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动:一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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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既是有求于我,缘何要这般刀剑相逼,怕不是知道些什么?”

男人的面色丝毫不变,心中却掀起万丈波澜,他不确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人,但是两人的各种特征却又处处和传闻中相符合。

而他之所以小心翼翼地调动极其有限的势力在上面不曾察觉的情况下限制住二人的行动,还是因为在之前的调查中,所有同此女子换过脸的人都是不得好死!

本就是玄奇之事,更是因为这诅咒一般的结局蒙上了一层妖异的色彩,这法子终归是剑走偏锋,他又没有十全的把握,哪里敢轻易地就和两人会面?

他近乎是倾尽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守梢一整个月有余才彻底掌握了两人的动向,最后才在这国境边缘的小城抓住了他们,但是最后还是心存芥蒂,才不得不让人把有求的对象用刀剑挟制才敢亮相。

他不是不能死,但是在完成大业之前绝对不能平白地丢了性命!

见范蠡神色自若,东方幺幺倒是生出了一丝兴趣——静观此人,虽不是王侯之命,且还是厚积而薄发之格,日后却也做出绝非寻常人能比的成就!

但是更加具体详细的,她是看不出来了,本来干的就是忤逆天道之事,能参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继续细看只怕是会招致天谴。

而且他居然能够安奈得住心思掌握到自己和归冥的行踪并且成功拦截下来,就足以说明他同一般人不一样,这般运筹,更何况还不像猎妖会那些蠢人对自己知根知底,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相当出乎她的意料。

只不过……此人命格虽硬,但是情路却还是扑朔迷离,看面相,很显然这情劫已经近了。

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玩味——眼前的男人倒是有趣,为了自己的目的可谓是不择手段,那她就陪他玩玩儿……最后的下场如何,看看倒也无妨!

“哈啊~~~”东方幺幺换了个姿势,伸个懒腰,继续说道,“既是要我帮忙换脸,还望将身份和目的如实相告,我也就把话撂在这里——”

抬眸刹那,她就出现在范蠡的身后,一只手轻轻地在他的脖颈上比划。

“就你这些伎俩,于我还不够看的!所以少在哪里给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旁人是威慑,在我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

一种近乎凝结成实质的杀气在脖颈间跳动,范蠡相信,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她随时都可以立刻割开自己的喉咙!

但是这锁定在他身上的杀意瞬间就消散开来,女子柔媚的样子此刻看起来只令人觉得可怕。

而她打了个响指,那些根本动弹不得的侍卫们瞬间就解除了束缚,归冥也起身,一阵劲气从身上震出,刹那将对方手中的武器震落在地上。

两人的诡异行动只是持续了一霎,就将这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全部都打倒,也让范蠡彻底相信了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范蠡只得轻叹一声,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都和盘托出。

而在男人说完自己的目的之后,东方幺幺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有趣!你求我换脸目的可真是有趣!”她转身拍了拍范蠡的肩膀,“好吧,把你中意的人带来,如你所愿,我会给她举世无双的美貌!”

范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东方幺幺看中的,但是至少他并没有招致女人的恶感,并且成功从她手上获得了承诺,哪怕没有任何凭证,但是他觉得这个女人并不会轻易背弃自己的承诺。

既是如此,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其后过了三月,范蠡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对象——

没有任何背景好掌控,并且必须身怀能够取悦王公贵族的才艺,最重要的是,必须对他言听计从……但是范蠡知道,这样的女人并不好找。

“该死的……抛弃我的男人……还是那个丑鬼女儿……都去死吧!!”

昏暗的小木屋里,一个抱着酒坛的女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朝自己的嘴里不断灌酒,整个房子里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剩饭和呕吐物的气息。

女人抱着酒坛子昏昏睡去,而倾倒在地上的酒坛子将烛火淹没,瞬间,火焰蔓延开来,不消片刻,黑烟从房子里冒了出来。

施夷光今天也搬着一大盆衣服从浣纱江畔归来,却看到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副光景。

不曾给过自己半分家的温情的房子已经没入了汹汹火海之中,周围还在喊着走水救火的邻居走到她面前。

“夷光啊!你家烧成这样,我看你娘已经没救了!还是快点准备后事吧!”

