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汉末雄风 三章:应星命宿嘱亲徒 斩蛇舐犊父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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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雄与师父回到飞虎山,还如往昔一般,日夕狩猎习武,打熬身体;夜半修读孙吴兵书、太公阴符,不知不觉又是五个年头。

这日柏林打马下山兜售些草药猎物,采买点日常物资;诸事办完便返路回山,行到一山涧,忽听得涧内异声突响,便将马栓住,提了囚龙棒,抢过身来一探究竟,只见涧两侧岭层峦峻,涧内水雾渺渺,一眼望不到底。

柏林正看的仔细,忽听‘砰’的一声响,推波掀浪,散雾破云,钻出一条龙来,盘旋而下,张口将柏林那马吞下肚去。

柏林惊的连退十余步,方才稳住,定眼看那龙,只见它金鳞玉首,脑生独角,正在崖前盘定,喝道:“角木蛟,你劫数已尽,须返宫中了。”那柏林温怒道:“好你个李道通,贼是个泼泥鳅,怎偷吃了我马匹?”那龙呵呵笑道:“我在此候了你数日,腹中着实饥馁。又不敢坏了人间规矩,才出此下招,你原谅则个。”柏林冷哼了一声,旋即又道:“你怎的会来此唤我?”那龙道:“今时轮我与奎木狼值日,老君来说你劫数将尽,命我来招你。”柏林叹道:“我下界已二十三年了。”又道:“待我回去交付一番,再同你去。”就拱手作辞了。

次日,柏林唤来刘雄,谓道:“徒儿生来福道,可受人间之福。如今你已二十有三,不可碌死山林,就即刻下山去,闯出一番功业,也不枉你多年在山修持之功。”刘雄垂泪哀告道:“弟子真心修炼,苦熬岁月,今亦有年。山上虽是难熬漫长,但与师傅日夜相陪,教文习字,指迷归觉。弟子情愿在山苦行,也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恩师收录。”柏林道:“非是为师不留你,奈何天命如此,岂得相违。何况为师阳寿已尽,不日将死。你就将为师所传武艺,尽数演来。”

刘雄拭泪起身,挥棒演练,口里道:“此棒上马后,打三十六路天罡,每棒力出千斤,劈头、虚提、创孔、月影披霞、稳如泰来;下马后,打七十二门地煞,棒发一虚,横扫、盖力、升龙、八门金锁、落叶生花。”只见那棒舞起来虎虎生风,尚有秋风扫叶之姿。

柏林暗赞不已。待刘雄舞毕,柏林道:“你去烧桶热水来,为师要沐浴。”刘雄把薪烧来,与柏林洗浴。洗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盘腿坐下,又谓刘雄道:“你去后厢房里,有一个木匣子打开,将里面的族谱和百金取来。”雄依言照做,比及回来时,唤了数声师父,却见柏林已自动也不动了。雄惊慌起来,伸手摸他额头,触手冰凉,已然逝世。

刘雄悲痛难忍,伏地大哭了起来;哭了片刻,雄便将柏林尸身包裹了,又动手做个口简易棺材,将柏林生前衣物、武器等一应放在棺椁里,就葬在飞虎山沿。于坟前拜泣道:“师父早上天界,徒儿去了。”拜了三拜,背上行囊,提了杆铁棒,别了把腰刀,径下飞虎山来。一路上想起多年师徒情分,沿途之中又睹物思人,不觉涕泪横流。

未过数日,盲目行了几百里,这日看看天色将晚,夕阳迟落,夜暮深将上来,雄却赶到一座大黑松林子里,见这林子藤蔓搅枝,杂树丛乱,心头不觉耸然,便驻足不前,转眼又想道:“我上无叔伯兄嫂,下无弟妹子侄。要往那里去?我天涯海角,行踪无定,又似失林飞鸟,竟无

一枝可栖…”索性纵步扎入密林里去,拽脚急行。

约有半个时辰,已入密林深处,迎面扬起一阵狂风,吹的树枝左右摇动,抬眼又是漫漫一片黑雾;雄只觉森森寒气透骨,便立住脚,双手握住铁棒,踱步四下查勘。

忽见一条水桶粗细的花蟒蛇从林里翻腾出来,那大蛇遍体鳞甲如铁叶,巨口毒牙似血盆,盘着身,昂着头,吐着信;刘雄看的浑身冷汗直冒,丝毫不敢大意,那巨蟒忽的腾起身子,张口便向刘雄咬来,刘雄圈身向右侧一跳,躲过一招。

那蛇又将身子绷直横扫过来,只如铁棍一般,雄腾起身子向上一跳,只听咔嚓声响,身后几颗腕口般粗的松木被他齐齐扫折了;雄大喝一声,趁机擎起铁棒就打那蛇腹,那蛇吃痛,就用尾巴一滚,卷起一阵恶风,将枯枝乱叶吹起,迷的人睁不开眼,刘雄慌忙掌手乱拨,忽觉脚下一紧,却是那蛇用尾巴弹起,先将雄手中铁棒打飞,又将半身缠住,拖拽了十几丈远方定,就烌起身子夹紧来,翻过头便咬刘雄。

雄慌忙之间左手抽出腰刀,挥将过来,噗嗤一声,血光乍现,恰砍在那蛇左眼上,那蛇负痛,身子一摆将刘雄跌出有三四丈远近;那蛇性发作起来,怎肯罢休,纵身又是一跃,扑将开来。

刘雄急忙翻身而起,向后跳了十几步,那蛇便落空,信子离刘雄脸上只有一寸远;雄抓住机会提刀尽出平生之力,照定蛇头乱砍,只砍了四五十刀,见那蛇头如稀泥一般,身躯再也不动弹了,方才收刀罢手,口里兀自气喘吁吁。

