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怜音落，正要解下衣带，尽管她是被逼如此的，但是最后也是她自愿牵上的陈芥川的手。

衣带还没有解开，手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包住，柳影怜惊诧地对着陈芥川，“陈公子，你……？”

陈芥川此时酒醒了大半，眼神里从朦胧转向清明，他很认真地观察着柳影怜，而后开了口：“柳姑娘，你告诉我，你当真是愿意的吗？”

这问题出乎了柳影怜的意料，她本可以违心谄媚地回答一句敷衍过去，可是她下意识地又不想去欺骗面前这个青年。

“是不是愿意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柳影怜推开了陈芥川的手，“陈公子花了如此大的价钱，我若是说不愿意，陈公子又怎么会甘愿呢？”

“你只要说不愿意，我肯定不会碰你。”陈芥川打断了柳影怜的话，一脸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模样，他抓起柳影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柳姑娘，只要你说，我绝对不会违背您的意愿的。”

陈芥川的话让柳影怜有些略微吃惊，她觉得面前的书生有些单纯地冒着傻气，有些动容，可惜她还是委婉地回道，“陈公子，我是不愿意，可是您都花了大价钱，现在和李妈妈说，李妈妈恐怕也不会把那个血玉麒麟还你。”

“我不会去要那个东西，柳姑娘，你相信我，我只是想……”陈芥川生怕被误会，脸都涨红了，“我只是想，做个正人君子而已。”

“正人君子？”柳影怜听到陈芥川的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现下是真的相信这书生是真的傻，也是真的无心才来到了画舫。

但是正是这种傻，让柳影怜更忍不住生出些好感。

“既然公子如此诚恳，影怜也不多加隐瞒了，实不相瞒，影怜本和李妈妈说好是只卖艺的，只是今晚有人出了高价，李妈妈也是见了钱，便兀自违背了诺言。”

“原……原来这样。”

柳影怜诉说自己来画舫的缘由，眼神总带着孤寂，这估计就像是深不可测的清潭，陈芥川一边听着，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溺进去。

他是真的怜惜这个柳姑娘了，于是在听完柳影怜来到画舫的故事后，放缓了口气，“柳姑娘，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

“那公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柳影怜此时取出了酒，倒了两杯春酿，并将一杯递到了陈芥川的手边，“若是这般，陈公子可就损失大了，影怜可没有什么可以赔的。”

“那你就和我多聊一聊吧。”陈芥川对于钱财之类的一向不感冒，即使刚失去了传家之宝，可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相反地，竟然还有些轻松。

“聊什么呢？”柳影怜抿了一小口酒，脸色微红，“或者说，陈公子，您想听什么呢？”

柳影怜这副模样无端撩动了陈芥川的心弦，曾自诩过见美人坐怀不乱的陈芥川发现自己居然二十载来第一次心动。

“我……我……”看着柳影怜的样子，陈芥川的喉咙动了动，躲闪了眼神，随口回道，“我无所谓的，姑娘讲什么，我都喜欢听。”