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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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见到女子受人欺侮,尤其是无力还手的女子。我很后悔只见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到来,这样云儿她可以少受多少惊吓啊!

那两名军士如果是在欺负一个彪形大汉也就罢了,我多半会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可是,他们对云儿实在是太不敬了。

"还好,来得还不算太晚!"我笑着安慰尚在惊恐中的云儿,一把将昏迷中的两名军士推开,并顺手从一名军士的腰中抽出一把兵刃。

我右手握着兵刃,将全身力气都灌注与右臂上,用力向铐着云儿的锁链砍去。那锁链虽粗壮结实,已被我奋力砍断。

牢房里涌进来大批的敌军,看来敌军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的。

云儿身上的锁链既已被我砍断,我一把拉住尚未从惊慌中完全清醒过来的云儿道:"快打开水晶石,我们离开这里!"

"她的水晶石在我这里,你们最多只能逃掉一人!"我曾经很熟悉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

"是Crous,大将军的儿子!"云儿在我身边对我道:"你别管我,快回去!"

我一把扯下自己的水晶石,递到云儿的手里:"都什么时候了,你先回去!"

Crous并没有因为他曾经跟着我实习了那么长时间而对我和云儿网开一面,相反他对军士大声喝道:"总兵大人有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叛党逃脱。还不给我上!"

Crous的话音刚落,牢房中涌进了更多的军士,另有无数人员守在牢房外面,将我和云儿团团围在牢房里。

云儿将水晶石交到我手上,万分焦急地对我道:"Sia你快走,快走呀!"

我对云儿微微一笑道:"你当我林Sia是什么人了?我怎能吧你丢在这里,一个人回去?"我再次将水晶石交给云儿,对她沉着脸道:"你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

云儿只是用力推脱着那仅有的一枚水晶石。我见她执意拒绝,也就只好作罢。

我回头望着云儿,凄然笑道:"也好,反正我们二人无论失去了谁,剩下的那一个都会一辈子不开心!今天,就让这逆贼瞧一瞧我们的身手!"

我和云儿都不肯丢下对方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心中再别无他求。我轻轻望了云儿的一眼,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一手拉着她,另一手持刀而立,对诸军士冷冷道:"我和云公主就在这里,你们哪一个先来领教?"

我手持腰刀,右臂猛地一震,那柄普通的腰刀登时发出一阵龙吟之声,其音清脆响亮,良久不绝,围在我和云儿身旁的几名军士吓得连连后退。

我眼见此景,轻声冷笑了一声,对Crous道:"这便是你手下的军士吗?"

Crous被我出言相讥,对身边军士大声喝道:"还不给我上!"场上军士只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抢先对我和云儿动手。

我瞧见敌兵被我的气势所压倒,仰天一声大笑道:"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即,便松开云儿,向身边的敌兵冲了过去。

敌军人数甚多,我手持兵器奋力挥舞,或以刀背相砸,或拳打脚踢,或以刀柄相撞,总之,只求能将敌方军士击昏,而又不至于伤其性命。这种做法避免了滥杀无辜,可是却是极费体力。

过不多时,我身下已经倒下一大片昏迷的军士。可是,此时我也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每出手一下都有些吃力。

"少将军,你不愿无辜伤人性命,这倒便宜我了。弟兄们,给我上,这贼子的快没体力了!"Crous的话让原本已渐生怯意的敌军军士再次大呼小叫着向我和云儿蜂拥过来。

我挥掌击退几名欲向我攻击的军士,再次将水晶石抛向云儿,对她佯怒道:"快走,你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

"她走不了了!"就在云儿伸手接住我抛过去的水晶石时,Crous不知什么时候已欺身到云儿近身边。他猛地踢出一脚,云儿猝不及防,被他一下子踢到在地,立时有数柄兵刃抵在她的身前。

"你若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赶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Crous阴沉着脸色对我道。他随即弯下身体,欲将水晶石从云儿手中抢夺走。

云儿不顾自身凶险,再次将水晶石抛向了我,对我焦急地道:"Sia你快走!"

