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族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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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族的部落里,正在为该不该让之敏进入龙王谷展开激烈的讨论。白族虽然有族长,但是并不是一言堂,另有四个长老辅佐族长决定族里的大小事务。这四个长老是世袭制,所以你会发现,在座的人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有男的,也有女的。

赞成派,白先月以及他的追随者莫长老,白先月大致的叙述了“绕三灵”时发生的事以及后来在沐王府里段之敏自告奋勇的表现,觉得这次不妨给之敏一个机会。

马上就有人反对了,“这怎么能行?龙王谷是白族世代守护的命脉,岂能让一个外人擅自进入?”说话的是四位长老里一向以资历傲人的吴长老。恪守成规,不容人坏规矩。

“灵龙也只有一条,如今受伤,难不成我们再等六十年来等它恢复?白族每年要提供给皇家的圣药,时间在即,如果逾期或不能制出,不是杀头之罪便是牢狱之灾。”莫长老反问道,这莫长老名莫语,擅配药,因为本身是女性,出于对容貌爱护的天性,研制出特别的美容圣药,被大理州府作为供品进贡给皇家,白族每年的收入有三分之一都靠此圣药。

“干脆杀了她。血债血偿。”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是王长老,年纪约三十岁上下,嘴唇单薄,整个面相显得刻薄寡情。

白先月正色道:“杀人能解决问题吗?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阿盈的疏忽。虽然段小姐踩伤了灵龙,可是谁见到蛇不惊慌失措呢?她的反应也属正常。她现在提出来进龙王谷寻找白龙丹,也是一个办法。如果成功了,我们也就没有后面的烦恼了。”攸关族里的圣物,四位长老都不敢随意答话,虽然白先月明事非,讲道理。可是不讲道理的人多了去了。那王长老低头不语,心中暗自忖道,灵龙是白族的圣物,制毒制药都靠它。这次先让那小妮子去找白龙丹,找到了还好,如果找不到,哼哼,就别怪他无情了。反正他手上也有好几条喂养中的小龙,虽然没有灵龙厉害,但是毒性比起一般的蛇那就大大超出很多。

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白长老出声了,“先月,你说的段小姐可是十二年前沐王爷带来的小丫头?”

白长老辅佐三代族长,在族里辈份最高。白先月恭敬的回答:“应该正是她。”

“呵呵,她平安归来了啊。”白长老眯眼笑了片刻,“这次又出了这样一件事,看来这孩子和我们白族有缘呢。”

“长老,我觉得也是。”白先月答道:“她告诉我,之所以踩伤灵龙,是因为灵龙想亲近她。”

在座的众人听到此话,皆是一惊。灵龙作为白族的圣物,一直高高在上。纵使试药,给毒,也是要用白族特有的咒语念出,才给予配合。现在居然想亲近一个人,听到的人谁不惊讶?

白长老的笑意更深了,“是吗?这也是你不顾她平凡人的体质,同意她进谷的原因?”

白先月的用意被人看穿,也不着恼。“先月一直期望灵龙能达到传说中的罡龙的毒性,它在我们的供养下,经过六十年终于蜕皮成白色,可是毒性却还没达到顶峰。如果能有白龙丹,我相信它能成为白族史上最厉害的圣物。”

之敏一行三人走入苍山已经有一天多了,越往深处,大树耸立入云,四处林立,即使无人,风吹得树哗哗作响,有时候也会让之敏一惊一咋。且这原始森林里,什么飞禽走兽都会出现,之敏不得不随时提高警惕。她在心底里暗暗叫苦,二十一世纪时,与爹地妈咪去野营多会选择空旷之地,对于丛林的经验可是少之又少。虽然之前准备了一些东西,目前看来,还是低估了这里的情况。

其他两人却面不改色,径自行走。之敏有点奇怪,阿盈生于斯长于斯,不畏惧这里的情况是自然的。可是看王玉的面色,却也没有担心的神色,不觉有点奇怪。她慢慢靠近王玉,随口问道:“王先生,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王玉愣了一下,回答:“什么样的场面?”

