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窈窈挪动了几步，离成宣帝更近了一些，她忍不住问道：“皇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朕只想求证一下朕心里的猜想！”成宣帝说完徒然伸手撕掉了戚窈窈左肩处的里衣，露出了娇嫩的肌肤，肌肤上有斑斑红点缠绕，形成了一片花瓣的形状。

成宣帝定定的看着那片花瓣，他的眸光紧缩，手微微发颤的伸过去，指尖就要触碰到那片红艳的花瓣的时候，只见戚窈窈紧张得身子一缩，她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遮住了裸露出来的肌肤，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开口说道：“皇上，您该休息了。”

成宣帝看向戚窈窈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好半响，他兀自轻叹一声，说道：“朕的确该休息了，朕早就该休息了。”

眼见成宣帝重新躺下睡觉，戚窈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她捡起地上的外衫穿上，看了成宣帝一眼，只见成宣帝闭着眼睛睡着了，呼吸匀称。

戚窈窈伸手帮成宣帝拉了拉金丝软被，她静静的看着成宣帝，揣测着皇帝刚刚的古怪举动。

可戚窈窈怎么也想不通皇帝执意要看她左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戚窈窈也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她只看到在靠近锁骨处有一个花瓣状的红印，像极了纹上去的一个纹身。

戚窈窈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身体里一开始好像是没有这个红印的！这是怎么回事？戚窈窈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戚窈窈想起之前在乾元殿门口，君司珩抱住她时，目光也是一直往她的左肩处看，难道这个花瓣似的红印内有玄机？

如此想着，戚窈窈伸手抚了抚左肩那块红印，她突然觉得心脏处有一丝丝剧痛感。

戚窈窈一惊，又用手反复的摸了几遍，却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她顿时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

舒桐殿，冯妃的寝殿。

此时冯妃正一脸恼怒的坐在高座之上，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地面上跪着的张嬷嬷，右手指尖轻叩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张嬷嬷年事已高，她此时全身颤颤巍巍，一张满布皱纹的脸因害怕而抖动，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张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宫里前前后后发生的隐晦事你也知道不少。”冯妃语气清淡的开口道：“况且你当年可是季太后的心腹，为季太后鞍前马后的做事，你也算是劳苦功高。”wavv

张嬷嬷听了冯妃的话被吓得汗流浃背，当初季太后一入宫，她就被先皇派去伺候季太后，一直以来她对季太后忠心耿耿，虽然明知季太后心狠手辣，做的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她为了生存，还是甘愿充当季太后的帮手，害死了很多人。

后来季太后被成宣帝逼得前往万安寺修行，她得以不用再跟着季太后，她便花光积蓄收买了当时的太监总管，让自己幸免于被乱棍打死扔到乱坟岗的命运。

她悄无声息的隐在冯妃的舒桐殿中，在一处小厨房做个小小的管事嬷嬷。

张嬷嬷以为自己可以这样混过一辈子，可她没想到冯妃会突然发现了她当初是季太后的贴身嬷嬷。

“冯妃娘娘，老奴如今一心在娘娘的寝殿里做事，老奴跟太后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求冯妃娘娘饶命。”

“张嬷嬷，你好歹跟了季太后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没有瓜葛就没有瓜葛了呢！”冯妃冷冷说道：“如今季太后重新住回了宁寿宫，你难道不想为她继续效力吗？”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老奴只想待在冯妃娘娘的厨房里做个小管事！”

“你这个狗奴才想得倒是美！本妃不将你碎尸万段已经算是本妃心慈手软，你竟然还想能继续待在本妃的小厨房？ ”

冯妃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走到张嬷嬷跟前，长长宫袖一挥，立刻把张嬷嬷扫落在地，张嬷嬷只觉心脏处一阵抽痛，喉咙一阵腥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张嬷嬷伸手擦着嘴角的鲜血，她惊恐的看着冯妃，拼命磕头求饶道：“冯妃娘娘饶命，冯妃娘娘饶命啊！”

冯妃无视张嬷嬷那磕得头破血流的脑袋，她居高临下的环绕着张嬷嬷走了一圈，冷然道：“张嬷嬷，想要本妃饶了你也可以，除非你能提供有价值的东西给本妃。”

张嬷嬷听了一怔，她极快的抬头望了冯妃一眼，迅速明白了冯妃话里的意思，只见她又是重重一磕头，说道：“冯妃娘娘想从老奴口中知道任何关于季太后的事情，老奴都会如实禀报。”

冯妃听了颔首，她微微笑道：“张嬷嬷真不愧是跟了季太后多年的人，很有眼力介。”

张嬷嬷额头起了虚汗，她紧张得双手直颤，头放得低低的，都快贴在地面上了。

冯妃看到张嬷嬷如此温顺，很是满意，只见她两眼微眯，切入主题：“张嬷嬷，本妃问你，当年韶妃准备生娩时，季太后派了你带着宫里的产婆去接生，你们是如何弄死韶妃肚子里的孩子的？”

张嬷嬷听了整个人呆住，她面色变得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冯妃会问起当年的这一桩往事。

眼见张嬷嬷只是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不说，冯妃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她声音森冷的警告道：“张嬷嬷，你最好老实回本妃的话，不然本妃会立刻将你乱棍打死！”

张嬷嬷顿时全身一抖，她回想了一下当年所发生的一切，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颤颤开口道：“冯妃娘娘，其实当年韶妃娘娘生下了一位皇子，皇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康健，哭得可大声了。只是季太后不接受这位皇子，她让奴婢抱来了一个死婴，把皇子换走了。”

“这么说韶妃生下来的根本不是死婴？”冯妃一脸激动的问道：“那生下来的皇子呢？被换到哪里去了？”

“皇子被季太后抱出了宫，太后说皇子毕竟是季家的血脉，所以她要在宫外把皇子抚养长大！”

冯妃听到这话全身一震，她的身子往后倒了倒，手撑在桌面上支撑着身子的重量，她颤声道：“这么说，季太后并没有把那个孩子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