平常对施夷光还算是关照有加的老大爷痛心疾首地看着女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唏嘘不已。

“咚——!!!”

施夷光手中的洗衣盆直接摔在地上,一盆子的衣服撒了一地,水打湿了鞋子,她却浑然不觉,径直面对大火跪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范蠡听闻浣纱江畔有女施氏,能歌善舞却样貌奇丑,觉得是若是能见上一面,应该就能知道对方的底细,故而就带着东方幺幺和归冥找上门来。却不料等到他们找到施氏的住处,看到的只有一座被烧毁不久的屋子——

“老人家……这……这是怎么回事?”

范蠡也不知道好端端打听来的人家住处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只得询问还在帮着施夷光张罗的邻家老翁——

“哎呀,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了掩藏行踪,三人都没有穿招摇的衣服,故而老者也没有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走水啦!而且还烧死人咯!”

范蠡立刻就警觉起来,连忙拦住老者问道:“烧死的是谁?”

他这么大老远赶过来,别正好把要找的人给烧死了……

老者也觉得甚是奇怪,这三人的组合看起来就十分诡异,一对绝色男女之下范蠡看起来就不是那么惊艳,但还是盖不住他身上的深沉气质,而且施夷光断然不会认识这样的人,既然不是熟人,又为什么要对她的事情紧紧相问?

也看到了老者的神色不对劲,范蠡也猜到了他心头的怀疑,连忙开脱:“这……这火不是烧得这么狠嘛……也就多心问一下,要是不方便相告就算了……”

老人心想也是正常,再加上本就是个热心的性子,也就很快打消了心头的疑虑,又开了嗓子: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诶,那户人家本来就只剩下一对母女,当妈的本来挺贤惠一人,结果男人跑了之后就开始酗酒,三天两头地发酒疯!”老爷子对施夷光的遭遇也很是同情,“那家的女儿吧,虽说长得确实不讨人喜欢,但是真真是个善良的姑娘,这隔三差五地就被那疯婆子拳打脚踢的…不说了不说了!那疯婆子死了也好,也没波及到夷光,也算是好事一桩!”

范蠡听闻事情缘由之后心中并没有多少触动,这般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而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寻人这件事上——“你说的夷光姑娘,可是姓施?”

老人点点头,他也不奇怪,毕竟施夷光貌丑吓人这件事在附近还是被称道的坊间流闻。

他没见过施夷光摘下面纱的样子,但是想到平时小姑娘给自己帮衬着做事而且身段和声音都是极好,心下对那些以貌取人的传言就很是不屑,他劳碌一生,什么人没见过,但是像施家姑娘这样心善温柔的人确实不多见。

毕竟,这世上的多数人,都是在美艳外表下隐藏着恶毒居心的家伙,反而像施夷光这样的女子,并不多。

“是啊,夷光平时不仅要在外面给那些公子哥跳舞取乐,拿着那么一点点微薄的报酬,回来还要给别人家捣衣挣钱,本来就一贫如洗,钱还都给那疯婆子给拿去买酒,如今家都给烧没了,真是苦命!”

老人拄着拐杖走远了,范蠡还在沉思,而当他还想追问那施夷光现在究竟在何处的时候,老翁已经不见踪影。

而东方幺幺却是嗤笑一声——

“我们来得还当真是准时,正巧人家现在水深火热,我看这施夷光倒是挺符合你的标准,要不先试探一下?”

范蠡倒是没有立刻反驳,他倒也觉得这施夷光的确是个可以栽培的好苗子。至少从现在的情况看,自己趁虚而入,能够拿捏这女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施夷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栽进了范蠡的怀中,女子的面容虽然不讨喜,但是柔软的身段却是实打实的优柔,扶住她身形的范蠡也是一阵心惊,因为女子的身体已经全然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毕竟还是个正常男人,这般待遇也实在是令人心泛涟漪。靠近了,还能闻到了一股绵软的清香。

施夷光也立刻猛地一推开范蠡,一双手却还撑在他胸口,却像是女子在占男人的便宜一般,她意识到之后连忙收回了手,在面纱之下的脸红如滴血。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指也很纤柔,仿佛是一只小兽在他的胸膛抓挠一般,范蠡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在东方幺幺带着坏笑的注视中彻彻底底化为了恼怒。

“你玩够了没有?唐突了人家姑娘对你有什么好处?!”

