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号令!刺杀赵乔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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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除奸令任务完成后,铁血除奸团休息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一位传信兵闯进了铁血除奸团的大门。大声喊道:"报!万安来信。"

曹刚不慌不忙地说道:“念。”

传信兵念道:“伪政府交通部部长赵乔铁,背叛同胞,在沦陷区为非作歹,百姓日子惨不忍睹,望除奸组出发刺杀赵乔铁,震慑伪军。"说完,传信兵把手谕交给了曹刚,然后退了出去。

曹刚晚上便与陈标等人商量,认为伪政府实力雄厚,应多派人手。于是,决定派出一百人的除奸组,潜伏在金陵地带,寻找有利时机,暗杀赵乔铁。

7月24日,除奸组到达金陵,以灾民身份潜伏在金陵金花镇的一个旅馆。同日,收到了中央组发出的赵乔铁档案。

赵乔铁

1886年生人,四川省叙永县人。中国同盟会会员,四川反清起义及反袁斗争首领之一。

1907年,因姐夫黄方、杨维之介绍,得识熊克武,并自愿加入同盟会,积极参与熊克武、黄方等筹划的永宁起义。事败,又被推为江安起义指挥,从犍为启程挟炸弹几枚赴江举事,又因事泄未成,乃潜回家中。不久,黄方等人在成都举义,事败被捕,赵乔铁辗转赴蓉,用重金贿赂狱吏,使黄方等得与监外党人密通信息,筹议再举。

旋因创办《游艺报》,鼓吹革命,为敌侦悉,阴谋缉拿,逐逃往北京。又与张煌、罗伟章等组织京津同盟会,统一了革命力量。后又同王伟黎、吴稚晖等合创《国光新闻》及天津《民意报》,既主策划,更兼发行。报纸声名日高,袁世凯多次示意收买《民意报》,均遭赵乔铁拒绝。

旋又与谢持、黄复生等组建”侠团”,欲掘地道,炸天津督署,举兵讨袁。败露,袁世凯发布告示,宣称赵乔铁为“匪首”,《民意报》亦被查封。遂经上海逃日本。1915年,孙先生任赵乔铁为中华革命党四川支部长,兼领北方讨袁军事。1917年,赵乔铁由京返川,为熊克武北伐参谋军事。

第二天,除奸组的人便展开了行动。

此时,赵乔铁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发现天色已晚,肚子里也开始唱空城计了,掏出手表一看,已经傍晚六点多了。

他起身来到楼下,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倒进脸盆,三下五去二地洗了下脸,转身朝门外走去。到鬼子的总领馆去见岩井英一之前,他先要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他走出弄堂口,刚刚拐到街边的时候,忽然看四周有几个身穿黑衣布鞋的年轻人,那些人看上去都是些帮会里的小混混,而赵乔铁更相信他们是铃木善信派了监视自己的。

站在街对面的两个黑衣人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大概二十出头,还有一个年长一点的,应该三十不到。看到赵乔铁从弄堂里走出来,年轻一点的碰了一下年长一点的。年长一点的抬头看了赵乔铁一眼,又朝周围的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这一切都被赵乔铁尽收眼底。

不过他觉得铃木善信也未免小题大做了,就算监视自己,派一两个人足够,哪里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可怜的赵乔铁还不知道,这群人是铁血除奸组的人,此次是要取他的狗命。

赵乔铁低头不语,恍若未觉地进行朝前走,忽然感到身后有人快步接近,而且不止一个人的脚步。

赵乔铁一怔,回头一看,三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朝他扑来,左右一边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铁棍,中间那个居然双手牵着麻布袋袋口,看样子是准备从后面把赵乔铁套进麻布袋。

——这是监视还是绑架呀?

赵乔铁忽然感到他们应该不是铃木善信的人,大概是看到自己西装革履的,准备绑架之后敲诈勒索吧?