我接过水晶石,对云儿惨然笑了一下,道:"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走开!""快放下!"Crous厉声对我道。

我犹豫了一下,将手中兵刃丢在地上。云儿有些无奈和万分悲伤地闭起了双眼,两行泪水簇然落下。

我的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不由得大声惨叫了一下。我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兵刃已从我的腹中穿出,汩汩流出的血液将创口处的白色衣衫染成一片碧蓝。

我仰起头来,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长啸,随即腰身一拧,直直面对那名偷袭我的军士。他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呆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两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我朝他猛然挥出一掌,那名军士顿时一声惨叫,随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飞了出去。

我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向云儿身边走过去,冷峻的目光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Crous边挟持云儿缓步后退边对我大声喝道:"快给我停下!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Crous一眼,无比迅捷地突然来到他的跟前。

我一手捏住他手中的兵刃,向他猛然推出一掌。Crous抵挡不住我凌厉的掌力,也是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我凶狠的表情将敌军军士吓得连连后退,那几名正在挟持云儿的军士迅速抛下兵刃,快速躲闪开来。

我一把将云儿从地上拉起,迅速打开水晶石,背后顿时双翅生风。水晶石每次只能携一人做瞬时穿梭,我们只好选择飞回去。

我忍着疼痛,拉着云儿拔地而起,冲破牢房屋顶,向城外方向飞去。

我身后响起了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是敌军的羽人军士在追赶我和云儿。看来,Crous这次真有点誓不罢休的念头了。

几支羽箭与我擦身而过,我大惊之下,加大了翅膀的扇动幅度。

创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使我几欲昏厥。尽管有水晶石的相助,可这种深入骨髓的撕裂般的疼痛却时我难以忍受。我感觉到手里拉着的云儿越来越重,我开始身不由己地逐渐下落。"Sia,你快松手,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云儿在我下面道。

终于,剑渎的城墙已近在眼前了。我咬了咬牙,拼尽全力连续挥动了几下翅膀,再也无力御风飞行,只好任由身体在空中自由滑翔。

当我和云儿从剑渎城墙上的军士们头顶滑过的那一瞬间,我再也支持不住,从半空中直直地向密林中栽落下来。

几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从我们身边穿出,我们身后的敌军羽人军士有两人顿时从空中跌落下来。余下几人见势不妙,慌忙掉头而去。

"是我们的军士!"云儿惊喜地对我道。

她的话音刚落,我和云儿身边立时传来几声响动。几名身着墨绿色戎装、手持硬弩的军士向我们揖礼拜道:"属下救驾来迟,请云公主、少将军恕罪!"

我此时已经痛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轻轻地对他们几人点了点头。一名军士忙对其余几人道:"快为少将军包扎伤口!"

几名军士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我的伤口之后,便砍下树枝做成一把担架,要抬我会军营。我做在地上,伸手阻止他们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少将军,何必再回军营去!"

那几名军士见我不肯随他们回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云儿。云儿对他们怒道:"还呆在那儿做什么,快吧少将军抬回去!"

一名军士小声对云儿道:"可是公主,少将军他执意不肯随我们回去!"

云儿走到我身旁,有些悲伤地对我道:"Sia,你真的不愿随我们回去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说得没错,我这种个性,怎么适合再领兵征战?"说完,我踉跄着站起,蹒跚着缓缓离去。

我的身后又响起一片脚步声。几名我熟悉的将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少将军!"其音凄切诚肯,令人不免感慨万千。

云儿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我道:"Sia,你还是留下来吧!"说完,她又幽幽地加了句:"为了我!"

我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云儿。云儿紧绷着嘴唇,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那些军士也在云儿的身后异口同声道:"我等恳请少将军留下!"

望着曾经毫无怨言帮助我的云儿和一同经历生死的将士们,我的心肠顿时一软:此时我若要执意离去,只怕辜负了将士们的一片苦心,而我们刚有起色的复兴大业也会随之东流。

"既然大家心意如此,那...我就不走了!"我气短声底对众人道。话音未落,将士们顿时一阵欢呼。这一次受伤虽然严重,却因为有水晶石的相助,愈合得甚快。三日以后,我已经不觉疼痛,可以缓步行走了。

伤势痊愈以后,我去中军帐见几位将领。我将早已起草好的文牍递呈于几位将领。文牍在几位将领中间传递了一阵子,最后回到了案几上。

郡守从案几旁走到我身边,望着我道:"少将军,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我对他们行了一礼道:"身为少将军,云梦泽的最高统帅,擅离职守,致使我军伤亡惨重,依律当死!我这么做已经对自己格外开恩了!"

几位将领只是不同意我的文牍上的观点,他们对我道:"少将军若因为一场失败就自降身份,那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就更加汗颜了。再说,我们整个军中,有谁的文韬武略可以胜过少将军而能够担此重任?"