反正东方幺幺这一路下来也是闷得慌,归冥对她言听计从某方面又管束严厉,实在是索然无味,这一番下来剩下的情趣也就只剩下逗弄范蠡。

他倒也并不是完全不解风情,这样于东方幺幺而言倒是有机可乘,于是这几个月下来不知道做出了多少完全超出范蠡意料的事情,只可惜却又实在是无伤大雅,这才没让男人彻底崩溃。

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印象恐怕现在只剩下“长相美艳的女流氓”了。

红衣女子还是反口讥讽,一对柳眉肆意张扬——

“哎呀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再说了唐突人家的是你,动手动脚的不也是你!”

范蠡都快被东方幺幺气得翻白眼,是她突然把人推了过来,现在怎么反而成了他理亏。

难道他就这样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那样不是更加不妥吗?!

就在范蠡寻思着要怎么惩治一下东方幺幺这个到了紧要关头还一副不正经模样的时候,施夷光就猛地屈身行大礼——

“多……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大恩无以言报……夷光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结果东方幺幺也用甚是露骨的眼神看着她,说出的话确实极其令人错意——

“既然要言谢,施姑娘不妨和我们交个朋友,我们正好可以深入了解一下!”

“诶?”施夷光抬头,和东方幺幺对视,却只能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坦然和明澈。

因为自己这张脸的缘故,自幼就很少有人接近自己,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说要同她做朋友的更是一个都没有,谁愿意跟一个长相如此丑陋的女人深交?没恶心到自己就不错了!

而现在,三个显然来历不凡的人居然主动要跟自己做朋友吗?

施夷光只觉得自己这短短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抵得过自己前半生的所有玄幻,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真实。

结果东方幺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皮的机会,用胳膊肘顶了顶范蠡的肩膀——

“其实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啦!要说的话,最想了解你的是这位范蠡范公子才对呢!”

施夷光也不是毫无眼力见的小姑娘,哪怕东方幺幺说得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她可不会多想什么,范蠡一看就是气度不凡的男人,她——就她这张脸,她不配!又怎么敢肖想任何多余的事情?

“既是如此,范公子想要我做什么都尽管说,只要是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哪怕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多少,但是别人施恩至此,怎么说也值得她给出这样一个承诺。

只是她不曾想到后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而许久不曾说话的归冥突然开了口——

“我们出现得如此偶然,你就不曾怀疑过…这只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

而施夷光只是错愕一瞬,就遵循本心给出了回答——

“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被设计的价值吧?”

那股根植于骨子里的自卑此刻显露无疑,归冥也是愣了一下,旋即不置可否。

“谁说的定呢?就算现在没有,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了。”

“施姑娘,你的家今日是不是走水被烧毁……不如今日先同我们一起住到——”

范蠡现在可以确认这个姑娘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没有多磨蹭,打算先带人到居住的客栈,结果对方立刻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我之前跳舞的地方还有暂时的居所,我拜托一下对方,在找到新住处之前一边跳舞抵偿一边住在那边,问题不会很大的!”

她已经承了对方的恩情,现在还让别人提供住所,窝囊不说,虽然她没有多少所谓的自尊,但是于情于理只要还有别的办法,她都不会选择接受范蠡的施舍。

范蠡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抵触自己的帮助,觉得是自己伤到了她,却又不知道化解这份尴尬,只好默不作声,东方幺幺看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竟是主动提议——

“我倒是很想欣赏施姑娘你的舞姿,要不我们先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说着走到范蠡身边使了个眼色,“而且你一个人过去我们也不放心,一起过去也安全嘛!”

