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我才是能够阻止尸鬼的人？拜托……大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就算你洗脑成功，让我自以为是天选之子，我也不会傻到为了上天安排的这个使命而献身的。说起来可笑，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目标……但现在的我目标明确，我要赚好多好的的钱。所以，如果你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的话，请告诉我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可以是一个任务，也可以是多个任务，只要我能完成的，按劳收费即可。”
“你别误会，我才不想把你拉下水，因为我很清楚最终的结果是怎样的。所以……我也只是让你帮我个小忙，如果你完成了，年底发工资的加奖金。”
“好，奖金什么的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需要你帮我调查方文勇。包括找到他在哪里，都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最后，把调查结果汇报给我。当然，你一定要赶在他开始行动之前。”
“可是……他好像已经离开好久了。至少从我接受你的第一份任务开始监视整栋小区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回过家了。”
“放心吧，等我讲完，你就明白了。”周哲停顿了一下，加快了语速，“本来最初我是要亲自调查方文勇的，但是秦国锋的电话打乱了我的计划。秦国锋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老朋友，我们之间是如何认识的就先不跟你讲了，总之，他从尸鬼小区组织逃出来的时候一直处于被追杀的状态。他在困境中向我求助，等于把命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直接决定立刻去帮他。可是，可是，我的调查正在进行，要是放任不管那就等于前功尽弃。最终，我决定找人帮忙。”
“所以，我找到了段夜。事情很顺利，段夜愉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并且保证会尽力帮我。总之，我虽然离开了很久了，但是关于方文勇的调查一直都在继续。我跟段夜说过，关于方文勇的调查内容，绝对不能够向任何人透露，即便是有人自称是我也不行。除非以后和我见面，才可以把调查结果交给我。等我们通话结束，你可以用跟他约个面，然后交接他的调查结果。然后，你们可以一起调查，或者你有什么新的调查思路都可以。”
“好。听起来……似乎蛮有趣的。”
“嗯……那就这样？”
“嗯……就这样！”
两个人都觉得通话到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可以结束了。然而，奇怪的是，两个人都各自屏着呼吸，似乎在等待什么。
林不凡端着手机，不说话，也不想挂断电话，似乎，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得到解决。
终于，在一段沉默之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双方互相发现了这一瞬间的尴尬，为了缓解气氛，都选择推进谈话进程：“没错。”结果确实，两个再次异口同声说出了同样的话。
“哈哈哈，有意思。你先问我吧。”林不凡先开口。
“好。我其实很纳闷，你居然沉得住气，竟然没有问我额外的问题。”
“我当然想问了，不过你也同样没有问我额外问题。既然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作为老板的你都没有提工作业绩的事情，我想我不进行工作汇报应该也会被减薪吧！”
“那我还是走个流程吧。哈哈！关于对单元楼其他人的观察，有啥特殊收获吗？”
“有，收获了一个你的迷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你是说，503的女人吧？其他人呢？单元楼里的人都了解清楚了吗？”
“都还在了解中，因为出了一点意外，所以……调查进度并不是很快。”
“没关系……我也只是有一点点预感，感觉我们的单元楼里很不一般。我也观察了一年多了，虽然发现了很多异常，但是都没办法和解释通。知道我和秦国锋见面，我才知道，哦，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群家伙叫尸鬼！自从知道了尸鬼的存在之后，很多事情就解释了通了。”
“所以你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观察结果了？”
“我当然在意！只是……我更在意你的观察结果和我的观察结果会有什么不同。我要知道如果是另一个人的话，他的视角中所看到的东西会不会出现新发现。我认为我们的单元楼里一定有关键线索，只是要找出这个关键线索不能放弃每一个可能性，所以必须每一天都要人来做这样的一件事。所以，即便是没有重大发现，也并不是毫无意义。这就是我请你帮忙的原因。当然，我为在请你帮忙中所设置的小考验感到惭愧。”
“不。你的考验对我来说其实是有难度的。我的第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吧，为什么要让我假扮你？如果你仅仅是遇到突发事件而就此离开的，是不可能准备的如此充分的。也就是说，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你预谋的成分在。”
“你已经问了我一个问题了，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显示接受了我的这份工作的委托，然后又接受了我的第二个请求，应该不只是为了钱吧？”
“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具体，但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话，我觉得是为了看清自己吧！或许只有经历一些不平凡的事儿，才能看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讲，你的任务很和我的胃口。还能赚钱，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那么下次再联系吧！再见。”
“等下！你还有问题没有回答。”
“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下次吧！不凡兄弟，我和秦国锋尚未脱险，处境有些艰难。但愿我能活到下次联系你的时候。”
一阵忙音。
谈话终止，口干舌燥。
原本模糊的前方变得清晰，迷雾也散开，露出一条漫漫长路。
……
时钟的齿轮转动到了重叠的位置。凌晨四点整。林不凡终于迎来了第一波困意。
天亮之后。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