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贬为一名普通的军士,而几位将领却死活不同意我的举动,于是我们就争执起来。

云儿进来的时候,我和他们还在为此事争得面红耳赤。云儿当然也不同意我的我的离去。可是她知道我的个性,一旦我决定了的事情,任谁劝说也是没用。最终,我们总算各退一步,我暂时辞去少将军之职,去我那支近身卫队担任卫队长一职,原先的卫队长,另有任命。

随后,我收拾好行装,去近卫队就职。我在营帐外外禀报了一声,并未听到有人回应,我便以为里面没人,就一个人进去了。

我进去之后,见到那名卫队长正在营帐里观读文案,似乎对我的进来毫无察觉。我便又大声喊了一句:"禀...前卫队长,云梦泽近卫队队长林Sia前来禀报!"

我喊完之后,那卫队长一把将手中文案摔在案几上,对我吼道:"喊什么喊?你当我是聋子吗?用得着这么大的声音吗?缺少教养!"

正式的任命文牍尚未下达到他手中,因此此时他还是卫队长。我只得苦笑着忍受他的疾风暴雨般的训斥。也怨不得他,此类话语还是我的"创造"。我们这支军士无一不是从各支军士中经过严酷的选拔,才最终得以进入这支卫队。用"百里挑一"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过分。他们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傲视其他军士,而他们的确也这样做了。于是我为了杀杀他们的傲慢情绪,时不时就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他们训斥一通。只是从来都是我训别人,没想到今天却应验在自己身上。我再次苦笑了一下。

尽管我心有不甘,可也只得唯唯诺诺道:"是是,卫队长教训的是!"这下他才抬头望着我道:"什么事?"我将任命的文牍递给他。

他拿起文牍,瞥了一眼道:"你的任命明天只生效,因此今天的卫队长还是我!"眼见此人深得我的"真传",我只能用"无语"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我便向他行了一礼,准备走出营帐。

我刚转身,那卫队长又在我背后大声道:"站住!"我以为自己又有什么没留神而失礼的地方,就回过头来,问他道:"请问卫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卫队长扑哧一笑,走到我身边,将我背上的行装卸下来交给一旁的军士,握着我的手道:"欢迎您,明日的卫队长!"

我笑着给了那家伙一拳:"你这家伙,连我也要捉弄!"

我们说笑过后,进入状态。我坐在案几旁,问他道:"前日一战,我军伤亡究竟如何?"卫队长禀道:"回少将军,日前一战,我军死亡约有五百人,另有千余人受伤尚未痊愈。不过都是那些稀松的步军军士。至于我部,由于隐蔽得极为严实,并无伤亡。"

"好!"我大喜过望,对卫队长道:"你想不想再立一次战功?"那卫队长不解地问:"少将军的意思..."

我对他道:"眼下我军伤亡过半,那城内军士肯定认为我们在短时间内很难对他们构成威胁,因此此时城内的防守必然空虚不少。我想,我们何不趁此良机,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少将军你重伤初愈,能否再经得起征伐之苦?再说,此事须得先征过几位将领的同意才好。"卫队长对我道。

"等他们同意,只怕要等到明天了。这样吧,你先去集结军士,命他们准备五十条长索,余下之事我向几名将领解释!"我对卫队长道。

子夜时分,我和卫队长率身着黑色行装的军士摸至剑渎城下。那剑渎城楼之上,每隔不远便亮有一盏灯笼,稀稀拉拉的几名守城军士就在灯笼底下来回走动,其身影颇为明显。

几声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过之后,城上守军未出一声便倒了下来。几十条带钩抓的绳索从我部军士的机弩中射出,牢牢地卡在城墙之上。二百多条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依次拽绳而上,顷刻间已经攀升至城墙之上。

剩余的守城军士被我卫队迅速解决。我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剑渎城池。放眼望去,除了几点依稀可见的暗如星光的灯火之外,整个剑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下。

"由此向北约五百步,就是剑渎总兵府。看见没有?就是那亮点亮光之处。"我对正在用机弩上的观瞄器具查看的卫队长道。我日前救云儿回来从剑渎城上飞过时,特意留神了一下剑渎的城池布局,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

"我带一百名弟兄从东面攀墙过去,你就和余下的弟兄们从西面过去。记住,不要滥杀无辜!"我对卫队长下令道那总兵府南北二门处不论昼夜,均有重兵把守,若从那里强攻,势必会弄出极大的响动,从而惊醒剑渎的守军。东西两边由于围墙高陡,所以巡视军士也就弱些。当然,再高的围墙对于我的这些军士们来说,均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们蹑手蹑脚地摸索至总兵府中,却被原先未曾想到的问题给难住了:这总兵府东南西北各处厢房里,哪一处才是总兵的就寝之处?