略歇了片刻,见包裹就在不远处,捡起来背缚好了,再转去寻铁棒,却也寻不着哪里去了。索性又转回来,只怕那大蛇不死,又用刀搠了几下,却才安心找个地方坐着歇息,寻思道:“倘又跳出一只毒物来时,舍了性命也斗他不过。且先挣扎出这恶林去。”便就地削了根松木杖,拨草寻路,一步步捱趱往出走。

行了约有四五里地,忽觉脚下一空,直堕下去,摔的个七荤八素,挣扎起来时,见身子却在一个大坑里,旁边横竖插了许多倒刺竹钳,原是猎人陷兽的深阱,且幸喜不曾伤身。

方欲扒起来时,才看这坑有一丈四五深浅,四周土壁都向内挖出来的,没个搭手,心里顿时叫苦不迭,索性用刀平了块地儿,卷缩身体躺下歇息。彼时又冷又饿,哪里睡的着?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到自家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师父恩顾,教辅成人,如今师父逝世,自家又没个着落,好似孤魂野鬼一般;又想到掉入这陷阱里,要是没人搭救,怕是要饿死在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一念到此,再也忍禁不住,放声哀嚎大哭了起来。

正值时,忽见头上两个明晃晃火把照来,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手里各拿着一条铁叉,在顶上张望,一个猎户喝道:“陷坑下困的是个什么东西,会哭会叫的,到底是人是鬼?”刘雄连忙起身回应道:“我是飞虎山上的猎户,因趁夜赶路,不慎跌入陷阱,烦请好汉设法搭救一番,必有重谢。”

那猎户道:“你倒是吃了豹子胆哩,敢黑夜独自过这黑松林。殊不知这林中出了个怪物专爱吃人,将那四邻村里拖了十七八个都吃了。”另一个猎人接嘴道:“你倒有幸

!落入我们陷阱里是好的,若是遇到那大花蛇,早不知被他拖到哪里去生吞了。”说完扔下来个篮子,让刘雄坐了,两人合力将他提上来,就问道:“你是什么人?”雄拜谢道:“我姓刘名雄,祖籍是安定西山县人,在云川飞虎山上学艺。因着急赶路,乱入这林子里,适才二位所说的怪物,却被我撞见了,吃我打杀了。”

二人听得吃惊,各各摇头道:“你休爱嚼舌头。”雄道:“你们不信时,只看我身上兀自血迹未干。”那两个猎人还是未信,问道:“怎地打死的?”刘雄把那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又道:“二位要是还不信,我带你们去看,尸体还在那里晾着哩。”二人听的又惊又喜,跟着刘雄,一同返回来,看见那花蟒蛇做一堆儿死在那里,蛇头如肉酱也似。二人见了大喜道:“好汉子真乃神人呐。却杀得这么个老大恶物,且扯了回去给乡邻们看!”就把大蛇缚了,引着刘雄抬下林子来。

出的林子,已是清晨,那猎人到村里头宣锣了一番,顷刻七八十个乡民都哄将出来,争先把看;猎人叫乡民把那花蟒蛇抬到村里正庄上,里正慌忙迎接刘雄等人入庄,奉茶坐定。

众乡亲都来相探,问东问西,有问尊姓大名的,有问贵乡何处的,还有问是如此将这大蛇打死的。雄就从头细说了一遍,乡亲都赞道:“真是个英雄好汉!”里正就叫乡人们打酒上菜招待刘雄;雄先去洗漱,换了身衣衫,就在厅前与乡亲们把盏。

里正道:“壮士不知,这毒物半年前来这黑松林里潜伏,不知吃了多少牛羊畜生,更是坏了四邻乡间十几条性命,连累乡亲们都不敢打猎采药。今日幸得壮士除了这个大害,真是我杨岗全村乡民之救命恩人呐。”说完领着众位乡亲就要下拜,刘雄慌忙扶起,口里直叫到使不得、使不得,又逊谢道:“非是小子能耐,实是托赖众位乡亲之福荫。”众亲俱都作贺称赞。直吃到午时,乡民才散,刘雄便在里正庄上歇脚。

闲住有半月左右,刘雄请辞,里正问道:“壮士欲往那里去?”雄道:“我无父母兄妹在世,又无亲眷熟友相识。眼下只能飘零江湖,无所依靠。”里正道:“闻说黄巾盗贼猖獗,壮士一身的本领,何不从军效力国家,博个功名利禄也好。”雄道:“我亦有此意,只恐无人举荐。”里正道:“我有一个世侄,现在涿郡城校尉邹靖手下当军官,叫做杨有德。我与你一封书,去投他那里,讨个差事做。凭壮士这本事,熬出个头来,想必不难。”刘雄道:“如此多谢老丈好意。”里正就写了两封书信,一封举荐信,一封家书,交付与雄。

雄再三拜谢,就背了包裹,揣了书信,挂了腰刀,辞别了众位乡亲投涿郡而来。乡亲们知他要走,都担酒挑肉迎在道旁;见刘雄至,拜道:“得知壮士要走,我等都来伏道相送,以聊表壮士救命之情,望壮士一路好走。”雄大为感动,饮了数碗酒,垂泪道:“我今去了,望乡亲们好生保重,他日若有隙时,我必回来看望诸位父老。”于是别了众百姓,向东南而去。行出有数里,道路就将被山道两旁树林遮断,回头再看时,众乡亲仍站在路旁遥遥相望,挥手道别,久久不肯散去。刘雄回过头来,堕泪如雨。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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