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很安静，罗锋和庄南浔似在云里雾里，他们并不知道宋宝瑞为何道歉，隐隐地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苏摇并没有立刻应答，她看着宋宝瑞的眼睛，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以前这双眼睛离她非常近，近到能在这眼睛里看见自己，而现在，依然是这双眼睛，却很难在其中见到自己了。

苏摇轻叹一声，说着：“据我所知，那个人并没有来到雷泽，不过，有五个巫族人在雷泽活动，据张震说的情况，他们是为了寻找神兽而来，神兽……唔，说不定哪天会找上我吧。”

宋宝瑞问道：“凭你如今的实力，他们纵然找到你，也不能怎样的吧？”

“正面作战我自然不怕，但如果偏逢我心情不好，不想应战的话，就不好说了，可能投降也说不定。”

“不行……”宋宝瑞显得很紧张：“你不能有事。”

苏摇轻笑道：“怎么，这算是关心我吗，不用，有执掌司助我，就算我想死，他也会舍不得。”

“执掌司……”

“你高才不是叫他老火药来着，你以为他为何偏偏来这里的云天阁，因为嘛，我在这儿，对于执掌司来说，唯有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负。”

听到此处，宋宝瑞双眼泛红，以前的苏摇，怎么成了今天的模样。

苏摇继续道：“可别怪我，活在世上，总要有些手段才能活下去。”

宋宝瑞沉声道：“你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知你运用这样的手段，已经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或者八年，已经记不清了，你又何必问得这样详细，上一次我见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闹着玩的，那时候，张霆在远处都看着，你答应带我走，我也不愿意。”

宋宝瑞头脑“嗡”一声想，溜过一万条“小三”的字眼，他手里的酒坛，竟被捏碎。

“师父！”

庄南浔喊他一声，拽住他的手臂，算是安慰，宋宝瑞深吸一口气，说道：“往日的事，便放在往日吧，生活要继续……我这里，”宋宝瑞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枚碧玉，上刻有急难两个字，他把碧玉递给苏摇，继续道：“我这里有一枚通灵玉，你拿着，在有危难时捏碎，我不管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来你身边。”

苏摇接过碧玉，浅笑道：“温凉之感，果然是好玉，不知是否易碎。”

她稍用力，碧玉碎成齑粉，风一吹，消散得无影无踪，苏摇怒道：“我们就这样吧，以后也不用再见了，既然人兽不能结合，总有一方要来结束这场缘分，天知道这么多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而我所经历的，你也不用过问……时间不早了，且去吧！”

宋宝瑞正要说话，苏摇转身背对着他，说道：“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气了。”

宋保瑞知她脾性，再多的话也无用，他领着罗锋和庄南浔，走出云天阁，走时并不回头，似他这般惯看江湖的人，心里仍有温情的挂念。

楼上，阳光照射在苏摇的脸上，两行泪痕分外清晰。

回到客栈，宋保瑞威胁罗锋和庄南浔：“不要把今天我道歉的事传出去，谁要是多嘴，我就罚他半个月不准吃饭。”

他们两个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休息一夜，天又亮了，宋宝瑞最先起床，他其实是被饿醒的，昨天晚饭时，心里郁结不吃饭，到今早饿的要命，他把罗锋和庄南浔都吵醒，要一切去街上寻早餐。

天满城的早上，是很热闹的，尤其是包子铺，买包子的人能排上一百多号。罗锋三个走在街上，被这般“壮丽”的景像吸引，凑近了看，原来是都是买包子的。

罗锋看了是包子，叫道：“包子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山珍海味。”

宋宝瑞说道：“这么多人排队，肯定是味道不错的包子，来，我们也排队。”

说着，他跑向队伍的末尾，乖乖地排着队。

罗锋见他行为有些反常，便庄南浔：“老宋这是怎么啦，平常连包子都不看一眼，说那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怎么今天就要吃包子，而且这么长的队伍，他也肯排，不懂，实在不懂。”

庄南浔叹气道；“有什么不懂的，钱都花在云天阁了，哪还有余钱吃更好的。”

“没钱？”罗锋邪笑道：“终于要靠我了，哈哈……我在人间也有些时间了，钱这种东西，当然是有储存的。”

他把纳器取出，灵识探进去，却发现一点钱两也没有，他问庄南浔：“我那么多的钱去哪儿了？”

庄南浔低低地说：“钱嘛，你在客栈躺这么久，药不要钱吗，住不要钱吗，宋师父不肯出钱，只好从你身上拿……嗯，本来我马上就要告诉你的，哪想你就发现了。”

“钱……钱呐。”罗锋捧着纳器，斜斜地看庄南浔，分明向看贼一样。

庄南浔觉得气氛不对，便自觉走向宋宝瑞，要排在他前面，宋宝瑞对罗锋喊道：“快来排队，这家包子一个人只能买两个，到时你没得吃，可别抢我们的。”

罗锋咬着牙齿，拖着步伐去排队，这一排，到了中午才轮到他们，好在包子铺包子多，轮到他们时，宋宝瑞和庄南浔各得两个，罗锋只得一个，后面排队的人，就没有了，几个没买上的人想花更高的钱买罗锋手上的包子，被他拒绝了。

这一顿包子，他们都吃得半饱，罗锋对宋宝瑞说道：“你面子好，认识云天阁的老板，带我们再去吃一餐饱的怎样，在第一层吃就可以。”

宋宝瑞爽快答应，他说：“拿钱来，我带你们进去。”

“没钱！”

宋宝瑞喊道：“没钱就不要做白日梦嘛，吃吃包子也挺好的，虽然是半饱，心里也踏实是不是，要是没钱还想着吃好的，那只有霸王餐了，想不想？”

罗锋舔着舌头问：“哪有霸王餐可以吃？很便宜吗？”

宋宝瑞点头：“嗯，很便宜，长得帅的还不要钱，你看前面那家周记饭馆，就有霸王餐可以吃，你长得帅，吃饱就走，谁都不会拦你。”

宋宝瑞还没说完，罗锋已经走在去周记饭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