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海涛的话，海川露出惊讶之色，没有想到自己的藏拙，早已经被姜海涛发现。海川腰间的刀，从海川踏入宗师境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鞘。

纳刀与鞘，只为自己的刀在出鞘之日，可以斩开世间的一切，海川的这一刀足足攒了十二个年头，今日如果出鞘，必定要将姜海涛一刀斩杀。

这一刀如果成功，海川必定成为顶级的刀客，如若失败，海川可能一辈子都无缘刀道。所以这一刻的海川异常的谨慎，虽然表面平淡，但内心之中却做了无数次拔刀的动作，只是海川还没有找到，能百分百一刀斩杀姜海涛的动作。

姜海涛浅笑，将手抚于刀柄，这个动作另海川身体骤然紧绷，姜海涛看着海川的样子，轻轻摇头：“你说你已经清楚我的刀意，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何时放出过刀意？”

姜海涛的话让海川一愣，海川想说，在山下与十三浪客交战时你放出过刀意，上山之后你又放出过刀意，为何此时说出如此大话？随后海川露出嗤笑，觉得姜海涛是在吓唬自己，不由露出嘲弄的笑容。

看到海川的表情，姜海涛有些无奈，姜海涛之所以说这么多，不过是看在海川同为刀客，能够藏刀于鞘多年，好心提醒：“可惜，刀的刀意和人的刀意，你都分不清。”

姜海涛骤然握紧途难，一步踏出：“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我姜海涛的刀意！”

铮。

一声轻响，海川骤然拔刀，这个动作虽然时隔十二年才重新出现，但是海川早已将这个动作在心中构思数千万遍，海川相信这一刀会很快，甚至会快到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藏刀十二年，只为今天！

一刀斩出，风平浪静，无日月失色，无山崩地裂。

海川的动作十分随意，仿佛每天每刻都要做出的动作一般，好似最为简单的动作。

但这一刀却不简单，给人第一的感觉便是，快。无法置信的快，长刀出鞘之刻，便是刀锋杀敌之时。

海川闭上了眼睛，时隔十二年的一刀，就连海川自己也要仔细感受，他感受到了这一刀的迅捷无比，所以海川得意的笑了起来，笑的异常满意。

海川相信没有人可以完好无损的接下自己这一刀，哪怕是石台之上那实力深不见底的老人。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山顶之上，巨石纷飞，整个山头开始崩坏，甚至包裹着整个山峰的阵法都颤了一颤，足以证明此刀之强。

可是海川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因为自己这一刀，不该出现这么大的响动，在海川的预想之中，此刀应该无声而出，无声而回，仿佛世间没有这一刀斩出。

狂风消散，灰尘散去，一个身影显现出来，同样单手握着刀，动作同样是十分随意，同样是做出了最为简单的动作。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人斩，一人挡。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海川看着面前的姜海涛，如同五雷轰顶，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算自己无法一刀将其斩杀，姜海涛怎么可能如此的完好无损？甚至连衣角都不曾破碎，整个山峰坍塌了一角，可是姜海涛的身后，却完好如初，自己的刀意竟然连一丝都没有斩过姜海涛。

最为让海川绝望的，这一次海川竟然连姜海涛的一丝刀意都不曾感觉到，就连斩杀十三浪客时的刀意都不曾感觉到，难道自己连那两个废物都不如吗？海川自然不信，当然，海川绝对比那两人强。

长刀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海川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无法相信。

姜海涛看着面前好像丢失一切，一无所有的海川，想起一段话，轻轻说道：“刀是什么？人握着刀的时候，又是什么？”

海川露出迷茫的眼神，不明白姜海涛再说什么。姜海涛一刀未出，只是轻轻一挡，便击败了这一位藏刀十二年的天才刀客，姜海涛一步踏出，不在理会海川，只不过身影交错之后，一句话轻轻的飘了过来。

“那一刀，其实很快。”

海川听到这一句话后，露出苦笑，就算再快，自己也输了，输的一塌糊涂。接着海川似乎察觉到什么，其实很快，却不是真正的快。

海川望向姜海涛的背影，想要问出，什么才是真正的快？可是这一句话如鲠在喉，不管如何海川也说不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