对面不远处传来几声虫鸣,那是卫队长他们已经到达的讯号。我让身边的一名军士以相同的声音回应了他们。

身旁有总兵府里的夜巡军士经过。我身后的军士下意识地躲在一旁。我灵机一动,故意发出巨大的响动,让自己暴露在灯光之下。

那些夜巡军士手持兵刃,立即向我冲了过来。"什么人?"他们恶狠狠地问我。

"你说呢?"我笑着对他们道。

一名夜巡军士顿时扯着喉咙大喊起来:"快来人哪,有人混进总兵府了!"

总兵府里各处厢房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有凌乱的脚步声向我们这里奔了过来。

我和卫队长迅速将那几名夜巡的军士击昏。趁大批的军士尚未赶来,我问身旁的卫队长:"还记不记得首先亮起灯光之处?"

那卫队长无比干脆地回答道:"东侧厢房由北数第三间!"

不愧为我的卫队长,在慌乱之中尚能保持心思缜密,我对他伸出了拇指。可惜,虽有微弱的灯光,他还是不能瞧见我的赞许。

"你立即带一些弟兄们去那房间处,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那就是总兵的就寝之处!"我对他下令道。

卫队长和几名军士迅速消失在黑暗之处。余下的弟兄则摆开了阵势,准备迎战总兵府的护卫军士。

我的这些军士,个个勇猛彪悍、身手不凡,加之场面混乱,那些敌军又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不敢用弓箭射击,只是凭手里的兵刃与我们贴身搏斗。可他们又怎能是我们的对手?我瞧军士们对付那些卫兵绰绰有余,就饶有兴致地站在黑暗处观看这场一边倒的打斗场面。

时间不长,听得左侧厢房处我卫队长的声音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的总兵在我手上!"

卫队长和几名军士押着一人走到我的身旁,对我笑道:"少将军,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剑渎总兵。"随后,他厉声对一旁的敌军喊道:"全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总兵大人!"

敌军投鼠忌器,只得给我们缓缓让出一条道来。

我们押着总兵一路前行,眼看离城门只有数十步之遥了。我熟悉的阴沉的声音却在我们身后响起:"关上城门,不可放走了一人!"正是Crous的声音。

我们身后响起了一片拉弓控弩之声。我闻听此言,不由得大吃一惊:我有水晶石的相助,自然可以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可我这些军士们免不了要受到极大的伤亡。这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卫队,我也曾经为这支卫队倾注过心血,他们当中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中流砥柱的作用。

我正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带军士们脱险,云儿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正前方约十步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弓箭厉害还是我们的连弩厉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们前方亮起无数支火把,将剑渎城门照得如同白昼。火把之下,站着冷峻威严的我军将士,还有他们手中更加摄人魂魄的连弩。

那些敌军领教过我军连弩的威力,瞧见此情形,心有不甘地松开了手中的弓箭,眼睁睁地瞧着我们顺利岀城。折腾至天明,我去总兵的关押之处。

那总兵既被我掳来,仍对我的到来轻蔑地哼了一声。可能他觉得还不解恨,就又对我道:"少将军,你的部下一直以'君子';二字形容你,可昨晚的做法似乎和这句称谓不大相称。还有,我剑渎并未被你攻下,所以,你还没有取得胜利!"

一旁的军士见总兵出言不逊,便欲上前教训他,被我慌忙阻止。我瞧这总兵虽不甚高大,可眉宇间也透着一股阳刚之气,瞧起来也非什么奸佞小人。更为重要的,我总觉得他似乎和我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联系。

我站在一边,对他轻轻笑道:"总兵大人,一向都是率意而为,因此还不敢称什么'君子';。至于昨晚之事,日前你不也是趁我不在军中,对我军士大开杀戮、并趁机掳走公主的么?因此,我的做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还有,我的职位是卫队长,不再是少将军,你可不要喊错了!"那总兵听闻我如此言语,也不再作答,只是将身体转向一边。

"日前我去营救公主时,想你那剑渎城中埋伏下多少军士,可即便是那样,我仍如入无人之境,将公主给救回来。而如今你被我俘获,我的军力尚不及你城中一营,可我有自信,我若不想放你,大概也没有人能从这里将你救出去!"我冷冷地对总兵道。

那总兵听我这样言道,原本还傲然挺起的头颅顿时低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眼见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就对一旁的军士道:"传我口令,送总兵大人回城,任何人不得阻拦!"军士虽不甘心,可也只好按照我的话去做。

送走总兵,我去中军帐向云儿和几位将领解释此番举动。

我正在向他们陈述,营帐外有军士跑进来禀报道:"禀几位将领,那剑渎总兵他...又回来了!"