这样的事在租界里并不少见。

看到赵乔铁突然回头,左右那两个年轻人挥起铁棍朝他脑袋上劈来,赵乔铁不退反进,飞起一脚扫向他们的脑袋,“啊”地一声惨叫之后,他们手里的铁棍“当啷”坠地,赵乔铁双掌推出,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两条黑影便倒飞出去,“噗通”一下仰面跌倒在三、四米开外。

中间那个拿麻布袋的年轻人一见,心想:赶紧扯呼,这家伙原来是高手。

他扔下麻布袋一转身,还没跑出三步,忽觉两眼一黑,不知道从天上掉下什东西,居然把自己给罩住了。

赵乔铁伸手接过他扔下的麻布袋,飞身追过去套在了他的头上,朝他屁股“噗”地踹上一脚,那人便在麻布袋里朝前滚了两三米远。

站在四周的还有七、八个黑衣年轻人,赵乔铁没有管他们,直接朝街对面的那个年轻稍长一点的黑衣人走去。

那人一惊,立即一挥手,周围七、八个年轻人立即朝赵乔铁围了过去,他们有的手持铁棍,有的挥舞着砍刀,赵乔铁注意观察了一下,他们中间没有拿枪的。

“打——”

“杀——”

那些人叫喊着朝赵乔铁扑去。

赵乔铁速度更快,在他们还没有靠近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那个年长的黑衣人面前,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他的胸口,那人瞪大眼睛看着赵乔铁,似乎没有想到赵乔铁的身形快的犹如鬼魅,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一声不吭地就赵乔铁踢得倒飞出去。

“噗”地一声撞到身后那棵大树上之后,又“吧唧”一下重重地摔趴在地上。

这一脚实在是太快,太重,那人还没感觉到痛,几乎就背过气去了。

“找死!”

那个一直和年长一点的黑衣人在一起的年轻人,看到大哥摔趴下后,并无半点惧色,大吼一声之后,挥拳朝赵乔铁的面门击去。

与此同时,那七、八个手持砍刀、铁棍的小混混们也拍马赶到。

赵乔铁伸手抓住年轻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一使劲把他举到空中,当着一件兵器朝扑过来的那些人挥舞而去。

“啊?”

那些人惊叫着刚刚停住脚步,赵乔铁再次腾空而起,“啪啪啪”一连串脚踹脖子的脆响声,那些人和他们手里的砍刀、铁棍,叮咚咣当地摔了一地。

赵乔铁扣着那个年轻人的手腕一使劲,那人立即哭爹喊娘地尖叫起来:“哎哟,哎哟,侬行行好,快放掉阿拉,阿拉要死掉了,死掉了——”

赵乔铁刚想问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那些摔趴在地上的人又爬了起来,有的挥拳,有的在地上捡起砍刀和铁棍,再次向赵乔铁扑来。

别看这些人不会武功,但动起手来却相当拼命,赵乔铁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却又不能不制住他们,因此松开那个年轻人后,他飞身而起手脚并用,时而挥拳直击,时而化掌斜劈,空中旋风扫堂腿更是一次又一次地施展开了,只是在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减轻了力道,否则那些人就不仅仅是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性命算是保住了,但七、八个躺在地上的人象是在杀猪般地嚎叫着。

那个年轻人看到这副惨状,加上刚才被赵乔铁捏得犹如万蚁蚀心般地剧痛,转身就要跑。

赵乔铁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吓得他嗷嗷直叫:“侬快放手,小心阿拉大哥要了你的性命!”

赵乔铁“哦”了一声,把他拽到面前问道:“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年轻人看了那个一直趴在地上没动的年长一点的人一眼,没有吭声,因为那人就是他们的大哥,如果现在说出来,别说是赵乔铁,恐怕连他自己也感到有点滑稽。

“说,”赵乔铁再次问道:“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赵乔铁的声音不大,但年轻人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我们是铁血除奸组的人”

“除奸组?金陵政府的?”

“侬真是个巴子(乡下人),陈标都没听刚(说)过?”

赵乔铁看出他瞧不起自己,但却并不气愤,反而觉得他一口上海方言挺有趣的。

“那侬倒是跟阿拉‘刚’‘刚’呀?”

“听刚过黄爷吗?”

赵乔铁摇了摇头。

“刘猛呢?”

