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这么惊讶，虽然我们大陈的臣子都被杀了，可是总还是会有些遗民在的。”顾媚儿的语气倒是轻松。

“其实，你们子民那么多都……”柳影怜想到那天赵姨告诉自己大陈的旧臣全部都被处决的时候，心里不禁一抽一抽地疼痛，她不敢想象顾媚儿的心里那该有多么疼，“你就不难过吗？”

“我当然难过啊，但这是必然的，大势所趋，也没有办法。”顾媚儿叹息了一声，“说到底，也有他们的错，如果他们不那么坚持，也许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坚持什么？”柳影怜问。

“坚持大陈的国君必须是陈家的啊，但是我说句实话，我觉得陈芥川真的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当初他把一捧雪换了你的时候，我就给父亲说了，我父亲还说我不能乱说。”顾媚儿说罢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整个大陈都很僵化，包括郑决到后面都洗脑了。”

柳影怜突然想到，顾媚儿和自己居然有许多共同的人脉，譬如傅谦，譬如郑决，譬如陈芥川，似乎每个男人两个人都认识，柳影怜突然来了兴趣，她问顾媚儿，“媚儿姐姐，你是怎么看傅谦、郑决和陈芥川的？”

顾媚儿本来和柳影怜之间也是稍微有些熟，但是聊天不至于无话不说，如今柳影怜问了这个问题，她的兴趣也跟着来了。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那我先反问你，你觉得他们三个，你怎么看的？”顾媚儿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这三个人里你若是选一位当夫君，你会选谁？前提是不带感情哦。”

柳影怜本以为自己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陈芥川”，不过顾媚儿说了“不带感情”之后，她反倒是愣了一下，而后才说道，“我选郑决。”

顾媚儿一听后笑了，“我猜到你会选郑决。”

“因为……”柳影怜开始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选择，“陈芥川肯定不选，他太优柔寡断了；傅谦太暴力了，只有郑决，刚柔并济，做夫君刚好。”

“那你为什么现实中不选郑决呢？”顾媚儿又问。

“因为我是带了感情的，我对陈芥川还是带有感情。”柳影怜说罢叹息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顾媚儿见气氛凝重了不少，自己便打开了话匣子，“你猜我会选谁？”

柳影怜想了想，回道，“你也选郑决吗？”

顾媚儿笑了，“不，我选傅谦，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傅谦真的是很好的夫君人选，可惜是我毁了他。”

顾媚儿说的时候逐渐地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近似于自言自语，柳影怜在一旁听着没有打扰，她之所以没有打扰，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方便打扰，更多的是她想听傅谦和顾媚儿之间的事情。

尽管先前郑决已经讲了很多，但那是局外人的角度，她是真的想听听，当事人是怎么看待的。

反正，当初她听郑决讲起那个时候的傅谦，她是真的有些心酸。

顾媚儿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她从一开始讲傅谦，讲了很久，大概都是郑决讲过的，只有一件事是郑决没有讲，当然郑决也不知道。

那就是顾媚儿离开之前，也就是傅谦说要带顾媚儿去看桃花的时候，顾媚儿犹豫了很久，之后她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