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显然没想到周济居然会这样对自己，但她似乎并不反感，而是把自己的身子靠近了周济，似乎要倒在周济怀里的意思。

突然，楼外有人喊：“周济，哈哈，你真是太厉害了，都说文联的小楼成了大院里的一道风景，我特意来看看，果然是这样的。你在干什么啊？”

周济马上松开手，陈娟也脸红了起来，小声说：“看你把我弄的”。周济没搭理她，怕熊彪上来，看到刚才的不雅一幕，虽然不是自己有意的，但毕竟难以说出口。于是奔下了楼，对熊彪说：“什么风景，就是看上去舒服点。走，今天我高兴，咱去喝酒。”

“我就等你这句话。今天你可是换个人似的。好。真是让我佩服了。”

“什么呀。”周济高兴地在熊彪上司打了一拳，忽然小声说：“还叫上次那个梅梅吗？”

“今天不叫了，今天哥哥跟你说点正经的。”

“好，我就想听你说点正经的话。”那次那个梅梅让他去那个小酒楼化了一次大头钱，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的女孩在半醉半醒之间玩了一下午。花钱他并不心疼，但他知道自己那次是真的堕落，也许正是有了那次堕落，才有这几天的上进。有的时候上进是跟着堕落是此消彼涨的。

周济知道熊彪是高人，只是被热情烘干了后，变的冰冷了，所以就把什么都不当回事，他的心里不会有堕落这个字眼的存在。也许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个什么都堕落的时代。

两个又来到那家酒馆，熊彪端起酒杯对周济说：“你小子，轻轻的做一点事儿，就让大家知道你的存在，收拾你们那个小楼的钱是你自己花的吧，值，你小子有心计。那破楼谁都不去多看一眼，你们那个什么文联根本不存在似的。现在，就跟家里突然换了新沙发似的，一进大院，看到了，大院里的人都有那个闲工夫，就会问，这文联现在抖起来了，居然把个小破楼装修一新，这样一来，就知道文联新来了个周济，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大学生，还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周济笑着说：“就你这样说。”

“你就拉倒吧。大家都知道有个周济了。这就是看不到的大事。一个小年轻的在这个大院里让领导记得你，那可是不容易。现在可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代，你有点子你不使，是没人上赶着帮你的。你几年之内不出头，就在大院里埋没了，就跟我这样的。才来的时候不服气，就觉得那些人不如我，为什么就到了个好位置？你一消沉几年，再想起来做什么，晚了，大家看你也就这点能耐。就不说我自己了。你在趁热打铁，再烧上一把火，你小子就有出头之日了。来，你哥跟你喝一个。”

两个人喝了一个，周济说：“老弟还望你多多指教啊。这文联本来就是大家不稀得留意的地方，自己再不弄出点动静，那可就永远默默无闻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下蛋的鸡，就看有没有让它下蛋的窝，你现在有了窝，就下出几个蛋来，让大家看看，你也是能下蛋的，而且还比别的鸡下的更多，更大。”

“好，那你就告诉小弟怎样才能有了窝后多下蛋。”

熊彪神秘地一笑：“想从你熊哥这里要点子是不是？你熊哥别的没有，就是这方面有点子。”

“熊哥，明天中午，我请你喝酒，还望多指教。”

“好，明天中午。”

说是明天中午，晚上熊彪就来敲门，周济知道熊彪这是想喝酒等不及了，自己也是没事，也想听听熊彪的高见，就说：“我上次看到那里新建个罗马花园，不知开业了没有。”

“你别说，据说那里还真有好玩的地方。县里的领导这些日子都去那里。现在这些当官的啊，真是会享受，上下都需要满足啊，人得到了满足也许就什么都不去想了，你说这大院到底有多少人在用脑子思考问题啊？哈哈，我看一个个都妈的用下面的东西思考，男的是，女的也是。”

周济看了看熊彪，知道熊彪又不知道什么事儿惹得他感慨起来，就笑着说：“既然县里的领导能去，那我们也去享受一下，既让你用脑子思考，也让你用下面思考。不知最低消费是多少。”