施夷光觉得东方幺幺的提议没有好拒绝的理由,再看着女人殷切的眼神,就答应下来。

“好,我带你们过去。”

四个人就这样穿过乱坟岗,又穿过流水小溪,再穿过喧闹市井,最后来到一处清雅别致的小院,虽然清雅却极尽低调奢华,看得出来绝非一般的小院落,开敞的设计也让人觉得是清幽享乐之地。显然就是那些风雅公子平日结交游玩之地,范蠡也十分中意这里的氛围,本以为施夷光会在风尘花火之地献舞表演,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清致之地。

而从院落最深处的房间里走出一名虽显老态但是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看到施夷光缓缓走来,连忙走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

“夷光啊!我听刘伯说你们家走水……你母亲还……”

施夷光点点头,眸光暗淡,反握住女人的手,试图从她的身上汲取一点温度。

“没事的,人已经下葬了,这是我之前遇到的几位朋友,带过来给您瞧瞧……”

徐姨本以为像施夷光这样的女子虽说谈不上根本交不上朋友,但是能赏识的人应该不多才是……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带朋友来,一次就是三个,而且三人还是如此惊艳的人物!

范蠡显然是气度不凡,而东方幺幺和归冥的外貌实在是惊为天人,先抛开东方幺幺这种标致到极点的美人儿不说,归冥这样深沉而貌美的男子实在是太少了!

徐姨看着三人发愣,直到施夷光拽了拽她的手臂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这……夷光呀!你有这么优秀的朋友,怎么不早点儿介绍给我?”

徐姨当然看得出来三人身份显赫,当然不可能留在自己的馆儿里工作,但是要能结识这样的贵人,对自己的生意来说也是相当不小的助力。

不过还好,既然三人和自己家的头牌舞姬关系不一般,想来也肯定能带来不少的积极影响。

这里平常是接待贵公小姐的场所,而施夷光因为一身舞技极其优秀,而且身段也是一等一地好,表演的时候那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座无虚席,而且那些贵公还经常会远道而来邀请施夷光去他们府上做客。

至于之前的那些传闻,完完全全是那些嫉妒施夷光名声的小心眼儿杜撰的,先不说施夷光虽然样子不讨喜,可是人家是真本事走出来的舞姬,可不是那些靠脂粉才能撩拨人心的艳俗货色能比肩的!

徐姨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施夷光跳舞,但是每一次都会被她的表演给惊艳到,那柔美的身段,那动人的舞姿,那玉润的歌喉,哪一样不是能令人心醉沉迷的宝藏?

这个女孩让徐姨骄傲,更用自己的本事博得了众人的喝彩!

至于她其他的本事和资质,可还是要见了面细细考察一番才能做定夺!

而在乱坟岗的一处角落,施夷光跪坐在新添的坟包前,神色落魄。

哪怕这个女人终日酗酒,还时常殴打自己,但终归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曾经给予过自己关怀……哪怕只是极其短暂的时间……

想起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

但是人就这样没了,又叫自己如何不伤心?

出了这样的意外,她这样一个孤女,连给亲娘置办后事的钱都筹出不来……

而就在女子伤心的间隙,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行人从深林中窜了出来。

一群流寇盗匪看到独自一人的施夷光,顿时眼前一亮,牵缰下马,逼得施夷光连连后退。

“你……你们要干什么?”她遮面的样子光看身段还是无限美好,而且声音也是极其婉转动听,顿时让这些家伙色心大起。

但是其中一个盗匪看着施夷光就知道她是远近闻名的丑女,下马之后和自己的同伴开始议论起来——

“这荒郊野外的,还以为遇到了个娇俏的小娘子,没想到居然是那个丑鬼!”

“丑鬼?”他的同伴楞了一下,旋即想起了附近的传闻,表情也变得揶揄,“哦哦哦!就是那个据说能把人吓得魂飞魄散的丑鬼施氏吧?”

但是还是贼心不死的男人走上前,用近乎舔舐的眼神在施夷光的身上游离——

“不看脸的话……这身段和皮肤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好好享用一番的价值还是有的!”

