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开口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傅谦的语气里带着蓦然，“这件事是他是自寻死路，那么本王也无能为力。”

“王爷，明明您还没有查明……”柳影怜不顾身上的疼痛，徒劳地解释着。

“够了！”傅谦喝住了柳影怜，“这件事情已经够明显了，不是吗？”

直到这时，柳影怜才认命地发觉，原来傅谦根本就不会理会她的话，他本意就是要置陈芥川于死地，而这场意外，不过是加速了他的计划而已。

身体的疼痛这才蔓延到了骨子里，柳影怜跌于地上，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大家的愤怒、傅谦的偏执，每一点都让柳影怜真切地意识到，这次陈芥川是凶多吉少了。

哪怕陈芥川真的是无辜，可是傅谦身为王爷，错杀一个无辜的人，也不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

傅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柳影怜，也没有作声，更没有什么命令，看了一阵后，他才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堂屋。

“王爷！”

就在傅谦要离开的时候，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喊道，“这柳姑娘开始就和江南舞女在一起，而后又莫名其妙替书生求情，我看她身上也不无嫌疑，王爷决不能姑息！”

这一人仿若是惊醒了其他人，其他人一并对傅谦道，“王爷，这柳姑娘可能很有问题。”

傅谦也没有回头，只是漠然地抬起了手。

“把她一并带下去。”

手势一下，方寒等人立刻会意，围到了柳影怜的身边，方寒神色复杂，他有些不相信王爷居然会真的狠下心来对柳影怜。

他悄悄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对傅谦确认，“王爷，真的要把柳姑娘一同带下去？”

傅谦的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方寒也不穿他淡然的表情下面藏得到底是什么。

方寒只好按照命令，一路将柳影怜带下去，而傅谦跟着消失在了夜幕中，至于那些宾客，看到所有可能是刺客主谋的人都离开了，他们才舒了一口气，而后才逐渐散去。

那年的春分，对于王府的每个宾客来说，都是不同寻常的一个晚上，直到很多年后，大家依旧会津津乐道。

柳影怜似乎是做了一场长梦，待到梦醒之时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一个牢房中，抬眼便是昏暗的烛火，身下是潮湿的地板，身上被傅谦踢到的地方疼痛得更加厉害。

后来问了来送饭的方寒，柳影怜才知道，自己到了王府的地牢里。

柳影怜看着这方逼仄的地方，有些恍惚，过去她总觉得被软禁的那个房间就像是牢房，而到了真正的牢房，她反而觉得有些自在。

送来的饭并不是什么精致的饭菜，可是柳影怜也不嫌弃太多，她一面吃着饭，一面抬头看着方寒，方寒有些欲言又止。

“柳姑娘，王爷……”方寒见柳影怜一直是低头吃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王爷可能过阵子才会过来，近日他不在王府，您若是想要求情的话，估计还要再待几天。”

“再待几天啊……”柳影怜一听傅谦不在，心里难得有些轻松，她突然放下了筷子，看着方寒的眼睛，“方寒，你知道芥……那个陈公子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