这下,我们几人都弄不明白那总兵的意图了,只好对军士道:"传他进来!"

少顷,总兵被军士带至。他对我身边的几位将领视而不见,偏偏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好大一阵子,直瞧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了,这才对我道:"明日一早,剑渎城外古庙里!"说完,甩了甩手,扬长而去。

我刚回到自己的营帐,云儿就过来了。她问我道:"Sia,刚才我听军士们将你将那总兵放走了,并且还和他定下明日之约?"

"是啊!"我伸了个懒腰,对她笑道:"那总兵看起来道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就把他给放了。你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这个人,似乎做事一向都缺少章法,可事后却证明都是对的。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他的为人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里觉得他不像坏人,而且,我能感觉得到,这总兵好像和我有什么故事似的。唉,算了,不去想它了,反正道了明天就会见分晓了。"我对云儿道。

"那么,明日你准备带多少人同去呢?"云儿问我。

我微微一笑,向她伸出一根手指。

云儿大急,对我道:"你一个人?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我反问她:"有谁可以阻挡得了我?而且,我有水晶石相助,如果真出什么事,同样可以全身而退!"我安慰她道。

次日一早,我正准备动身,云儿和诸将领同来辞别。

我笑着和他们开玩笑道:"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弄这么大的动静作甚?我这一去,又不是回不来了。"

云儿笑了笑,道:"先别太自信了。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平安安地回来!"说完,她迈着盈盈细步走到我面前,不顾几位将领在我们身旁,用手帮我理了理被凤吹得稍有些凌乱的头发,接着对我道:"你回来,还做云梦泽的少将军。这是我和几位将领一致同意的。你不在中军帐,他们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微微一笑,对众人揖了一礼,随即绝尘而去。

我带兵征伐剑渎时,曾路过那座古庙。只是当时军务在身,并未进去一探究竟。那古庙外形挺普通,和云梦泽随处可见的庙宇没什么不同。我不知道那总兵为何要我到此处相会,故而一路上我内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本来可以用水晶石瞬间抵达那里,可是我喜欢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尤其是在云梦泽这样秀美的景色里。既可以随时俯瞰盈盈绿意,又可以静静观赏野花绽放,还可以闭目聆听悦耳的虫语鸟鸣。这种感觉,是我一直想要拥有的。可惜,人间世界太嘈杂,而我在云梦泽时又常常因为军务在身而很难有此雅兴。

若不我还惦记着和总兵的相约,我想我一定会停下来细细品读这迷人的景色。

那座古庙正处在我军宿营地段和剑渎的中间,离我们两军并不太远。它背靠巍峨群山,门傍碧波秀水,两旁绿树成荫,实乃曲径通幽之佳境。

我虽有欣赏景色的雅兴,却也不敢在路上有丝毫耽搁。好在古庙离我军的营地不远,眨眼间便到了。

我如约准时来到古庙门外,早有一身着铠甲外罩红色长袍、手持长戟的军士在此等候。我看见他时,离他还有数十步远。他也瞧见了我,大步跑到我身边,问道:"来人可是林Sia少将军?"

我停下脚步,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那军士立即持戟施礼道:"我家主人就在庙内,少将军请随我来!"他伸手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并未动身,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后。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笑着对他道:"别看了,就我一个人。"这下他才将目光收回,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随即带我进入古庙。

那古庙并不大,出中间一处正殿外,两边仅隔有一处不大的厢房。只是环境倒也算整洁,青石铺就的地面上,不见半点落叶与灰尘。古庙正殿偏左处,有一参天古树,合围粗细,冠似华盖。唯一使我觉得惊奇的,是那树上竟开有五色花朵,花朵硕大,有异香飘散。

树下有一青石案几,一位老人与一素妆女子正在那里下棋。那老人正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出他身着青色长袍。仅仅是这背影,我却有种曾见过他的感觉。其对面的女子,一袭粉色女装,发髻高挽,头戴玉簪,明眸皓齿,唇红面润,乃一绝美佳人。视其年龄,大概和云儿差不多。

带我进来的军士走到女子身旁,先对她施了一礼,然后道:"禀主人,少将军只身如约而至!"

