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欣喜的原因，飞头降可不是他的全部本事，哪怕现在他元气大伤，只要不是面对通天境，他都有信心把对方灭掉。

“那个鬼婴你是杀了多少婴孩和母亲才炼制成功的？”

姜海涛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如凛冽寒冰，带着慑人的杀意。

巴比隆哈哈大笑，道：“老夫运气好，不过杀了几百人，练成了那绝无仅有的鬼婴，那一次我剖腹取子之时便已经去了那孕妇的心头之血，万分顺利地完成了施术，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断掉全部手指的手掌还在流淌着鲜血，巴比隆也浑然不在意，挥舞着双手，神情疯狂，在这山洞之中，在群蛇之间，如同一个魔鬼。

“天地不仁，万物皆是刍狗，我便代天行事，以众生为食，成我大道，有何不可？”

巴比隆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姜海涛，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正常的脸看起来却比他化身飞头还要可怕一些。

“你们这些华夏道门的人不是一样吗？我只是要了他们的命而已，你们打着正道的旗号，私下里做的还不是从普通人身上刮去资源，来给自己修炼，这和我有什么区别？”

姜海涛握着剑，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几乎化作实质。

“义之所在，道之所存，虽千万人俱往矣。”

“凭你，也配修道？也配为人？”

听了姜海涛的话，巴比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又化作一阵猖狂大笑。

“老夫修了那飞降术之后，早就算不得人了！”

“你看我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其实我早已年过百旬，我不是人，我是神，芸芸众生皆为蝼蚁，只不过是我拿来修炼的资源罢了！”

在巴比隆说话间，山洞中的煞气一点点的消失，群蛇互相吞噬也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翻滚之间，相互缠绕的蛇躯之中，一截截白骨被带出，不知道是这山洞本来就有的，还是巴比隆杀人之后留下的。

姜海涛积蓄这剑意，凝而不发，唯有杀意不可抑制。

他知道巴比隆在拖延时间，他又何尝不是了，这个家伙术法诡异，万一让他逃脱，上京必定会再死上许多无辜之人。

这样的事情，不容许再出现。

见姜海涛不说话，巴比隆也停了下来，他嘴巴咕哝着，念着音节十分奇怪的咒语，群蛇更加狂暴，相互撕咬，蛇信吐出，形成了一种诡异到让人脊背生寒的声音。

“星罗指！”

就在这时，姜海涛左手一指点出，如同繁星降临，璀璨的光芒将阴暗的山洞照得一片明亮。

巴比隆大惊失色，这股力量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该死，蛇身降还要一会才能好！”

洞中的蛇群还在疯狂的互相吞噬，有几条已经有了巨蟒的体型，肚子胀鼓鼓的，里面不知道吃了多少同类，蛇身沾染着淋漓鲜血，还缠绕着一股淡淡煞气，可是还没到时候。

星光骤然而至，巴比隆目露凶光，也顾不得许多了，将断掉指头的左手对着那星光挥了过去。

这一挥之下，连骨头都挥了出去。

“爆！”

带着血肉的半截臂骨在空中猛然爆开，竟然产生无比恐怖的能量，星光被阻碍，甚至还有余力向着姜海涛继续冲击过去。

这是降头术中的舍身降，巴比隆的左手早就和寻常人不一样了，里面的血肉骨骼都被他以秘法炼制过得，遇到危机时刻，便能舍弃攻击对手，算是他手上堪比飞头降的一大底牌。

对此，姜海涛还是没有挥动手中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只是又轻轻地一指点出，星光绽放。

紧接着是第二指，第三指，第四指……

在姜海涛身前，似乎出现了漫天繁星，只不过这些星星都带着无比恐怖的能量，随便一击都堪比先天境宗师全力一击。

巴比隆目眦尽裂，他怎么都想不到姜海涛来到这山洞之后，一次雷霆法剑都不动用，反而使用了这么恐怖的指法，他能感受到那星光之中的可怕能量。

“好，老夫跟你拼了！”

“血！杀！”

吐出这两个字以后，他便猛然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张口喷出。

血淋淋的舌头在碰到那团血雾之后，两者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竟化作一张血色面孔，上面还掺杂着骨头渣滓，光是看着便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