“就是这样阴森密布,暗无天日的森林啊。”之敏夸张的指手画脚。

王玉笑了起来,“这样的地方很特别吗?”之敏点点头,“常年累月见不着阳光,这里的植物自然脱落,生长,死亡,叶片累积一层又一层,走起来又湿又滑。适合爬行动物生长,还有类似蚂蟥之类的吸血鬼。而且落叶是湿的,动物行走在上面发不出声音,一不留心就会撞上豺狼虎豹。”

王玉暗自一惊,没想到她观察得这么仔细,这两日,看她行走,也不是莽撞行事,仔细观察是否有人先行过,一旦有,就按着前人留下的足印前进,绝不随意乱跑。前一晚露营时,也知道寻找水的源头,如何找到干的柴薪,一般的小姐是做不到这些的,却不知,这是她原来徒步的经验之谈。

“白族人真是厉害,”之敏兴致勃勃的说道:“选择在这种原始森林里安家,即有天然的御敌屏障,又有充足的草药。真是懂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阿盈在一旁接口道:“你可别小瞧我们。”之敏知道这个小男孩一向敏感,事关自己族里的面子问题,一点都不会放松。忙讨好道:“是啊,所以我说你们聪明嘛。”阿盈被夸得脸上一红,低下头不再言语。王玉有点头大的看着这一大一小,跟着之敏这么久,也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态,和谁都要好。希望大家都开心,可是现在是我们伤了人家的圣物,要去人家的地盘上,被人宰割,她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他们走到一棵需要十人合抱的大树前停下,阿盈在树上敲敲打打一阵以后,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出现了一个树洞。阿盈示意他们进去,自己断后。王玉领头走了进去,之敏居中,阿盈在后。洞里一片漆黑,之敏有点着慌,两只手伸出去,四处触摸,看有没有能倚靠的实物。只觉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她的两只手,一大一小,估计应该是王玉和阿盈。之敏安心下来,静待片刻,发现刚刚只是蓦然从光亮的地方进入黑暗的一种不适应,现在可以隐约发现前方有些微的光亮,三个人缓缓前行,之敏感觉地道向下,他们一直在往下走。约摸片刻功夫以后,光亮处越来越亮,俨然一道门在前方,他们加快了步伐。走向前去。

门口站了一群人等着他们,一出门来,阿盈立马放开了手,奔向白先月。而王玉反而握紧了之敏的手,身形略微向前,把之敏挡在自己的身后。

白先月带头说道:“段小姐,欢迎你来到白族的领地。”之敏仔细打量这里,不能不暗暗称奇,大自然造物,真是巧夺天工。白族的领地位于一个天然的盆地之中,且领地中树林密布,不知道的人在高处看下来,也只不过认为是一片树林,却不知这里居住着人。每一颗树有五六米高,生长了上百年以上,绝对是得天独厚的一块宝地。

之敏失神了片刻,回礼道:“沐王府段之敏来向白族请罪。”抬起头来,发现一群打量着她的目光,到这个时代来,被人诧异的眼光看多了,她的脸皮也厚了。看就看吧,谁叫我和别人不一样呢,反正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她也率直的看回去。看到美丽的莫长老,不由得心生好感,她一向喜欢美女帅哥,对着莫长老嫣然一然,却不知她风尘仆仆,满脸尘土,在人家眼里看起来非常的滑稽,莫雨不由得扑哧一笑。之敏心想,笑吧笑吧,一笑解百愁,到时候就不会怨我踩坏了你家的圣物。

之敏的小算盘是这样打的,事到如今,已经把人家的圣物给踩伤了,也答应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最好的结果是拿到白龙丹,治好那个灵龙的毛病。最坏的结果就是没拿到白龙丹,要不给毒蛇给毒了,或是给白族人给追杀了。既然如此,就运用她天下无敌的笑脸,能少一个仇人就少一个仇人。出门在外,多交朋友总是对的。而且对于,龙王谷,她了解得太少,需要有盟友给她更多的资料。

白先月带她来到安排的住处,与舅的竹庐很像,或许是森林里湿气重的原因,所以房屋大多用竹子制造,以便通气。王玉一直牵着她的手跟随在一旁,之敏也没放开,心想估计是临行前喜鹊和翠儿不放心,嘱咐他看牢自己一点,以免又闯什么祸。

进得屋来,屋里早就有位白胡子老人家等候着。他微笑的看着之敏,“你可是沐王爷的小孙女?”

之敏反应过来,这估计就是当年帮爷爷救自己一命的白长老了。连忙行了一个大礼,“爷爷一直向我叮咛见到白长老要好好的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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