说着那男人就舔着嘴唇大肆靠近,眼神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女子转身就准备逃走,却被抓住了手臂,男人一张色眯眯的脸就凑了过来,还带着难闻的酒气。

“不要过来……不要——!!!”

施夷光猛地一推,男人就熏熏然倒在地上,而另几个流寇也被女子这番抵抗激怒,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住手!!!”范蠡一声爆喝,叫住了正准备挟制住施夷光的几个男人,“大白天干出这种事情,你们未免太猖狂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少在这给我多管闲事!”说着那几个流寇就拿出了武器,而范蠡丝毫没有退缩,就在这个时候,施夷光被归冥扶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俊美的男人,恍若天神一般,而出现在他身边的东方幺幺更是美得让她自惭形秽。

她也不算是没见过美人,但是能美得像眼前两人这般完美无瑕的,还当真是前所未见。

男人如同墨玉,深沉内敛却光华四溢,女人如艳花,美丽娇媚中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芬芳。

而率先出声帮助自己的男人虽然容貌上不及两人,却也带着一股非凡的气势,让人无法忽略。

这样三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又为什么会出手帮助自己?

施夷光想不通,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就在那些人的武器即将落在范蠡身上的一瞬间,一股黑风刮过,霎时间那些男人就直接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顿时一阵武器和身体撞地的闷响。而三人还是站在原地,甚至女子还漫不经心地踢了踢那些瞬间失去意识的歹徒,露出鄙夷的表情。

东方幺幺根本不屑于跟这些流寇动手,而归冥也是一脸嫌弃,二人本愿就不想过多跟凡人牵涉,现在出手也不过是为了辅助范蠡兑现自己的承诺罢了。

而施夷光的面纱也在刚才的争抢中被摘了下来,一张坑坑洼洼的脸露在外面,女子近乎是下意识地捂了起来,方才面对的二人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显然也不太好看。

女子更加觉得自己的丑脸冲撞了两人,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她抬眸的瞬间,范蠡已经捡起了她之前掉在地上的面纱,丝毫不介意她脸上的诡异容貌,轻柔慎重地帮她把自信和力量的全部来源再度挂在耳边。

“没事就好,可曾有伤到哪里?”说着范蠡还帮她掸了掸身上的树叶和灰尘,“姑娘还是不要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拜祭为好,家母尚逝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一个女人家还是不要在荒郊野外独身而行。”

他目光丝毫没有避讳,直直地望入她的眼里,她是第一次这样和男人对视,而且她竟是不能从范蠡干净深沉的眸子里看出半分厌恶或者是虚伪的情绪。

那是怎样的单纯的善意啊,没有讥讽,没有恶心,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也不是为了接近她而制造的伪装。

施夷光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眼,让她交付了此生所能献上的所有热诚和全部爱恋,却没能收获一分一毫的真心亦或是回馈。

就如同一只飞蛾,扑向此生心系的唯一光芒所在,却被烧得渣都不剩!

“我……我……”

沉溺在这样难得的眸光中,施夷光一瞬间的恍然被口结暴露,慌张地摆动手臂,而东方幺幺也被她这样纯情的反应逗乐。

“哎呀哎呀~”她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范蠡的肩膀,刻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莫不是这姑娘对你有意?我们范公子的魅力真是大呀~~~”

范蠡却只是打掉了她伸过来的手臂,干咳两声——

“只是基本的寒暄而已,再说了人家刚刚从险情中解脱出来,你不要闹了!”

近日相处下来,范蠡也算是摸清了东方幺幺的行动模式,说白了就是个行动轻佻的女流氓!肆意妄为不说还格外养尊处优,一张极好的皮相也盖不住她的流氓本色!

而归冥看着像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对主人言听计从的闷葫芦,而且他对东方幺幺的执着甚至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被这二人的美貌给麻痹了,范蠡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反而觉得像施夷光这样普通的女人才是自己该接触的对象。

“好了好了!我不闹便是!”女子阴险地一笑,猛地一推施夷光,女子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朝着范蠡栽了过去。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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