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婉婉马上就要承认的时候，小小忽然冲了出来，抢着说道：“夫人您怎么忘了？这个坠子，您不是早前因为不喜欢，早就赏给我了吗？我今日因为要上街去做促销，想要穿的体面些，好多招揽些顾客，便把这坠子给戴上了，没想到一忙活起来，竟然忘了醋坊的规矩，直接带着坠子过来舀醋，谁想到就掉了一只进去呢？”

小小说话的时候，大伙都朝她看了过去，果然瞧见她的左边耳朵上，还挂着一支一模一样的坠子呢。

“不可能！这坠子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

茑萝话还没说完，小小立时上前来抢着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夫人早前两天，便将这坠子赏给我了。怎么？还想往夫人身上栽赃吗？”

小小的气势咄咄逼人的，没说一句话，便朝茑萝逼近一步，弄得茑萝节节败退，直到小小说完了停下来，才大喘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后，嗤笑一声道：“笑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如何到了你们主仆这里，便成了栽赃了？就算这坠子是你掉的，难道你就做对了事了吗？难道夫人就逃避的了责任了吗？”

小小立时哼笑一声道：“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被赶出去吗？我本就不是醋坊的人，今日也是为了我们夫人过来帮忙的，大不了待会儿离开便是。至于惩罚，我回去以后，自会到穗娘娘那里去领板子的，但是——”

小小说着，还又往茑萝身前走了一步，吓得她差点栽进醋缸里。

“谁要敢动我们夫人，就别怪我小小和她拼命了！”

茑萝被吓得不轻，危急时刻，立时拉上了王咏炎说道：“少爷，你快瞧瞧，连一个下人都敢当着你的面嚣张跋扈，可见他们上上下下，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这——”

王咏炎听了这话，立时又往李婉婉那里看了一眼。

心里想到了自己和李婉婉之间的权利差距，不觉又狠了很心，冲着小小说道：“放肆！什么叫谁若动了婉姨，你便和她拼命？

美醯居向来规矩严明，上次紫烟犯错被赶出醋坊，季姑姑也是受了连带责罚的。如今你犯了错，婉姨身为你的主子，治下不严，自然也该受罚，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怎好抵赖？”

“少爷！”

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婉婉对王咏炎那样好，而且还为了王家的事儿尽心尽力，都知道王晋昇可能回不来了，还拒绝了李家来接她走的好意，誓与王家共存亡，这会儿他王咏炎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李婉婉，这不是白眼狼吗？

小小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婉婉忽然发话了。

“行了！咏炎说得对，是我自己疏忽了，确实该打！”

李婉婉说着，又偏头看了季姑姑一眼道：“姑姑，眼下醋坊里还有许多事儿要做，也别耽搁时间了，便按照醋坊的规矩，处置我吧。”

季姑姑何许人也，又岂会看不出来这里的门道？

李婉婉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她对小小的苛刻更是大伙儿都看在眼里的，小小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里面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居心不良。

“夫人，要不还是——”

“季姑姑若是不愿打，那便咏炎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