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实在是个寂寞的地方，待的久了，就连他这种老妖怪甫一看到外面的人都变的比以前温和了些。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就在莫愁实在快要忍不住、想要开口问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韩令羽”回过头来：“你们的第一关由我来出题。”

“但是我是个很懒的妖怪，实在是不想费脑筋给你们设什么关卡，不过这个规矩是我们妖王陛下定下来的，所以我也只能稍微给你们放放水。这样吧，你们继续向前走，只要走到光路的尽头，就算是你们通过了第一关。”

孙玉成听到这话，整张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却又有喜色隐隐流露出来：“真的？您是说，我们一直向前走就可以算作通关了吗？”

感受到附身世子的妖灵的善意，孙玉成这个实心眼的汉子不知不觉地用上了敬称。

“韩令羽”神色认真的点头。

“那……我家世子……”孙玉成得到肯定回答后，想到他家世子的身体。

“韩令羽”脸上再度浮现出看上去有些僵硬诡异的笑容来：“不用担心，只要你们通过了这第一关，我自然会离开他的身体。”

他看了眼神色犹豫的孙玉成，继续道：“我这也算是为了你着想，这副身体应该是中了什么药物，精魂疲累之下已经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我附在他身上的话，你可就要背着他继续走下去了。”

“还不如，我就帮着他的身体跟在你们身后，也算是送你们一程。”

孙玉成觉得他说的也对，但是心底总有些隐隐的不安，于是视线不自觉地投向沉垣。

沉垣看着孙玉成轻易被“韩令羽”说服，心底轻叹。

他放开莫愁的手，小声叮嘱她就待在这个位置不要动。

随后走到“韩令羽”身前，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地道：“你这样想让我们过去的这个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韩令羽”眯着眼睛看他，眸中隐隐有狠厉之意。

孙玉成有些疑惑，沉垣看上去在质疑“韩令羽”，所以，这个妖灵确实不怀好意吗？

小九上前两步，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挡在莫愁身前，他也觉得这个附身“韩令羽”的妖灵被指出来之后，言行实在有点奇怪。

“你在我们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附身了我们中间的人，如果不是莫愁不耐烦走下去，让我注意到了中毒的韩令羽保持清醒时间过长这个破绽，你也不会主动站出来表明身份吧？只看这一条，我觉得你就不会对我们这些进入地宫的人怀有善意。”

“被我指出了身份之后，你并没有慌乱，证明我们这些人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在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的情况下，你耐心地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让我们按照你说的去做，这些证明你，或者说，你现在妖灵的形态，也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或者是胁迫我们做些什么事情，所以，你只能劝说，甚至是欺骗的手段来让我们去做你想要让我们去做的事情。”

“在你对我们不抱好意，且双方之间没有任何可以互相挟制的能力的时候，我觉得，你既然没有坦诚地对我们说出你想要让我们去做这件事情，而是拐弯抹角地让我们去做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是对我们不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