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怜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脸色煞白。

傅谦上前，伸手扯开了柳影怜身上的衣裳，却对上了柳影怜空洞的眼神，他一下兴致全无，停下了手，转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留下了柳影怜一人。

她一人呆呆望着地上的碎瓷，坐到了清晨，一夜无眠，好像不知道疲倦一样，柳影怜尽管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陈芥川一定不会这样的，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万一陈芥川真的答应当驸马……

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柳影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想如果这真的是陈芥川的选择，她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她想，她是会祝福陈芥川的吧。

毕竟是她先离开了陈芥川，可能在那个冬至日遇见傅谦起，她和陈芥川之间的缘分都已经尽了。

想到这里，弯下腰准备捡碎瓷柳影怜手一抖，手碰到了碎瓷的边缘，手指上的血滴渗了出来，可是柳影怜还是木然地看着，似乎是感觉不到痛。

“柳姑娘怎么又伤了手啊，这次可不是老奴弄伤了你。”

一个尖锐的中年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柳影怜蹙眉，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她抬眼，才发现面前的中年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久违的傅妈。

自那日和傅妈有了矛盾之后，柳影怜就再也没有见到傅妈，她甚至以为傅谦把傅妈撵出了府，如今傅妈的出现，反而让她略微安了心。

“傅妈，这次是我不小心。”柳影怜连忙将碎瓷捡到桌上，而后上前迎了傅妈，“傅妈，什么事吗？”

“没有别的事，就是上次老奴觉得对不住姑娘了，这不过来看看姑娘这里需不需要伺候。”

傅妈边说着边环视着屋内，柳影怜隐隐觉得不对劲，之前都是夕圆才伺候，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而傅妈突然过来，必然有什么事情。

“有劳傅妈担心了，这边一切都好。”柳影怜不动声色地回道。

“那就好，柳姑娘啊，之前是老奴有眼无珠，不知道你居然还和未来的驸马有一段呢。”傅妈的嘴边挂着讥诮，“之前老奴多有得罪，柳姑娘可别放心上。”

傅妈刻意把“未来驸马”几个字念得很重，这让柳影怜听在耳中分外刺耳。

她沉默了一下，装作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样子，“傅妈，你在说些什么？影怜不懂。”

“柳姑娘就不要隐瞒了，这王府中都知道你的那些事了，那个未来驸马是叫陈芥川吧，真的是一表人才，你知道吗，当朝公主见他一面后就非要跟着他，要死要活的……”

“傅妈！”柳影怜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了傅妈的话。

“怎么了？难道柳姑娘听不下去了？那柳姑娘心中怕不是还有驸马？哎呦喂，那您和王爷又是个怎么回事啊！”傅妈故意讥讽道。

柳影怜抬眼看着傅妈幸灾乐祸的笑，心中一下了然傅妈今天来到她这里是什么目的。

她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傅妈，这都是影怜私人的事情，我想不必和您这个下人报备吧。”

傅妈没有想到柳影怜居然硬气了起来，脸庞一下扭曲了起来，连带着还没有收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