熊彪笑了，拍着周济的肩膀说：“你就是够朋友，咳，这人啊，差哪不舒服都不行。也得个千八百的吧。包括搓澡，按摩，小啊姐，那就让你破费了。”周济知道熊彪这是不想好了，只要图个痛快，就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连跟女人谈爱都懒得谈，解决一下完事。

“大哥，你给小弟出点主意，花多少钱也是买不来的。你想去的话我出钱，只要你高兴就行。”

熊彪拍了周济一巴掌说：“你小子就是聪明，知道怎样才能走捷径。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我把我想过的，没做或者没做好的想法，都传授给你，我保证你在现在的基础上，不到半年，县委大院就有弄响当当的一号。你哥我做的不好，但思想超前，我看你是能做到，却不见得想到，有个外脑给你出主意，你就老厉害了。”

周济已经看了出来熊彪是个有思想的人，也许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仗着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想当初又是学校第一笔杆子，来到一个小小的县委，自觉高人一等，就看不起那些人，但你越是这样，就越是没有机会，就这样耽误了自己，他现在也是想明白了，但这样人的思想往往就是最睿智的。

周济当下就说：“走，上罗马花园。”

罗马花园是过去的县文化宫经过重新装修后开门营业的，县文化宫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建筑，小时候是他心中的圣殿，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变得太旧太破，但经过这一装修，真是大不一样，就跟那个文联小楼似的。换了个装饰，就完全的不同。

熊彪告诉周济，干这个的老板，是老公安局长的外甥，敢把妓啊女当做一个营生来经营，没点真本事是不行的。

在夜晚那彩色的灯光下，崭新的玻璃墙十分的华丽，走进去，周济更感到了金碧辉煌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建筑和装饰所震撼。现在的人的确还不多，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出出进进，离很远就闻到她们身上那好闻的气息，有几个漂亮的女孩的眼神还往他的身上溜。这也许就是所说的小姐吧，但他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却发现熊彪的眼睛总往她们身上溜。

周济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豪华的洗0浴，如果不是让熊彪高兴，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他不会到这里来。

又洗又蒸的，搓了澡，按了摩，熊彪显得很精神的样子，说：“走，楼上是休息室，那里才是我们聊天的地方。”

换了衣服，周济感到真是有几分新鲜，跟着熊彪上了楼。休息大厅里，被隔成许多个小间，每个小间都有两张床，看来真是给人聊天准备的。

周济赶紧让服务生上来一壶好茶。熊彪美滋滋地喝着好茶，舒服地躺在干净的床榻上，一脸幸福的表情。周济心想，看来他也是喜欢干净的，寝室弄成那样，是他精神萎靡的结果。

“你小子啊，我看你有野心。”

周济一愣，说：“我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又在一个不起眼的部门，会有什么野心？”

“你就别跟我装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有还是没有？”

周济模棱两可地说：“有咋样，没有咋样。”

“没有野心，那我说什么都是放屁，我还不如不放，省得你闻着臭。有野心，就是我说错了，你也会认真地听，至多当做对你的提示罢了。有野心的人，才能把别人说的话当回事，而没有野心的人，心里就只有他自己，是不会关心别人说什么的。”

周济一愣，想，熊彪果然是高明啊，就是说话这样一点小事，他都能看出别人的心态。就说：“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在不甘心这样碌碌无为地混日子，文联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事儿的部门，自己在不想点什么事儿做，那不就混吃等死？”

熊彪又问：“你是光想着做事呢，还是通过做事要达到什么目的？”

周济还是第一次发现熊彪有着这样睿智的头脑，他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熊彪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周济心想，这倒是个老油子，不轻易的开口。

周济会心一笑，叫来两个漂亮的女孩，一个小时后，熊彪上下的东西都得到了满足，回到周济的身边，问：“你怎么这样老实？”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周济现在的确没那个心情，那天遇到那个女孩子，虽然他也泄了火，但一想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是在想在文联怎么才能干上去是吧？”

“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难的吗？你对女人没兴趣，又不想谈女朋友，想的自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了，你那个破单位的工作有什么好想的？捏着个卵子都能想到。”

“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啊，还望大哥指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