那女原本手持一枚棋子,正要落下。听到那军士禀报,将棋子放在一旁,有些羞赧地瞧了瞧我,抿嘴笑道:"常听人言称少将军英俊洒脱、仪表非凡,今日一见,才知果真是人如其言。而少将军单人赴会,亦显为将者至风范!"

我对那女子笑道:"多谢姑娘美言!只是,末将是应剑渎总兵之约才来到此处的,姑娘可否告诉Sia那总兵现在何处?"

那女子却如云儿一般,眨眼笑道:"身为总兵,当然是在军营了!"

闻听此言,我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只道这又是总兵或Crous精心安排的圈套。有日前他们趁我离开军营掳走云儿的前车之鉴,我不得不格外留神一些。我将手按在了胸前,准备随时启动水晶石离开这里。

我对那女子与老人道:"既然是这样,那末将也没有继续带在这里的理由,告辞!"我对那老人与女子再次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开。

"可是少将军,"女子站起身来,瞧着我笑道:"昨日你和家父订下今日之约时,没有说一定是他本人和少将军会面吧?"

原来,这女子是总兵之女,可是,眼下我只为云儿和众将士担心,再顾不上许多,索性将水晶石从颈中掏了出来。

"少将军请留步!"那女子瞧我如此,知道自己的玩笑有些过火了,便疾步走到我身边,对我道:"少将军请放心,家父还不至于如少将军所想的那样。再说,以少将军的身手,剑渎城中上万军士尚且阻拦不得,又何必惊慌如此?而且,"那女子有些狡黠地对我眨眼笑道:"那总兵对小女子一向疼爱有加,他们难道不考虑小女子的安危吗?"

听到这女子如此言语,我有些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些许的惭愧了。

那女子又笑着看了我几眼,重新坐了下来。"来人,看茶!"她喊了一声,随即有一位侍女手捧茶具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

那侍女将棋局撤下,并斟了三杯清茶放在案几上,随后便一声不响地退下去。

"少将军如果不嫌弃,就请坐下来喝杯清茶如何?"女子端起面前的素白茶杯,轻酌了一口,对我道。

见这女子礼敬有加,我若再执意离去,倒有失礼数了。我于是就走到案几旁坐下,端起茶具,也轻酌了一口。

"茶里有毒!"那女子突然对我道。

我吓了一跳,待瞧见她依旧狡黠的微笑,才明白她是在说笑。看来,这女子极喜欢开玩笑,甚至比云儿都要厉害。

我坐着对二人行了一礼,道:"初来乍到,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直到此时,我才得以看见老人真正的面目,正是这一眼,我不禁有些意外,同时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感到脸红起来:眼前的这位老人,不就是我和云儿曾经拜访过的那位老人么!只是他的白衣换成了一身青色长袍,方才又是背对着我,也难怪我没有瞧出来。

我满怀歉意地对老人揖礼道:"大师,我们又见面了!"

老人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先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单名一个'雨';字,乃剑渎总兵的独生女。年龄嘛,暂无可奉告!这位是了尘大师,你也曾见过的。"那女子对我笑着道:"至于少将军你,我们虽是初次相见,但'天下谁人不识君';,就免了。"

既是如此,我原本上有些悬着的心完全放松了下来,于是就直奔主题,问二人道:"不知总兵他如此安排,究竟所为何事?"

女子雨和老人都没有回答,却反问我道:"少将军是否知道自己的生辰年月?"

这些,我大感奇怪,他们为何要问我如此奇怪的问题?说来话长,祖父曾经直言不讳地对我道,当初他把我从山林中拣回来时,并没有找到任何能表明我身份的东西。所以,关于我的生日,他们也是无从所知,只好拣到我的那天做为我的生日。而这也成了他们和我的心头一个永远的谜团。我也曾经问云儿,她是否知道我真实的生日,可她摇摇头,表示也是一无所知,最终,我只好作罢。

我决定如实相告,就对二人道:"这个,我却是不知!"

女子雨笑着学着我的语气道:"这个,我却知道!"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是六月二十八日子时生人,今年二十三岁,痴长我三个月。"

我想到刚才她还说年龄要保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泄密"了,不禁有些好笑。既然她以"你"而不是"少将军"这等令人生畏的职衔来称呼我,分明是没有把我当做外人了。我满怀惊奇地对她笑道:"你怎么知道?"

雨再次答非所问,对我道:"你再看看这位了尘大师,可否有些印象?"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似乎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来。"

这位交"雨"的女孩子白了我一眼:"他曾经是骁骑将军的管家文伯,你小时候最喜欢让他抱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初我和云儿去见他时,我的第一感觉就觉得这老人很亲切呢。我从座位上站起,对文伯跪拜跪拜道:"原来是这样,请恕Sia方才无礼!"