用不着再往下说,赵乔铁明白他说的陈标,就是此前与王京伟对决的死对头。

对于这些大佬,先别说他们势力有多大,就连金陵政府都对他们尊敬有加,赵乔铁自然也不想去得罪他们。

“你们既然是陈标的人,我又没得罪他,你们为什么要算计我?”

这时,那个趴在地上的年长一点的人抬起头,“噗”地吐出一口血来,血里面还带着一颗门牙。

“小子,你是没得罪陈标,但却得罪了救国军政府,他们认为你是汉奸,派我们来杀你!”

赵乔铁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是除奸组的人,也可能是一般的小混混,听说最近与除奸组有过节,于是就主动在这里盯梢,准备暗杀自己,威慑伪政府。

赵乔铁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今天我放你们走,你们给除奸团捎句话,我并不是真心当汉奸,我是有苦衷的。”

说完,看到一辆空黄包车从街边经过,一招手,坐上黄包车扬长而去。

“哎,大哥,”年轻人把年长一点的人扶起来,说道:“伊居然扬长而去了吔?”

年长一点的白了他一眼,心想:不让他去还能怎么样,接着找死吗?

此后,赵乔铁加强了安保力量,生怕再遇上暗杀。

但是,再怎么防备,还是出现了纰漏。

8月4日清晨,大约8点50分,一辆牌照为4347的纳喜汽车缓缓停在了福州路的中国轮船招商局门口。车停稳后,后排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精干的年轻人。年轻人警惕地放眼四望一会儿,然后拉开前排车门,恭请前排的人下车。

坐在前排的是赵乔铁,梳着大背头,身穿笔挺的西服,虽然个子不高,气度却很不凡。他下车后,从容迈上通往招商局大楼的大理石台阶。就在他抬脚的瞬间,突然响起“啪啪”两声,似乎是黄包车爆胎的声音。听到“啪啪”声,纳喜汽车里探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头。就在他们好奇地寻找声音来源时,台阶上的赵乔铁突然连声呼叫:“我给人暗杀、我给人暗杀。”

赵乔铁一边喊一边连跨几级台阶,走到台阶的一半时,他又转身下来。纳喜车里的一男一女吃惊地看到,赵乔铁用两手紧紧捂着腰部和胸口,鲜红的血正从他捂着的部位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流湿了地面。原来,刚才的“啪啪”声是子弹声,赵乔铁正是被子弹击中了。

血流如注的赵乔铁镇定地召集涌过来的武装警察,让他们迅速向外滩方向追捕行凶者。随后,赵乔铁被送到了海格路红十字会医院。医院派出一位名叫白良格的白人医生,会同一位名叫纪长庚的中国名医,联合为赵乔铁诊治。

8月4日上午11点,医生打开了赵乔铁的腹腔,发现子弹是从右侧腰部射进,前胸穿出。由于子弹穿透肝脏,导致流血不止,伤者的脉搏奇快,达到了每分钟160次之多,生命危在旦夕。医生当即决定为赵乔铁输血,并断言,如果他能挺过72小时,生还的几率将非常大。

当天晚上7点,在五位输血者聚集齐了之后,医生为赵乔铁实施了输血手术。然而,到了晚上9点钟,赵乔铁还是死了,并被连夜送往胶州路万国殡仪馆。

就在死者尸体被送入殡仪馆的次日早上,也就是8月5日,伪《中央日报》和《申报》等多家报纸纷纷在重要版面对这起暗杀案进行了报道。

8月4日深夜,赵乔铁的尸体被送进胶州路万国殡仪馆。天亮后,他的亲属收到了雪片似的唁电。唁电的发送者,有伪金陵政府主席王京伟、伪金陵政府考试院院长戴一陶、浙江省伪主席张山江、伪金陵政府外交部部长王反廷等诸多重量级人物。在王京伟发来的唁电中,还特别表示,要缉拿凶手,为死者报仇。事实证明,王京伟也没能很快兑现这一承诺。

赵乔铁被暗杀后,王京伟责令警察厅火速查办,很快知道是万安政府主使铁血除奸组干的,所以也无济于事。

8月15日,除奸组撤离金陵,返回了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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