似的。
回了盛京,陆宴琛也回来了。
他们,也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吧……
真好啊,她想等的人回来了。
可他,永远等不到他想见到的人了。
他也该离开了吧,会回到淮市。
和以前一样,守着空空如也的雀楼阁,再也没有温默寻的身影。
凝望着被他种起来的花,还有整理的干干净净的画室。
温默寻,以前是那么喜欢画画的一个人,现在也好久没动过笔了吧。
她在他的人生里画了一幅触不可及的画。
当他想要追忆,想要寻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束缚着他的哪里是什么画?
那惨白的墙壁,还有桌上摆放着从未动过的颜料,就如同他未来孤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