那老人笑着扶起我道:"毕竟已是久远之事,Sia快起来!"

雨在一旁插话道:"文伯你还不快把当初之事告诉他,免得他再对我们心存芥蒂。"

文伯笑着道:"你这丫头,从来都是个急性子!"随后,文伯问我道:"孩子,这么多年,可有人告诉你真名叫什么?"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问他道:"我一直就叫Sia呀!"

文伯笑着摇了摇头:"在云梦泽的古语里,Sia是'人见人爱的小宝贝';的意思。记得当时你白白胖胖的,确实挺讨人喜欢的。刚开始时,是我们这些下人'Sia';、'Sia';地喊你,后来连骁骑将军夫妇觉得这样显得亲切些,也随我们这样叫你了。而你的真正的名字,却随着将军的离世而逐渐让世人淡忘了。其实,你的真正的名字叫做'子华';!"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的名字中竟隐藏着这么多的玄机。

文伯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讲道:"二十三年前的六月,乃云梦泽的夏季,却突然天降大雪。这雪下得着实有些奇怪。要知道,我们云梦泽终年四季如春,从来都不曾下过雪的。记得当时,气温也并没有明显的下降。再说雪花,与你在人间世界里常见的雪花有很大的不同。人间之雪,皆为白色。云梦泽的这场雪,却是五彩缤纷,如各色花瓣从天而降,并散发着异香。大雪一连下了四五天,至二十八日晚,方始停止。

"六月飞雪已经� �人感到惊奇不已了,而二十八日那天傍晚,人们老远就可以见到,有氤氲之气从骁骑将军府中缓缓上升,是夜,那股氤氲之气在空中渐渐生成一朵闪烁着七色光芒的云朵,将骁骑将军府周围数里照得如同白昼。至子夜,那云彩通身浑作紫色光芒,良久不散。夜半时分,你口衔水晶石,降临于世,七色云彩方渐渐褪去。因你应紫色云华而生,骁骑将军便以此为你取名'紫华';。你母亲笑称'紫华';二字似女孩之名,又改为'子华';,后成为你的名字。其实你还有一位姊姊,名作'紫曼';,乃你出生之前,将军夫妇收养的一位女弃婴。后来,随着将军夫妇的罹难,此女亦下落不明,想来多半已随将军夫妇而去了。

"数月之后,有位闻名云梦泽的预言者对骁骑将军言道,此子应天象而生,实非凡人也。骁骑将军让其预言你将来的遭遇,那人只是笑着对将军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便大笑着离去。"

听到这里,我对二人笑着道:"我在人间世界,读文史古籍时,常有'圣贤降生,天象异常';的传说,没想到我自己的出生也这般惊天动地。只是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这笔帐免不了要记在我林Sia的头上!"

我既已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可大概是因为"Sia"这个词叫得久了,要一下子改口还真一些别扭,即便是我自己,也不例外。

文伯笑着对我道:"孩子,你的聪颖,果然天下难有人匹及!"雨却白了我一眼道:"他聪明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白了她一眼,对她解释道:"这还不简单么!我刚来云梦泽的时候,云儿...哦,就是公主,她曾告诉我说云梦泽一直有关于神兵利器'水云';的传说,我想那大将军一定是将我出生时的天象异常当做了'水云';的现世,这才起了贪念,以至于对我父亲动了杀机。唉,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怕我父亲至死都不明白那大将军为何突然对他动了杀念。"

文伯点了点头:"想必公主她已经对你讲了一些云梦泽之事?"

我点点头:"云儿...公主她曾告诉我关于我和她的身世。"

文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当年,你父亲骁骑将军与一人关系甚笃,此人就是骠骑将军,二人乃是金兰之好。当时,人们称呼二人时,常合称'云梦二骑';。

"彼时,你母亲与骠骑夫人均有孕在身,两家人便商议,若同为一性,则学父辈结为金兰;若为异性,则结为连理。

"结下来,就是骁骑遭谪、云梦变故了。想必你已经听过了。

"你父亲率三千勇士万里救驾时,骠骑将军也决定追随你父亲,同举义旗。却不料,被那大将军得知,他抢先一步,派人使计,将骠骑将军妻女骗为人质。骠骑将军遂与你父亲割袍断义,降顺了大将军。

"你父亲和三千勇士到了京城,与大将军属下展开鏖战,苦等援军不得,三千勇士无一幸存。而那骠骑将军,却一直苟活至今..."

饶是我一向以洒脱、淡泊自居,听闻此事也是面露凶色、目皉欲裂,激愤之情可想而知。

我向雨瞧了一眼,方才还笑容满面的她此时已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我长叹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青石凳上,一言不发。

良久,我再次长叹口气,对雨道:"你走吧!"

雨面带恐惧,失声问我道:"你...已经猜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竭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神色黯然道:"要在家人与结义兄弟之间选择,的确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你父亲为了你和母亲的性命,致使结义兄弟血染战场,虽于情理上颇为不妥,可毕竟救回了家人。他不必为此承担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再说,他也是一片苦心!"

雨的脸上转为惊奇,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内心?"

我惨然一笑,对她道:"我父亲当年兵力鼎盛时,也不过数万。二你父亲既于我父亲并称'二骑';,想来也不会比我父亲强到哪里去。即便是他们二人联手,也很难抵挡大将军的百万精兵。说不定你父亲投靠大将军,多半还是我父亲的主意。唉,你父亲为了保存实力以图有朝一日能够复兴云梦泽而情愿背负天下骂名,也真难为他了!"

雨站起身来,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常看见父亲一个人郁郁寡欢言道,骁骑将军一去,天下再无知己。现在看来,也并非如他想象的那么悲观,最起码,还有一位少将军能明白他的心事。"

我对二人道:"那大将军果真歹毒,他对你父亲还不放心,便把他调到当年我父亲起兵的地方担任总兵,既给天下人以仁慈的假象,又让你父亲终日遭受骂名,良心难安。这还不算,听到我和公主回来,又让Crous过来监视,如此奸诈之人,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说到动情之处,我义愤填膺,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只听见一声巨响,那张尺余厚的案几被我击得粉碎,塌了下来。上面的茶具也一并掉落在地上,碎为齑粉。

这一下,连我自己都有些惊呆了,我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神力?

还是文伯的定力好些,他视而不见,从青石凳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一旁,对我道:"你父亲举兵之日,已经料到此事难以成功,就将你托付与我,要我赶快去投奔雨的父亲。于是我日夜兼程、快骑加鞭,哪知我眼看就要到剑渎时,却因为太过劳累,竟然伏在坐骑上睡着了。

"凳我醒来时,已是在骠骑营内,只是单单不见了你的身影。想必是路上颠簸,给跌了下来。失去了你,我几乎无颜苟活,情急之下,夺过旁边监视的一把兵刃便要自尽,幸被雨的父亲拦下。

"这么多年,我和雨的父亲一直没有间断过对你的寻找,却一直杳无音信。我们几乎就要失去信心了。直到数年前,我无意中见到公主的贴身监护易,从他的口中我才直到你们的下落,我总算可以放心了。我既别无他求,于是,便选择了出家。"

我轻轻摇头道:"想我林Sia一生淡然面对一切,却从未想到我从一出生就引出这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事情来,这世间大概没有比这更为离奇的了。其实,说是因我引起也好,因垂涎于国主之位也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难敌一个'贪';字!"

文伯忍不住对我赞道:"难得你如此年纪就将这世间一切都参破。无怪乎公主与军士们对你赞不绝口。"

我微微一笑,道:"就我个人而言,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眼下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我还回去继续从事我的职业。"

文伯笑着缓缓摇头道:"只怕现在对你来说还有点为时尚早!"

"是啊!"我从石凳上站起身,在树下来回踱着步道:"这么些天,我只取得了一小小的凤栖郡。想想以后要面对的复兴云梦泽的大业唉,难啊!"

雨的脸上重现出几丝狡黠的笑意,对我眨着眼道:"眼下有一个可迅速壮大你的军士的办法,你听不听?"

我瞧了瞧她,带着几丝怀疑点了点头。

"你的眼前有一枚极好的棋子,就看你善不善于利用了。"还未等我问明白,她已经将那名军士喊了过来。"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就说我被少将军虏获。王子若是不相信,就带他过来看看这块青石案几!"雨对军士安排道。

那军士笑着揖礼道:"请小姐放心,我一定将消息带到!"说完,他转身离去。离营地还有很远,就看见云儿和一干将领在外面等候。众将领见我回来,无不面带喜色。只有云儿,刚见到我时尚满脸喜悦,可见到雨从我身后走出来,向我撅了撅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位就是公主了,你先和她先住一块儿。"我对雨道。然后,也不管云儿她表情如何,只顾和一干将领向中军营帐走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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